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年纪,362年冬,腊月初三。
百美团终于再次启程,启程之前闹了矛盾。
陈不易传信给周景信,要留下秋雪和小玉。谁知两女都不肯留下,人跟到城门也不肯离去。
小玉双眼泛红,语气哀怨:“你答应过我,以后再也不会将我一个人扔下!才过几日,你又想食言而肥?”
陈不易叹气,此去艰难,能离开是最好的。自己何曾不想离开,可总是阴差阳错的逃脱不了。
秋雪撅着嘴,“我也不走,我答应过主子,要贴身保护你!”
周景信怒喝:“你们都给我留下!走什么走,一个也不准走!”
小玉和秋雪都欲反驳,却先听到萧越的声音。
萧越冷哼一声:“走?往哪走?小美人们别听他的,都跟我走。”
陈不易瞪了萧越一眼,拼命的向两人摇头,不让她们跟着北上。
萧越走到陈不易的身边,又在他脸上摸了一下,心情颇好:“你说了不算!我说要她们走就得走!”
周景信眉心紧拧,一拂衣袖,怒斥道:“萧越,这是天启!还轮不到你耀武扬威!你北梁的手还管不到我天启来!”
萧越冷笑连连:“把你们天启灭了就行!你以为能费多少功夫!”
李诺最不愿搭理这厢,打得过打不过先不说,确确实实说不过这家伙呀,每次都被他气个半死!
但是,作为武将听他如此出口狂言,士可忍孰不可忍!
“住口!休得猖狂!先打过本将再说!”
萧越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狂笑不止,末了冲陈不易眨了下眼:“菲儿莫怕!待我收拾了他!再跟小白脸说道说道。”
李诺傲然挺立在城门外,手中紧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短枪,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风裹挟着阵阵沙尘,无情地抽打在他那挺拔如山岳般的身躯之上,但这丝毫未能动摇他半分,反而更凸显出他坚如钢铁的铮铮铁骨。
此时,一轮初升的朝阳正从东方缓缓升起,那鲜艳如血的光芒仿佛被撕裂成一缕缕金色的丝线,轻柔地洒落在李诺的身上,将他映衬得犹如一尊由金丝精心勾勒而成的不败战神,令人望而生畏。
只见李诺双目圆睁,死死地盯着前方不远处的萧越,口中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喝:“来,战!”声浪滚滚,如同惊雷一般在空旷的原野上炸响,惊得四周飞鸟振翅高飞。
面对李诺如此凌厉的气势,萧越却只是微微一笑,面色不改。他悠然自得地解下腰间那把弯如月钩的宝刀,然后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朝着李诺徐徐走来。每一步都看似轻盈随意,然而其中所蕴含的力量却是深不可测。
说时迟那时快,李诺突然身形一闪,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急速射出。刹那间,他便已欺身至萧越身前,手中短枪直直地指向萧越的胸膛,速度之快,让人几乎来不及眨眼。
萧越见状,反应亦是极快。只见他手腕一抖,手中的弯刀瞬间在空中飞速旋转起来,形成一道耀眼的光圈。紧接着,他侧身一闪,避开了李诺刺来的长枪,同时手中的弯刀如闪电、似流光一般向着李诺的颈项疾斩而去。
李诺岂会轻易中招?他猛地将长枪向后一收,随即以雷霆万钧之势横扫而出,那威势简直如同要横扫千军万马一般,带起一阵狂风骤雨般的劲气。
萧越见此情形,并未有丝毫退缩之意。他顺势向前迈出一大步,腰身猛地向下压低,原本直取李诺颈项的弯刀也随之改变方向,化作一记刁钻狠辣的斜劈,直砍向李诺的腰部。
李诺临危不乱,脚下轻点地面,向后迅速退开一步,稳稳地站住脚跟。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长枪枪头猛然下挑,其势如破竹,锐不可当。
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两件兵器狠狠地撞击在一起,溅起无数火星。巨大的冲击力使得两人各自向后错开数步,方才稳住身形,并纷纷收起攻势。
仅仅是相互试探的一招,便已然如此惊心动魄。稍作喘息之后,两人不约而同地转过身来,再次相对而立。他们的眼神交汇之处,仿佛有火花四溅,一场更为激烈的较量即将再度展开。
只见场上两人身影交错,瞬间爆发出令人窒息的气势。一人手持长枪,枪出如龙,每一招都带着千钧之力;另一人则手握弯刀,刀若毒蛇,招式灵巧诡异,让人防不胜防。
李诺大喝一声,手中长枪猛地一挥,一记竖劈裹挟着泰山般沉重的力量,犹如雷霆万钧之势,似乎要将对手直接砸成肉泥。面对这威猛一击,萧越却不慌不忙,脚下步伐轻轻一动,如同鬼魅一般迅速闪身躲开。紧接着,他反手将弯刀递到了李诺的心口处,速度快如闪电。
说时迟那时快,李诺见状立刻改变招式,原本的竖劈瞬间改为侧扫。只听“铛”的一声巨响,枪身狠狠地扫在了弯刀之上,一时间火星四溅,金戈交鸣声震耳欲聋,那嗡嗡作响之声仿佛能穿透人的耳膜。
然而,萧越反应极快,手中的弯刀顺势轻轻一挡,借着枪杆的力道如灵蛇般蜿蜒而上,眨眼间就像一条剧毒的毒蛇探出了脑袋,直直地朝着李诺的脖颈抹去。
李诺不敢有丝毫大意,连忙侧身闪躲,同时倒转枪头,用力一横挑起了那把弯刀。刹那间,弯刀受力飞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可萧越早有准备,他果断松开握住弯刀的手,如疾风般欺身上前,一把紧紧地钳住了枪身。随后,他双脚猛力一蹬地面,整个人飞身跃起,飞起一脚重重地踹在了李诺的腋下。
受到如此重击,李诺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而去,一连退了十几步才勉强止住身形。但此时,他只觉得体内气血翻涌,喉咙一阵腥甜,一张嘴,一口鲜红的血液便如箭一般喷涌而出。
胜负已分!萧越并未去管李诺,径直捡起自己的佩刀,向陈不易走来。
萧越嬉皮笑脸的说道:“现在,我能不能作主!”
李诺此时也捂着腋下一拐一拐的走过来,只觉得每个呼吸都痛入骨髓。
李诺指着萧越,有气无力:“你卑鄙!无耻!你耍诈!”
萧越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呵呵,你管我!我又没不让你耍诈!关键是你那猪脑子要能耍诈呀!”
李诺闻言,气的又喷出一口鲜血。
“不行!”
周景信仍然厉声拒绝。
萧越转笑为怒,怒目周景信:“凭什么!我说带走就带走!谁敢来拦!”
萧越转而拉着陈不易的手,讨好道:“菲儿,带她们一起走,好不好?你好多个伴!”
陈不易心里大骂无耻!
“秋雪不是女贡!只是菲儿姑娘的侍卫!”
秋雪一听不干了:“我誓死追随主子!”
“别胡闹!不许添乱!”周景信不容秋雪辩解半分。“至于小玉姑娘……”
不等周景信说完,小玉抢先说道:“我本就是女贡。这是我应尽之责!”
小玉拿起手放在陈不易的唇边:“不要劝我,就算死,至少不留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