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丽深知熊家三兄弟的脾性,仿若洞悉三头猛兽的习性。
老大熊大,整日里脸上挂着和善笑容,逢人便点头哈腰、嘘寒问暖,看似人畜无害,实则一肚子坏水,惯会在背后耍阴招、捅刀子,那伪善面具下藏着颗算计的心;
老二熊二,沉默寡言得像座冰山,平日里不苟言笑,旁人很难从他那张毫无波澜的脸上瞧出心思,实则心里弯弯绕绕,一肚子阴谋诡计,那些鬼点子在肚里翻江倒海,只等时机成熟便一股脑儿抛出;
老三熊三,纯粹就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夫,遇事只知挥舞拳头、动用蛮力,仿佛脑子里缺根弦,凡事不过脑子,只图当下爽快。
就这般迥异却又互补的三人组合,在这鱼龙混杂之地,竟也混得风生水起,无人敢轻易招惹。
“熊大,您瞧,真不是我不给您面子,实在是刘大少那头不好交代……”
丽丽满脸无奈,言辞恳切,道出自己难处,满心期许熊家三兄弟能高抬贵手,放自己一马。
可三人既已打定主意,哪会轻易松口让步?
熊二打破沉默,闷声开口:“刘大少那边事儿,我们自会料理妥当,您不用操心。丽丽小姐,您看这样成不?”
他声音虽低,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丽丽面露狐疑:“你们……真能解决?”
熊二拍着胸脯,斩钉截铁:“那是自然!”
丽丽抬眼,目光在三人面庞上一一扫过,满心不甘,却也深知眼下形势由不得自己,只得咬咬牙,无奈应下:“那好吧。”
熊二凑近熊三,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熊三连连点头,而后大步流星迈出服装店,身影转瞬消失在人流中,也不知奔哪儿去了。
“丽丽小姐,咱这就启程?请!”
熊大满脸堆笑,抬手优雅地做出“请”的手势,两人簇拥着丽丽,仿若众星捧月般出了服装店。
甄相思满心疑惑,暗自揣测他们会将丽丽带往何处,一路悄然尾随,却没料到目的地竟只是三楼一处隐蔽旮旯里的烧烤摊。
这烧烤摊瞧着别具一格,不见明火跳跃,所有食材皆是用电烤炙,相较街头烟火缭绕的大排档,多了几分整洁,少了些许烟火气。
熊大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店员立马闻声而动,疾步走出。
一见是熊大,店员脸色瞬间煞白,脚步都有些虚浮,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招呼:“您……您好。”
熊大眼皮都不抬,张嘴报菜名:“三个羊腰子,三个猪腰子,三个牛腰子……再加三盘韭菜,三十个生蚝,三件啤酒,麻溜儿的。”
店员手忙脚乱地在点菜纸上奋笔疾书,记录完便火烧眉毛般冲向店内厨房。
这几尊瘟神,他哪敢得罪?
可又实在不愿平白无故替他们出这餐费,思来想去,唯有向经理求助,赶忙奔经理办公室而去。
经理办公室内,烟雾缭绕,经理皱着眉头,手指夹着香烟,抬眼问道:“那几个无赖又来了?”
店员点头如捣蒜:“是,经理,这次又点了不少,快五百多块钱的单呢。”
经理略作思忖,挥挥手:“给他们上。”
店员面露难色:“可是……”
经理不耐烦打断:“那几个货虽说没啥大势力,可撒起泼、耍起无赖来,咱这店还真吃不消。权当破财消灾,只要他们不捣乱,几百块钱算啥?赶紧去!”
店员领命而去。
不多时,烧烤摆满桌,香气扑鼻。
丽丽却毫无胃口,满心焦虑,哪有心思品尝?
反观熊家三兄弟,仿若饿狼扑食,甩开腮帮子大快朵颐,吃得满嘴流油,不亦乐乎。
丽丽心里门儿清,知晓三人点这些玩意儿,打的什么龌龊主意。
三人胡吃海塞近一个多钟头,才心满意足地抹净嘴角油渍。
“丽丽,吃也吃了,咱去唱歌,乐呵乐呵?”熊大剔着牙,满脸油腻地提议。
丽丽满心不愿,却又不敢拒绝,只能乖乖跟着三人上了四楼 KtV。
几人鬼哭狼嚎直至十点,这才意犹未尽地结束这通“雅兴”。
可三人怎会轻易放过丽丽?
色心一起,便如附骨之疽,甩不掉、赶不走,旋即又押着丽丽来到五楼酒店区域。
前台伙计一见熊三那凶神恶煞模样,立马点头哈腰迎上前,满脸谄媚,手忙脚乱从兜里掏出房卡奉上。
有道是饱暖思淫欲,此刻三人丑恶嘴脸彻底暴露,那点龌龊心思昭然若揭。
甄相思站在酒店门口,望着几人背影,内心天人交战,犹豫再三,还是一咬牙跟了进去。
前台见有人到访,瞬间换上职业笑容:“欢迎光临!”
甄相思伸手指向熊家三兄弟,轻声问道:“请问他们住哪间房?我是来请他们帮忙的,可这会儿他们没空,我想在旁边开间房,明早再来拜访。”
前台心领神会,抬眼确认:“您确定要挨着他们的房?”
甄相思点头。前台不再多问,噼里啪啦敲键盘,开好房:“4999 元,请问您刷卡还是现金?”
甄相思瞪大双眼,声音拔高:“多少?4999?”
前台波澜不惊:“是!他们住的可是总统套房。”
甄相思脸色阴沉如墨,满心肉痛,却也无奈,狠狠心掏出手机扫码付款,而后快步跟上四人。
他蹑手蹑脚,大气都不敢出,跟着几人在迷宫般走廊里右转左转,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
熊家三兄弟拥着丽丽进了房,甄相思这才打开自己房门,刚一推开,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只见一赤身裸体男人瘫倒在门后,双眼乌青,仿若被揍得狠了,嘴角溢血沫,哭得涕泪横飞。
“我去!兄弟,你这是玩靠丝普赖吗?咋睡这儿了?”甄相思手忙脚乱扶起男人。
男人咬牙切齿:“我要他死!”
言罢,跌跌撞撞奔出房间,临走还不忘回头叮嘱:“兄弟,赶紧去前台换间房,就说是刘大炮说的,让她把房费给免了。”
甄相思一脸懵:“这能行?”
男人头也不回:“当然,我去说!”说罢便火急火燎没了影。
甄相思挠挠头,满心狐疑走进房间。
入目皆是血污,刺鼻血腥味直冲脑门,联想到刘大炮那狼狈模样,心里直发毛,当下决定依言换房。
此时,丽丽跟熊家三兄弟进房已过去个把小时,甄相思贴门细听,却没半点动静,不禁腹诽这总统套房隔音也太好了。
他正满心郁闷趴在房门前,刘大炮却如一阵旋风,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冲了过来。
一小弟伸手指向甄相思背后房间:“大哥,就是这儿!”
刘大炮瞧见甄相思,满脸疑惑:“兄弟,你住这儿?”
甄相思连连摆手,急中生智编瞎话:“不是,我住对面,夜里闷得慌,出来溜达溜达。”
刘大炮也不多问,点头示意甄相思让开,而后大手一挥,手下会意,一脚踹开房门。
房内,熊家三兄弟正对丽丽上下其手,恶行正酣,被这突如其来动静惊得浑身一抖,差点坏了好事。
熊三转头,见是刘大炮,满脸怒容:“你他妈谁啊?也不打听打听咱是谁,就敢瞎闯?”
刘大炮拨开人群,大步迈进,一眼瞧见丽丽惨状,瞬间怒发冲冠,睚眦欲裂:
“你们三个王八蛋!竟敢对丽丽干这龌龊事,老子今天非扒了你们皮不可!”
吼罢,他便要往前冲,却被手下死死拦住。
“大少,您往后,这种脏活儿咱来就行!”
众人纷纷抽出电棍,噼里啪啦朝熊家三兄弟身上招呼。
饶是三人五大三粗、身强体壮,哪架得住几十号人围殴?
刹那间,房间里惨叫声此起彼伏,仿若杀猪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