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里面婆子骂的非常难听,江北看了一眼身边的江婆子,她同样脸色也非常难看,“娘,咱们进去还是怎么?”
“敲门吧 。”江婆子突然脸色平静了起来,看不出丝毫端倪,就好像刚刚变脸的人不是她一样,江北也琢磨不透,他老娘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按理说里面那老婆子骂的人应该是他小姨呀,可是看着江婆子毫无激动的样子,江北只能作罢了。
门被江北给敲响了,里面就传来了不耐烦的声音,“谁呀?他娘的,一大早就过来干什么?”
里面的婆子迈着步子,哼哼唧唧的往外面走,拉开门的时候,婆子十分震惊,没有认出江婆子,而是语气不好的问道,“你是谁啊。”
“我是红兰的姐姐,红霞。”江婆子面无表情说到。
听到江婆子说出自己的名字时候,婆子脸色表情更加古怪了,她可清楚的记得,儿媳妇大姐来自己家里借钱,那个落魄样子的。
现在已经变成了鲜明对比,瞧瞧她身上穿的新衣服,再看看自己家里心里一万个不服气,那个时候都差点江婆子差点,给他们家下跪了,就是为了借点钱,没想到转头,人家却过得如此滋润,在让她心里十分不平衡,都怪红兰这个扫把星。
如果不是她站着平妻的位置不开放手,他儿子早就娶上了别的女人,指不定现在他们家的日子已经越来越好了,想到这里,那婆子的脸色变得黑漆漆的,如锅底一般。
“你现在过来是来接那个扫把星回去的吗?赶紧的,她都要死了,可别死在我们家里晦气的很,你今天就把她给带走吧,我们家把她休了。”杨老婆子嘀嘀咕咕说到。
把全部的话都说完了,都不给人喘息的机会,江婆子也懒得和她费口舌,直接带着江北他们几个人进去了,进去就直接来到了他小姨的那个屋子里,小姨屋子里面房门紧闭,一进去就能闻到阵阵恶臭味,可能是没有人处理过这个房间,所以里面脏的很,就连小姨身上的被褥都是脏的,上面还裹了已经发干发臭的屎在上面。
江婆子看着这一幕,眼眶再也忍不住湿润起来了,她疾步走到了她妹妹的面前,小姨身形瘦小,如同枯草一样,精神面貌已经发生了全部变化。
看样子应该也活不长了,江北看到这里心里也不是滋味,虽然面对生死,他都能坦然,但是看着小姨被磋磨成这个样子的,江北内心还是气愤不已的。
他总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才好。
“小妹,小妹。”江婆子趴在小姨的耳边,不停的呼唤她,原本已经闭上眼睛的女人,此时慢慢的睁开了疲惫的双眼,看到是江婆子的时候,哪怕是隔了好多年,姐们还是能互相认出彼此的,那苍老的脸庞,慢慢的流出了泪花,看的人一阵发酸。
床上的女人想说点什么,可是张了张嘴巴只发出呜呜的声音,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江婆子说道,“小妹,你什么都不要说,听姐姐说。”
江北知道,这两姐妹有很多话想要说,怕别人打扰他们,就带着孩子到外面守着,以防那些人打扰她们说话,没想到刚出来就听到那杨婆子和她男人说话的声音。
“你这个死老婆子,怎么放他姐进来了?这事情要是传出去,是我们杨家做的不对,你就不怕咱们家名声被搞臭吗?”杨老头担忧的说道。
“她大姐是没有男人的寡妇,谁还能帮她不成?再说了,那小贱人还没死呢,拖着一口气在这里,我也不想伺候她了,让她姐把她带走不是更好吗?到时候就别妨碍咱们儿子再娶新欢了。
咱们儿子就是因为她已经好几天不回家了,肯定又去镇上赌了,自己管不住男人,还得了一身脏病,像这样的人啊,就应该下地狱。”
杨婆子嘴里嘟囔着,一口一个小贱人,江北都有些听不下去了,他儿子在镇上在赌博,这倒让江北找到了机会,他目光阴森的看着镇上的方向。
“少说一点,你有伺候她吗?你把她丢在那里,不管不问的,要不是你伺候的不好,她可能没那么快……”杨老头适可而止,没再说话了,怕被江北他们听到不好,毕竟他还是要脸的一个男人,比不上女人可以豁出去。
“你是不是怪我啊?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她早点死,咱们儿子也好,早点娶别人进门,更何况难道你不想要孙子了吗?她生了都是几个赔钱货,留在家里有什么用,还好那几个赔钱货都被卖出去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杨婆子仿佛出了口恶气似的,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两个人也就不再议论此事了。江北听到这里,心里隐隐作痛,不知道是原主留下的情绪,还是他听不得别人说这么难听的话,都说虎毒不食子,对自己的亲孙子也能这样子,虽然都是两个姑娘,可再怎么说也是他们家的血脉。
感受到江北的情绪两个孩子伸手摸了摸江北的手心,“爹爹,你怎么了?是不是冷啊?爹爹,你今天就要多穿一点,你看我们穿的好暖好暖的。”
两个孩子说的一脸天真,阳光明媚,她们可能没听到那两个人说的话,可能听见了,也不明白两个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这样江北还能放心一点,他不希望两个小孩子懂得太多,真的,懂得越多快乐就会越少。
“嗯,爹爹下次出门的话,就会多穿一点。”杨婆子走过来,想偷听他们两个人在说什么,却看见江北像个门神一样站在那里,而且她还看见了他对两个闺女十分要好的样子。
“两个赔钱货至于穿的这么好吗?”她语气酸溜溜的说道。
听不到就是听不到,但是听到了江北可不会对她客气。
“你也是女人,你说这话你好意思吗?难道你是老赔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