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自幼聪慧伶俐,年仅十岁便被封为燕王。
他与众兄弟一同接受了严格的军事训练,在大本堂中,还接受了大儒讲授的正统儒家经典教育,可谓能文能武。
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他将于洪武九年与徐妙云完婚,并执掌大宗正院。
当王景弘领着朱棣走进御书房时,他尚一脸懵逼。
路上王景弘已将季如风的事情告知于他,让他态度务必恭敬。
那“如朕亲临”和“随时见驾”的特权,本是绝无仅有的恩典,如今竟赐予一个才见了几面的陌生人,这让朱棣心中满是疑惑与惊讶。
“哟哦!永乐大帝,又见面了!”
朱棣右脚刚迈进御书房,听到这话,左脚磕在门槛上,一个趔趄,径直摔了个狗吃屎。
“父……父皇……儿……儿臣拜见父皇,父皇圣躬安……”惊恐万分的朱棣,爬到一半又匆忙跪了下去,根本不敢回应季如风的话。
“永乐大帝?这是在说我吗?怎么可能……不过这名号倒是威武霸气,我甚是喜欢……”此时的朱棣年仅十五岁,刚刚成年,尚未就藩,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
对于季如风的言语,他只敢在心中暗自思忖,只是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还是令他一时间冷汗直冒,心慌意乱。
“老四,如此战战兢兢作甚?咱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即便真是老虎,还虎毒不食子呢!噫……先生,你方才唤他永乐大帝?这小子何德何能称大帝?”
朱元璋起初并未反应过来,细细回味季如风打招呼的话语,才察觉出其中的异样。
季如风脸上笑意更盛,却只是笑而不语,静静地凝视着朱棣,那目光仿若能洞悉他的灵魂,预见未来的种种。
朱元璋见状,心中愈发好奇,却也明白季如风这般必有深意,不便再追问下去。
朱棣则如芒在背,在这御书房中,他初次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威压,此威压并非源自父皇的龙威,而是来自这个神秘莫测的季如风。
他暗自揣测,难道此人当真能预见未来之事?可这“永乐大帝”的名号,实在太过惊世骇俗。
“老四,你且起身,今日唤你来,是有一事与你商议。”
朱元璋打破沉默,目光移向朱棣,“先生有一奇思妙想,关乎我大明江山社稷之稳固,咱觉得你可参与其中,也好历练一番。”
朱棣恭敬地站起身来,微微低头,“儿臣唯父皇与先生之命是从。”他悄悄瞥了一眼季如风,只见季如风一副淡然自若、高深莫测的模样。
“不愧是永乐,自幼便是心思玲珑之人。你是皇家商会的合适人选,不过,在此之前,你需先办好一事,向你父皇证明你有能力为皇家聚敛财富。”
接着,季如风将拍卖会的规则与套路向朱棣细细道来。
“父皇,先生,此计甚妙!如此一来,儿臣定能为父皇赚取百万白银。”
洪武八年时,朝廷一年税赋不过八百余万两,在朱棣眼中,一两百万已是个天文数字。
“只是,这拍卖之物……”
季如风轻摇折扇,笑道:“为皇室赚钱,自然从皇室出。上位的内帑可就全指望你来充实了!至于方法嘛,比如,这龙案上的茶具,一把壶,配四只茶杯……”话未说完,季如风抄起茶杯便往地上砸去。
“啪!啪!啪!”三声脆响,三只茶杯应声而碎。
“一套进贡皇家的精品茶具,卖个二千两不为过吧?如今,只剩一只茶杯与一只茶壶,可就是绝世孤品喽,卖个五千两亦不为过吧?再加上是皇帝用过之物,沾染了龙气,此乃天子之气!拿出去拍卖,那些豪绅巨贾还不得争破头?拍一万两不嫌少,拍三五万亦不嫌多。”
“啊这!”朱元璋父子,眼睛瞪得滚圆,全然不信一套残缺的茶具能卖出这般天价。
“先生,商人钱再多,也不会如此花销吧?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是啊!先生,商人多狡黠,怎会轻易上当?”父子二人不仅性格相仿,想法亦是出奇地一致。
“莫不是忘了我所说的套路?而且,商人在大明本就没什么地位,如今有机会可以获得皇家之物,还不得抢着买回家供起来?”
朱棣闻言,豁然开朗。
“为茶具编个故事,拍卖时安排托儿烘托气氛,他们自然会抢的更凶。”
“心思通透,孺子可教。故事如何编,想来无需我多言吧?第一期拍卖,准备十件宝物即可,物以稀为贵,再派人在应天城内大小茶坊酒肆宣传一番,三日后便可开始。”
“多谢先生教诲,儿臣知晓该如何行事了。”
朱元璋当即拍手称快,唤来王景弘带朱棣去取物件。
“先生……”
瞧朱元璋的神色,便知他欲问何事。
“大明二世,建文次年,朱棣率八百府兵奉天靖难,废建文年号,于洪武三十五年登基称帝,建元永乐。”
此前,季如风曾提及吕氏庶子朱允炆登基后,削藩连削五王,更致使朱柏阖家自焚。
“先生,这大帝之称……表明老四干得颇为出色吧?”
“岂止出色?!整个大明,历经十六帝,仅二人被后世誉为大帝,一为洪武大帝,二为永乐大帝。”
“哟嗬!老四不愧是最似咱的儿子,干得漂亮,未损咱的威名!”并非朱元璋心胸豁达,而是知晓朱允炆的昏庸之举后,对朱棣的行为表示认同罢了。
“永乐大帝,一生功勋卓着。开启了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铁血大明。后世称我大明为华夏五千年来,最硬气的铁血王朝。大明开局一个碗,结局一根绳,不和亲,不称臣,不纳贡,不割地,不赔款,如此大明,怎叫人不爱?”
“五伐漠北,御驾亲征,趴冰卧雪,饮马瀚海,封狼居胥。着永乐大典,开海禁,六巡南洋,恩服天下。”
“哈哈哈!好!甚好!老四!干得妙!” 正仰天大笑的朱元璋,笑声陡然止住。“先生,如今那毒妇已打入诏狱,允炆尚无踪影,标儿又被先生带走,那未来之事还会发生吗?”
季如风依旧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历史的轨迹不会因我的到来而更改,未来便是未来,无人能够逆转,我所改变的仅是当下,就如同这地上摔碎的茶杯,摔碎之事已然发生,此即为它的未来。倘若我回到扔茶杯之前,选择不扔,那只会生成一个新的时空,而不会影响现今已破碎的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