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秋!深夜时分。
四九城,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此时,笼罩在一片夜色中。
四周一片寂静,偶尔能听到几声虫鸣的声音。
唯有中院垂花门处,溢出一道光,好像寒夜里的一道光明,驱赶着寒冷与黑暗。
中院,数十人或坐或站,呈包围状聚在一起。
包围圈中间,坐着一位身型粗壮的男人。
看现场的情形,好像是在开批斗会。
——
傻柱坐在条凳上,麻木的脸掩饰不住内心的惊涛骇浪。
他看到了谁?
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秦淮茹,贾张氏,许大茂,娄晓蛾......
他不仅看到他们,他还发现他们变年轻了。
而且,这个场景十分熟悉,前世,自己最热衷的全院大会。
今天这是开什么大会?
突然闻到一股鸡汤的香气,傻柱顺着香气看过去,三位大爷审案判案的八仙桌上,摆着一个砂锅,那香味就是从那砂锅里飘出来的。
那砂锅,不是自家的砂锅吗?
所以,这是偷鸡大会现场?!
他不是怀着无限的悔恨冻死在桥洞吗?
怎么又回到四合院?
难 道他这是重生了,重生到偷鸡大会那天!!!
“傻柱,现在是全院大会,你既然还开小差,你给我严肃一点,端正你的态度。”挺着大肚腩,官威十足的二大爷刘海中指着他说道。
“柱子,这鸡是不是你偷的?”一大爷易中海对他使了个眼色又问道:“你是不是为了报复许大茂才偷的他的鸡?”
这是易中海为傻柱想到的开脱的话,他相信,傻柱会明白他的用心,感激他的良苦。
“傻柱,你要是不承认,就好好解释这鸡到底哪来的?”三大爷阎埠贵干瘦的小脸上带着一丝奸笑,心里想着:‘叫你傻柱, 每天带饭盒不给我三大爷送一点。’
傻柱抬头对上三位大爷的面容,心口涌出阵阵痛意,悔意,寒意,苦意。
前世,他可是将这三位大爷养老送终,让他们都有一个美满的晚年,他们的身后事,也是他来处理,让他们走得顺心顺意。
他,比他们的亲儿子还要做得到位啊。
可是他们三个,却联手逼自己承认他偷鸡。
也许除了脑子不太灵光的二大爷,一大爷三大爷能不知道这鸡是从哪里来的?他们能不了解他何雨柱,虽然有些浑不吝,但是绝不会去偷只鸡。
他是缺鸡吃的人吗?他会去偷人家一只鸡吗?
只是,他家厨房里煮着半只鸡,这半只鸡是从食堂小灶截留的,他还真不好说明它的来由。
此时,会开到哪了?
有没有到他说鸡是从朝阳市场买来的,然后阎埠贵指出时间不对,去朝阳菜市场来回要一个小时,时间根本就来不及这一段。
如果还没到这个时候,那还好,他会为鸡的来路找一个好借口,绝不会像前世那样,因为心慌意乱之下,胡乱说是从市场买来的,然后被三大爷找到把柄,而自己却无法反驳。
其实也好反驳,他可以说,他下午上班时候出去过,或者请人帮买的,前世,怎么就那么的傻呢!
“柱子,柱子,你就认了吧,赔点钱,将这事了了,大家也就不用受冻了。”背后,一道温婉的声音响起。
这个声音,曾经让他感受到亲切,温柔,缱绻。
但现在,只有恶心,恨意。
因为这只鸡,毁了妹妹的婚事,让妹妹恨了自己一辈子,原本应是最亲最近的人,最后老死不相往来。
因为这只鸡,他的名声是一落千丈,原本相亲便困难,之后,更是连保媒的媒人都不再踏足他家一步。
因为这只鸡,他跟这个女人的关系,更近了一步。
重生回来,他怎么还会像前世那样,替这个女人背下她儿子偷鸡的锅,他是如何,也不会让这个女人如愿。
可是现在怎么办?
要是被认定自己偷的是公家的鸡,那罪名可大了,坐牢丢工作是轻的,严重的,还要拉出去枪毙。
偷个人的鸡,只要将钱赔了,便没事了。
所以,前世,他才在两害比较取其轻,又帮了秦淮茹,让她帮自己介绍个对象,他还自得其意,觉得自己赚了。
回首从前,傻柱恨不能痛抽自己几巴掌。
傻柱慢慢站起来,环视一眼四周。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不由缩了缩身子,他们以为何雨柱要发疯,他要是发起疯来,他们全院人都应付不来,心中不由有些紧张。
何雨柱只是看了他们一眼便移开,最后目光落在坐在许大茂身边的娄晓蛾身上,前世,他迷恋秦淮茹的温柔,大院人的吹捧,辜负了她,最后黯然离京,远走香江,是他对不起她,他不配得到她的爱。
众人被何雨柱看得发毛,秦淮茹心里又急,又觉得,她是与众不同,在何雨柱面前说得上话的人,于是伸手拉了拉傻柱的衣摆,柔声道:“柱子,多大一件事,你可是京城的爷们,大度一些。”
秦淮茹太了解傻柱这个人,有着四九成爷们的大男人主义,只要拿话激他,他一准上钩。
无非就是让何雨柱为她儿子担下这事。
“秦淮茹,你拉我衣服干嘛,你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死了男人的女人,注意下举止。”
全场愣住了,大家都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不相信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秦淮茹整个人都不好了,一张俏脸白了红,红了白。
这何雨柱,今天脑门抽风了?
“柱子,你又犯浑了。”易中海适时出声,全院,也只有他,才制得住何雨柱。
“柱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秦淮茹捂住脸哭起来。
“瞧瞧你,又将淮茹惹哭了,快向淮茹道歉。”易中海连忙说道。
“一大爷,我为什么要跟秦淮茹道歉?”傻柱不满的说道。
易中海从来都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只要秦淮茹哭诉,就让他跟秦淮茹道歉,哪怕自己没做错什么。
“你欺负淮茹了,你看淮茹都哭了。”易中海脑门疼,他觉得今天的傻柱有些不一样。
从前,只要秦淮茹伤心落泪,那好比剜了他的心一样,不用他说,早巴巴的跑上前负荆请罪去了。
“我怎么欺负她了?”何雨柱加大声量,对着在场所有人问道。
“你,你说她死了男人。”易中海一拍桌站起来说道,今天的傻柱离经叛道,他必须将他压制住,让他翻不起浪来。
谁知何雨柱并不怕,反而似笑非笑的说道:“她没死男人吗?”
“她是死了男人,但是,你拿出来说,就是戳人家心窝子。”
易中海紧锁着眉头,一脸的哀其不兴,怒其不争的表情。
“呵呵,贾家天天将孤儿寡母挂在嘴边,她们自己都不介意自己男人死了的事,我说出来就是戳人家心窝子。”何雨柱呵呵冷笑,“一大爷,你真是很双标啊,服了,我真是服了。”
何雨柱朝着易中海竖了一根大拇指,眼里全是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