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手中的信笺,仿佛重若千钧。
上面以傲慢的语气列举了此次对赌的项目:兵法推演、农耕策略、治国方略、天文地理、奇门遁甲……
几乎囊括了百家之长,繁多而复杂,每一个都足以让人穷尽一生去钻研。
孙子深吸一口气,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这哪里是什么对赌,分明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陷阱,意图将他们十人彻底拖垮。
他明白,这是吴起等人的诡计,逼迫他们在不擅长的领域与之竞争,以达到消耗他们实力的目的。
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无法拒绝这场挑战,否则将会被视为怯懦,失去民心,更会让那些虎视眈眈的对手找到更多攻击的借口。
信笺的内容很快传遍了整个阵营。
原本因为孙子运筹帷幄而稍显振奋的气氛,瞬间凝固。
昭阳如月秀眉紧蹙,她虽聪慧,却对农耕、天文等领域一窍不通。
田丰更是脸色煞白,他擅长的兵法推演在此次挑战中只占了很小一部分,其他项目对他来说如同天书。
其余人等也大多面露难色,士气低落。
他们意识到,这场对赌,不仅仅是智谋的较量,更是对他们综合能力的全面考验。
恐惧和不安像瘟疫般蔓延开来,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
孙子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他缓缓起身,目光如炬,语气坚定:“诸位,我知道这场挑战困难重重,但我们别无选择。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他顿了顿,声音中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我孙膑,在此立誓,定会带领大家迎难而上,绝不退缩!”
然而,就在他话音刚落之际,一个低沉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将军,恕我直言,这场对赌,我们…毫无胜算……”
这声音如同冷水泼下,瞬间浇灭了刚刚燃起的些许希望。
说话的是墨翟,他面色凝重,眼中满是担忧。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原本动摇的心更加不安起来。
与此同时,外界对这场对赌的议论也如火如荼地展开。
吴起阵营早已放出风声,将孙子等人描绘成一群乌合之众,夸大他们的弱点,贬低他们的能力。
各种流言蜚语像长了翅膀般四处传播,说他们不堪一击,说他们不过是跳梁小丑,甚至有人开盘赌他们会在第几轮挑战中被淘汰。
这些言论传入孙子阵营,如同雪上加霜,给原本就压力巨大的成员们带来了更大的心理负担。
昭阳如月见此情形,心中焦急。
她深知士气对于这场对赌的重要性。
为了鼓舞众人,她决定以身作则。
她选择了挑战项目中一项名为“六艺”的比试,其中包含了射箭。
她从未接触过弓箭,但她相信只要努力,就一定能有所突破。
她拿起弓箭,在众人面前练习起来。
然而,由于缺乏经验,她的动作显得笨拙而僵硬。
一支箭射出,却偏离了目标,擦伤了她的手臂。
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众人惊呼。
孙子见状,心头一紧,快步走到昭阳如月身边。
他看着她手臂上的伤口,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自责。
昭阳如月却强忍着疼痛,对他微微一笑:“我没事……” 她的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尖锐的声音:“吴起将军到!”
吴起一身戎装,龙行虎步,身后跟着一众谋士,脸上带着不可一世的笑容。
他扫视了一眼孙子等人,眼神中充满了轻蔑。
他走到司马穰苴面前,拱手行礼,语气却傲慢至极:“司马将军,对赌的准备工作都安排妥当了吧?可别让某些人输了之后,又找借口。”
孙子不动声色,目光如电,将吴起的举动尽收眼底。
他迅速镇定下来,他知道此时任何的情绪波动都只会让对方更加得意。
他走到一张巨大的地图前,上面标注着各个挑战项目的场地和规则。
他开始仔细分析每一个项目,并将成员们召集到一起,根据他们的特长初步制定应对策略。
田丰精通兵法,负责兵法推演;墨翟擅长机关术,负责奇门遁甲;其余成员也根据自身优势分配到不同的项目中。
孙子条理清晰的分析和果断的决策,让原本慌乱的成员们渐渐安定下来,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然而,在制定策略的过程中,他们发现了一个令人不安的细节:对方阵营似乎对挑战项目的场地和规则非常熟悉,甚至能提前预判一些突发情况。
这引起了孙子的警觉,他怀疑对方可能存在作弊行为。
他将田丰和墨翟叫到一旁,低声吩咐道:“你们二人暗中调查此事,务必查清真相,但切记要小心谨慎,不可打草惊蛇。”
田丰和墨翟领命而去,孙子则继续带领其他成员进行训练。
他知道时间紧迫,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他还得先准备挑战。
如何在有限的时间内,平衡调查和训练,成了摆在他面前的一道难题。
他看着地图上错综复杂的路线,以及那些陌生的挑战项目,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压力。
昭阳如月包扎好伤口,走到孙子身旁,轻轻地握住他的手,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孙子回握住她的手,感受着手心的温暖,心中稍稍安定。
他知道,无论前方的道路多么艰难,他都必须坚持下去,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些信任他、跟随他的人。
就在这时,一个负责场地布置的士兵匆匆跑来,脸色慌张地对孙子说道:“将军,不好了!训练场……” 他话未说完,便突然倒地不起,口吐白沫,浑身抽搐。
众人大惊失色,一片混乱。
孙子蹲下身,检查士兵的情况,脸色骤然变得凝重。
他抬起头,目光冰冷地扫视四周,一字一句地说道:“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好好训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