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公、智叟两大家族进入混战时,愚霄在混沌中悠悠转醒,脑袋像是被重锤猛击,钝痛阵阵,意识也混沌不清。
身边智瑶在照顾着他。
他刚一睁眼,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眸瞬间被诡异的空洞所取代,往昔的温和稳重荡然无存。
愚霄的心里乱糟糟的,各种念头横冲直撞。
父亲愚公打通王屋山的宏大愿景,像一座沉甸甸的山压在他心头。
“父亲为了这个大业,耗费了多少心血,可不能就这么毁了!” 正想着,一个阴暗的念头悄然钻进他的脑海,
“智叟一家,平日里就对我们开挖通道诸多阻拦,说不定他们早就和外面的恶势力勾结上了!”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像野草般在他心里疯狂生长。
他猛地坐起身,望向智叟一家,眼神中满是凶狠与愤怒,恶狠狠地嘶吼道:
“你们这群伪善的家伙,肯定和外面的恶势力勾结,故意不让我们开通道路,就是想毁了我父亲开发王屋山的大业!”
这话一出,仿佛一道惊雷,劈得智叟一家呆立当场。
智叟气得浑身发抖,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愚霄,胸膛剧烈起伏,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智瑶则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愚霄,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她的心像被千万根细针狠狠扎着,满心都是委屈与不解:
“愚霄,我为了你,和家里人都翻脸了,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是不是疯了?”
愚霄此刻却像被一层迷雾笼罩,根本听不进智瑶的话。
他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那些被邪恶力量植入的虚假信息,整个人愈发癫狂。
他只觉得智叟一家虚伪至极,心里的怒火熊熊燃烧,驱使他跳起来破口大骂,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倒刺,狠狠地刺向智叟一家。
愚霄本是个沉稳内敛的青年,和智叟的女儿智瑶情谊深厚。
他们一起在山间漫步,一起憧憬未来,那些美好的回忆还历历在目。
可如今,他的心智被逐渐扭曲。愚霄满心都是父亲对褐铁矿开发的期待,疑心也越来越重。
他总觉得智叟家族表面上反对开发,实则心怀不轨,想独占这褐铁矿的利益。
“智瑶,你们智叟家族到底有什么阴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四处串联,就是不想让我们愚公家族好过!”
愚霄厉声质问,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
他紧盯着智瑶,眼睛里布满血丝,像是要从她脸上找出罪证。
智瑶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震惊与委屈。
她怎么也想不到,曾经那个温柔体贴的霄哥,如今竟会这般对她。
委屈瞬间涌上心头,她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霄哥,你在说什么?我们只是不想破坏这世代赖以生存的环境,怎么会有阴谋?”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里显得格外无助。
愚霄却根本听不进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厄里斯植入的虚假画面 —— 智叟家族偷偷搬运褐铁矿。
他的呼吸愈发急促,胸膛剧烈起伏:“别装了,你们就是贪婪!这褐铁矿是我们先发现的,你们想抢走,没那么容易!”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像是要把心中的怒火都宣泄出来。
智瑶望着眼前这个陌生又可怕的愚霄,只觉得心像被撕裂一般疼痛。
她嘴唇颤抖着,想说些什么,却又无从说起。“霄哥,你变了,你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你了。” 说罢,她转身哭着跑开,泪水在风中肆意飞舞。
两家人彻底被激怒,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有人抄起了锄头,有人握紧了棍棒,争吵声、叫骂声回荡在山谷。
仇恨的火焰越烧越旺,一场家族间的大战一触即发,而山谷中,风呼啸着,似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纷争哀鸣。
愚霄那一番颠倒黑白的狂言,好似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划开了愚公与智叟两族之间原本就脆弱的和平表象,仇恨的脓疮彻底溃烂,一发不可收拾。
两家的怒火被彻底点燃,瞬间陷入了你死我活的绝境,一场血腥残酷的厮杀就此开场。
不知是谁率先扣动了这场血腥屠戮的扳机,或许是愚公小女儿那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的怨毒眼神,又或许是智叟小儿子那充满挑衅、字字如刀的咒骂,刹那间,点燃了这场灭族之战的导火索。
眨眼间,双方年轻一辈周身灵力疯狂翻涌,各自施展出从易经八卦中领悟的致命杀招,整个王屋山都被这股血腥肃杀的战斗气势所笼罩,仿佛也在为这场残酷争斗而颤栗。
愚公的二儿子面目狰狞,猛地跺脚,坎位瞬间涌出滚滚毒雾,每一丝雾气都带着刺鼻的腐臭气味,如同无数条隐匿在黑暗中的毒蛇,眨眼间便将战场笼罩。
这毒雾不光遮挡视线,只要稍有吸入,便会让人五脏六腑剧痛难忍,七窍流血。
智叟的二女儿却毫无惧色,在巽位迅速舞动双手,指尖勾勒出奇异扭曲的符文,那符文仿佛是来自地狱深渊的诅咒。
空间扭曲符文飞速成型,雾气卷入符文区域后,像是被恶魔操控,方向瞬间错乱,一部分竟反向朝着愚公一族倒灌回去。
中招的愚公族人,瞬间惨叫连连,皮肤迅速溃烂,生命气息飞速流逝。
愚公的三儿子目眦欲裂,眼中满是疯狂与杀意,脚下轻点,借助对风的独特感悟,手中凝聚出一道蕴含着毁灭之力的风刃。
这风刃不再是普通的风之利刃,而是裹挟着无数锋利如针的风丝,呼啸着射向智叟的三女儿。
智叟的三女儿神色冷峻,在离位快速布置下时间停滞符文,同时还悄悄融入了灵魂禁锢的力量。
就在风刃即将刺中她的刹那,符文生效,风刃硬生生停在半空中,可这还没完,风刃中的灵魂之力被禁锢符文狠狠拉扯,风刃瞬间崩碎,化作的风丝反噬向愚公的三儿子,割得他浑身鲜血淋漓。
愚公的小女儿双手快速变幻,从震位释放出逼真的幻象,这幻象不再是简单的迷幻,而是充满了腐蚀灵魂的邪恶力量,将智叟的小儿子团团围住。
小儿子置身其中,四周恐怖景象不断涌现,灵魂仿佛被千万只蚂蚁啃噬。
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在兑位布置下精神干扰符文,还混入了精神吞噬的力量。
符文之力冲击着愚公小女儿的精神,她维持幻象的双手剧烈颤抖,不光幻象变得模糊,自己的灵魂也被对方一点点吞噬,痛苦得发出凄厉的惨叫。
而在战场核心,愚公和智叟相对而立。愚公双手紧握传承铁锄,身上散发着艮卦赋予的如山般沉稳厚重却又充满毁灭气息的气势。
他面目扭曲,大喝一声,将铁锄高高举起,带着开山裂石、覆灭一切的恐怖力量,朝着智叟用力挥下,锄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好似鬼哭狼嚎的呼啸。
智叟双手快速结印,在身前构建起复杂的综合符文护盾,融合了重力、空间、时间、灵魂防御等多种力量,还暗藏着灵魂诅咒。
铁锄与护盾碰撞的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强大的冲击力向四周扩散,周围激战的年轻一辈都被这股力量震得气血翻涌。
可这还没完,碰撞产生的余波中,智叟的灵魂诅咒悄然钻进愚公的灵魂,让他头痛欲裂,几近癫狂。
战场上,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鲜血汩汩地流,汇聚成河,顺着山间的沟壑蜿蜒而下。
断臂残肢横七竖八地散落着,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刺鼻又浓烈,熏得人几近窒息。
双方都杀红了眼,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只有一个念头在心中回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战场之上,一片混乱,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震得人耳鼓生疼。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每一丝风都裹挟着肃杀之气。
智叟的小儿子智妄隐匿在纷飞的尘土与混乱的人影之中,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愚霄,眸中燃烧着熊熊的恨意。
此刻的愚霄,刚刚从被邪恶灵念侵入的混沌中苏醒,意识还未完全清醒,整个人像是发了狂的野兽,嘴里不断怒骂着,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对周遭的危险浑然不觉。
智妄瞅准了这个时机,猛地大喝一声,周身灵力瞬间涌动起来,在他的掌心迅速凝聚成一团散发着诡异幽光的法术能量。
那团能量好似一个贪婪的黑洞,不断吞噬着周围游离的灵力,发出滋滋的声响。
智妄脚下轻点,如同鬼魅一般朝着愚霄飞速掠去,带起一阵劲风。
愚霄察觉到危险逼近,刚要转头,却已然来不及。
智妄手中那蕴含着强大力量的法术,直直地击中了愚霄的胸口。
只听一声沉闷的巨响,愚霄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不受控制地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他的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殷红的血液在干燥的土地上迅速蔓延开来,触目惊心。
愚霄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身体痛苦地抽搐着,生命气息也愈发微弱。
智瑶本在不远处,刚刚还因愚霄的怒骂而满心委屈,哭着跑开。
可就在她转头的瞬间,恰好看到愚霄被智妄击中的那一幕。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她的眼中只剩下愚霄那摇摇欲坠的身影。
理智瞬间崩塌,平日里的矜持和顾忌全然抛诸脑后。智瑶发疯似的朝着愚霄冲过去,完全不顾身边还在激烈交锋的战场,不顾众人的阻拦与呼喊。
她的发丝在风中肆意飞舞,脸上满是惊恐与焦急。
跑到愚霄身边,智瑶 “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双手颤抖着捧起愚霄的头,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滴在愚霄满是尘土和鲜血的脸上。
她的手指慌乱地在愚霄的伤口处摸索着,试图堵住那不断涌出的鲜血,声音带着哭腔,颤抖而又绝望:
“愚霄,你醒醒,你别吓我…… 求求你,千万别有事。”
智瑶顾不上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也顾不上周围依旧混乱的战局,她的世界里此刻只有愚霄。
她快速地从怀中掏出自己平日里精心准备的疗伤丹药,颤抖着喂进愚霄的口中,而后又施展起自己所掌握的治愈法术。
柔和的光芒从她的掌心缓缓溢出,笼罩住愚霄的伤口,一点点修复着他受损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