夏弥的一系列筹谋,在她自己看来,已然算是做好了多手准备,哪怕破产,也不至于出现所有计划全部破产的情况。
其一为偷取康斯坦丁的龙骨;其二为研究奥丁的印记;其三为找出“天空与风之王”双生子是如何在进化为完全体龙王的情况之下,仍旧孕育出了尼奥尔德,乃至弗雷两枚龙王的卵,
康斯坦丁的龙骨,在夏弥看来,是几个选择之中,最好的那个,
若能成功得手,自己的小小私心就能实现,既能给自己和哥哥争取生机,也能不叫张弈背负那么多的东西,
他累了,数千年来,一直作为华国世家征战龙类的杀招,轻易不会派他出场,但每次需要他面对的敌人,最弱都是次代种级别的龙类,
哪怕对那时的他来说,碾死这些敌人并不需要花费多大的力气,就像闲庭漫步一般悠然,
可积攒在眼底,积攒在心灵之上的疲累厌倦,是做不得假的,
虽然自己被他追杀的时候,也是恨不得那家伙直接去见尼格霍德,来上一出怪物与怪物之间的见面会,让他们自相残杀。
这么些时日的相处下来,虽然夏弥并不清楚那家伙为什么会沦落到失去所有记忆,甚至重新茧化转生的地步,
但不得不说,眼下这个对她算得上十分不错的张弈,还是很叫夏弥心动的,
有点纯情,有点傲娇,若有必要,还能装出一副冷漠毒舌的模样,比起冰块还能叫人感受到严寒......
最好的那个选择,在前几日的晚上,被一个不该存在的人打破,让自己彻底丧失了那个可能性。
而后两者都与奥丁相关,严格来说,是可以合并为一个选项,即通过奥丁留下的印记,找到祂藏身的尼伯龙根,
将祂打个半死,再从祂口中得知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
但以自己的能力,应付寻常觉醒完全的双生子之一,都相当不易,更别提已经进化为完全体龙王的奥丁,
哪怕祂遗留了尼奥尔德以及弗雷的茧,在权柄与力量之上会有所缺失,但那也不是战力孱弱的耶梦加得能够解决的,
在她认知里,能抗衡完全体龙王,并且活跃于世间的,只有她身旁的张弈,但两者相争的结果犹是未知之数。
奥丁那柄绝强的“昆古尼尔”,在龙类之中,也只有黑色皇帝能无视它所附加的“即死”效果,
余下的,可能只有白色皇帝,能借着自身的敏捷,让被“昆古尼尔”所赋予的“死亡”命运追赶不上自己,
完全体龙王加上十分作弊的武器,奥丁可以说是这场由八位龙王组成的大逃杀里,优势最为巨大的那个......
瞧瞧大逃杀里初代种级别的选手们:长老会里一众尼格霍德的死忠,他们具备龙王级别的力量,但缺少了那份龙王独有的权柄;
掉线孵化了将近两千年,眼下已然被淘汰的诺顿与康斯坦丁兄弟俩;
“大地与山之王”中掌握绝强单体力量,却是一个智力残缺的芬里尔;一个权柄接近完整,但正面战力孱弱的耶梦加得;
至于剩下的“海洋与水之王”?一个在北极圈当利维坦,一个被华国在近代时候,发卖到了苏维区域,
环视一周,作为完全体“天空与风之王”的奥丁,无疑具备绝大的优势,乃至笑到最后的优势。
“嗯?”
有些疑惑地斜视身侧乖巧柔弱的身影,张弈从夏弥身上,察觉到了十分低落的味道,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满心等待了数日的菠萝披萨忽然被主厨灵机一动,变成了将火龙果打碎掺进面粉里,从而制造出来的不可名状之物,
一番热烈的好心情,在看见那一坨东西的时候,忽然就没了大半,继而在心底出现了怒不可遏的情绪,打算将这份东西狠狠扣在主厨头上,请他的脑袋体会这火龙果披萨的滋味。
但相比于怒不可遏,夏弥此刻的状态,更趋近于沮丧,颓唐,张弈不清楚,她的情绪为何会一路跌落到这种程度,
俗话说,女人心海底针,他又不是女人,也不是什么能读人心思的妖精鬼怪,哪能轻易得知其他人的想法?
但他知道,应该是芬格尔还有守夜人的指指点点,刺激到了夏弥,让她从一想到了微积分,以她性格的发散程度,这种事情,她干的出来。
不过,张弈倒是没想到,夏弥心底还藏着那么多的事情,那可不成,一直憋在心底,可是会把人憋成傻子的,
所谓抑郁症的患者可不只有终日拉着张脸,垂头丧气的表现形式,还有另一种阳光开朗,但某些时间段就会陷入“消沉”,乃至走向“自毁”。
打着后续刺探,顺带解决问题的主意,张弈心底稍定,准备着手解决夏弥所陷入的低沉状态,
只要说自己宿舍里有一只会后空翻的猫,应该就能暂且转移她的注意力吧?
张弈默不作声地握住那只温软玲珑的小手,不让她有丝毫逃脱的空间,倒不是他不想一把搂住夏弥的腰,
可眼下的场合,着实不太合适做这种事情,一些事情,例如猫耳什么的,关起宿舍门,偷偷玩一两回也就算了,总没有光明正大,当着一众人的面干这些事的,
张弈又不是什么芬格尔类厚颜无耻的物种,多少还是要些脸面的。
至于所谓的“冲冠一怒为红颜”,当着校内绝大多数人员的面,给自己的导师还有一个院内知名前辈兼败狗师兄难堪?
他眼下又不是什么中学二年级的年纪了,可干不出这种在他看来,格外愚蠢的事情,虽然中学时的他,也干不出这种事就是了,
嗯,大多数时候,张弈都是先行劝说,做一下事前通告,在保证事不过三的前提之下,直接选择动手。
战绩可查,仕兰中学的后门小道上,可是挂满了他扫黑除恶的丰功伟绩,以至于他走夜路的时候,都没几个小混混敢盯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