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林景晏长的和林如海有些相似,南宁侯拉着他忆了许久的往昔。
出来时三人脸都憋红了,待到没人处,才笑出了声。
林景晏看着李彦卿与李彦珹有些疑惑。
“往日李伯父没与你们说过这些么?”
只对他说,那他也太……嗯,幸运了吧。
关键南宁侯不只说林如海小时候的事情,也说自己的,还说他的二弟也就是李彦卿的父亲的。
两人终于止了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异口同声道。
“说呀,他们那些我们都听腻了,不过你爹的还是第一次听呢!”
“嘿嘿,没想到他们小的时候这么好玩儿!”
上学路上被狗追,和小厮一起跑丢了鞋子。
几人一起去踏青,惊了马,在风中摇摆。
一起去围猎,不小心射了马蜂窝。跑了一路。一个个回家时都是鼻青脸肿!
诸如此类。
外人听了有些想笑,可这是他们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三人笑完,整理好表情。又带着林景晏去了长公主府。
长公主与驸马深情厚谊,与南宁侯府的众人也处的不错。所以修建公主府时便把位置定在离南宁侯府不远的地方。
他们出了门,没走几步就到了公主府。
照例是要先拜见长公主的。却是不巧,到了长公主府的正院,便听说长公主得了什么消息到南宁侯府去了。
李彦卿脸上一红,拉着林景晏和李彦珹就去书房找自己的父亲。
李彦卿的父亲李煜安年轻时也是个惊艳才绝的。
状元及第,侯府出身!
长相更是出众,是他们那一辈中让人见之难忘的人物。
年轻时就与当今圣上交好,在天子之争中,多番以命搏命救了陛下。
有一次为救陛下逃出生天,伤了命脉。
后面虽然救了回来,没有生命之忧,可到底伤了根本,往后只能好好将养着。
过于劳累总是要病上一场。
后来与长公主有情人终成眷属,陛下也夺得大位。便在朝中挂了个太傅的虚职。等闲不会去上朝。
林景晏去了他的书房,他并不在。却留了一个小厮在这里等着。
看着他们来,那小厮便带他们去寻李煜安。
三人见到他时,他正靠在亭子里看书。
清风朗月,怕也比不过眼前之人。
比他的容貌更让惊叹的是他的气质。
淡然自若,仿佛超脱尘世之外。
一袭青衫,身姿挺拔,观之宛如清风拂面。举止从容宛如行云流水。?
见了他,身边的两个都安静了下来,哪儿还有在南宁侯书房外的闹腾。请安的声音都小了不少,仿佛怕吓着眼前人一般。
听到三人的请安,李煜安并没有放下手中只嗯了一声。
抬头轻飘飘的看了一眼林景晏,注意力又回到了书上。
他看书,三人看他。
亭子中除了偶尔传来鸟啼,没有人言语,静悄悄的,连风声都能听的见。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李彦珹和李彦卿都有些耐不住性子,准备告辞离去了。
林景晏还是面不改色的站在原处,甚至还有兴致看着远处的风景。
长公主府果真与别家不一样。
景色都是大开大合,端庄又大气。
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清冷又低沉的声音。
“你既然看的这么认真,那便去写首诗来与我看吧”
林景晏寻着声音望去,看见的是依然低着头看书的李煜安。
林景晏对着李煜安行了学生礼,答了一句“诺”
便举步来到了亭子中央的石桌前,上面笔墨纸砚是尽有的。
都是全新的。
滴水,磨墨。再滴,再磨。
等到墨磨好了,再将砚台上的墨水推入砚池。
铺纸,镇纸,提笔,沾墨。
欢歌
山峦展笑靥,流水奏欢弦。
风抚花翩舞,云悠天自闲。
本来安心看书的李煜安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书中抬起了头,淡然的看着石桌前作诗的林景晏。
看到他停笔,李煜安点了点头。开口道
“写完便拿过来给我看看吧。”
林景晏毕恭毕敬的将手中的诗递到了李煜安的眼前。
抬手接过,他的手修长而白皙,指节分明。
见着李煜安拿着自己诗词的手,林景晏居然少见的有些紧张。
李煜安读了半晌。
才开了尊口“勉强能看。”
抬头细细打量了他片刻,又说。
“倒是与你那个榆木脑袋的父亲长的有些像。”
“性子不要像了他才好!”
“回去准备东西吧,过些日子便过来拜师。”
林景晏有些惊讶了,他为自己找的老师的确是这个惊艳了一个时代的男人。
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么顺利。
不是说老师他不收学生的么?
他还以为这事儿有的磨呢。
怎么一眼就看中了自己,难道他还有什么他自己都没发现的优点不成!
看着林景晏愣在那里,李煜安皱了皱眉?
“怎么,你不是来拜师的?”
呆呆傻傻的,不会和林如海小时候一个模样吧!
林景晏连忙摇了摇头,“是是是,我自然是来拜师的!”
说完又不好意思的对着李煜安笑了笑“老师,我只是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么顺利。”
“我还以为要与您磨许久呢。”
“都做好了长期来烦您的打算了。”
李煜安哼了一声。
“感谢你有个好爹吧,是我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