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警局的院子里,吴亮笑着对祁同伟说:“祁哥,我觉得那些女警员对你挺有意思的呢。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祁同伟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别打趣我了。我现在没心思考虑这些事情,我们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啊,有这时间不如赶快回家陪陪老婆孩子。”
吴亮笑了笑,说道:“祁哥,你说得对。我这不是跟你开个玩笑嘛。不过,说真的,你也该为自己的未来打算打算了。”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聊着天。
突然,祁同伟的目光被院子角落里的一个包裹吸引住了。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警惕起来,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
“吴亮,你看那个包裹,有点不对劲。”祁同伟低声说道。
吴亮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感觉到了异样。
两人小心翼翼地朝着包裹走去。
祁同伟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包裹,发现包裹上没有任何标记,不知道是谁放在这里的。
他慢慢地伸出手,打开了包裹。
包裹里是一些照片和文件,照片上似乎是一些赌场的内部场景,但画面有些模糊,看不太清楚具体的细节。
文件上的文字也是一些加密的信息,无法直接解读。
祁同伟皱起了眉头,他的心里充满了疑惑。
他想,这个包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让他们发现的吗?如果是,那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是想给他们提供线索,还是想设下陷阱?
吴亮看着包裹里的东西,也一脸严肃地说:“祁哥,这看起来像是敌人送来的警告,或者是一种试探。我们得小心点。”
祁同伟点了点头,他站起身来,说道:“没错,我们先把这些东西拿回去,交给李局,让他看看是怎么回事。”
夕阳如血,将警局的院子染成一片橙红。
余晖轻柔地洒在吴亮和祁同伟的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温暖却又略显沉重的薄纱。
吴亮静静地伫立着,他的身姿在夕阳下显得有些落寞,眼神中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忧伤,那目光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家中孩子的身旁。
他缓缓地开口,声音略带沙哑,像是被岁月的风沙磨砺过:“祁哥,我都好几年没回家了。
每次执行任务,出发前我都对着家人的照片默默发誓,这一定是最后一次,我一定会平安归来,好好陪伴他们。”
“可任务一个接着一个,危险一次比一次大,我总是身不由己。”
说着,他的眼眶微微泛红,那里面闪烁着思念与愧疚的泪光,“我时常在夜里想象孩子现在的模样,他是不是长高了?声音有没有变粗?我真的害怕,害怕他已经不记得我这个爸爸了。”
祁同伟专注地听着,他的眼神中满是理解与同情。
他缓缓抬起手,那只手沉稳而有力,轻轻地拍了拍吴亮的肩膀,安慰道:“别多想了,兄弟。孩子再怎么说也是你亲生的,血浓于水啊。”
“亲情这种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这次回去,好好抱抱他,陪他做喜欢的事情,一起吃饭、看电视、聊天,多和他相处相处,感情自然就回来了。孩子的心是最纯净的,他会感受到你的爱。”
吴亮点了点头,他抬起头看着祁同伟,眼中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祁哥,真的谢谢你。
在缅北的时候,我无数次陷入绝望,觉得自己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是你,一直带着我,给我信心,给我力量。要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从那个鬼地方回来,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我的家人。这份恩情,我吴亮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祁同伟微笑着,那笑容如夕阳般温暖:“咱们都是兄弟,同生死共患难的兄弟,说这些就见外了。快回去吧,你的家人肯定都在盼着你呢。”
吴亮转身离开,他的脚步起初有些沉重,像是背负着多年的愧疚与思念,但渐渐地,步伐变得坚定起来。
祁同伟静静地望着他的背影,那背影在夕阳下被拉得很长很长,他的心中也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想起这几天在缅北的经历,那些赌场中的惊险周旋,与毒贩生死搏斗的瞬间,每一个画面都如同电影般在他脑海中闪过。
那弥漫着硝烟与紧张气息的场景,一次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经历,确实让他感到疲惫不堪。
他缓缓地伸了个懒腰,仿佛想把这些疲惫都驱散,自言自语道:“是该好好休息几天了。”
与此同时,侯亮平正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
街道两旁的路灯昏黄而黯淡,像是无力地睁开着眼睛,看着这个世界。
侯亮平的脚步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沉重的心上。
他的脑海里不断回响着餐厅老板拒绝他时说的话:“侯亮平,你之前做的那些事,太让大家失望了。你为了一点小利益,就编造谎言,陷害同事,你这种行为我们这里不能再留你了。”
他懊悔不已,眼睛无神地望着地面,心里不停地自责:“我当时怎么就那么冲动,那么糊涂呢?为什么不能多想想后果?就这么轻易地被那些虚幻的东西蒙蔽了双眼,把自己的工作都给弄丢了。”
就在这时,他的视线中突然闯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梁璐。
梁璐身着一身精致的职业装,脚下的高跟鞋在地面上敲出清脆的节奏,她神色匆匆,眉头微皱,似乎正被什么事情困扰着。
侯亮平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那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神瞬间被点亮,仿佛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他立刻加快脚步,几步上前,直接挡住了梁璐的去路。
侯亮平的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那笑容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谄媚,他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梁璐,好久不见啊!你知道吗,这段时间我经历了太多,我跟祁同伟去缅北办了个惊天大案,那可真是九死一生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夸张地挥舞着手臂,极力想引起梁璐的注意。
梁璐其实早在侯亮平靠近时就注意到了他,心里暗暗叫苦,眉头不自觉地拧得更紧了,只想赶紧装作没看见走过去。
但侯亮平的突然阻拦让她不得不停下脚步,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比这夜晚的寒风还要冰冷,敷衍地说道:“侯亮平,好巧啊。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她便加快脚步,想要尽快摆脱这个让她心烦的人,高跟鞋的声音愈发急促,像是在诉说着她的不耐烦。
然而,侯亮平丝毫没有察觉到梁璐的不悦,他依旧热情地跟在后面,脚步慌乱地追着,嘴里滔滔不绝地说着:“梁璐,你不知道啊,缅北那地方简直就是个龙潭虎穴。”
“我们深入调查一个庞大的犯罪组织,他们涉及毒品交易、非法杀人,无恶不作。我在里面可是发挥了关键作用,好几次都差点把命丢了。”
他越说越兴奋,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异样的光芒,仿佛自己已经成为了拯救世界的英雄。
梁璐听到“祁同伟”三个字时,脚步突然顿住,她转过身来,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问道:“你和祁同伟去缅北办案了?那案子具体是什么情况?”
侯亮平见梁璐有了兴趣,心中更加得意,以为梁璐终于开始关注自己了,他挺直了腰板,清了清嗓子,继续吹嘘道:“我们一到缅北,就陷入了敌人的重重包围。”
“那些赌场的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眼睛里透着杀气,把我们围得水泄不通。但我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勇气,一次次化险为夷。“
“在调查过程中,我发现了很多关键线索,要不是我,这案子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进展。”
他说得眉飞色舞,完全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故事中。
梁璐不耐烦地打断他,眼中满是急切:“行了,别啰嗦了。我就问你,最后这案子要是破了,祁同伟是不是会领大功?”
侯亮平愣了一下,没太理解梁璐的意思,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回答道:“那肯定啊!祁同伟在这次行动中确实表现出色,他很有可能会受到表彰。不过,我也不差啊,我也出了不少力,他肯定会分给我奖金的。”
他美滋滋地想着,仿佛奖金已经到手。
梁璐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她咬牙切齿地说道:“侯亮平,你就知道钱和功劳!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说完,她转身大步离开,那背影挺直而决绝,没有一丝犹豫。
侯亮平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梁璐离去的背影,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甘,不明白梁璐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他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刚刚和梁璐的对话,试图找出自己哪里说错了。
“我不就是跟她分享一下办案经历吗?她为什么这么生气?难道她不喜欢听这些?还是我说祁同伟会领功让她不高兴了?可这是事实啊。”
侯亮平满心困惑,他挠了挠头,眉头紧锁。
“不行,我得找个机会再问问她,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侯亮平望着梁璐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挪动脚步,街道上只剩下他孤独的身影,被昏黄的路灯拉得很长很长。
而此时,梁璐气冲冲地走着,心中五味杂陈。
她想起自己对祁同伟的感情,想起祁同伟在缅北所面临的危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祁同伟,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拼命?难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梁璐在心里默默地说道,脚步却没有丝毫放缓。
梁璐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高跟鞋在光洁的地板上敲出急促而杂乱的声响,仿佛是她此刻内心愤怒的鼓点。
她的目光时不时扫向桌上的手机,脑海里不断回响着侯亮平所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根尖锐的针,刺痛着她的心。
终于,她再也无法忍受内心的煎熬,猛地扑向办公桌,抓起电话,手指因愤怒而微微颤抖,迅速拨通了祁同伟的号码。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梁璐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爆发。
“祁同伟,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她对着电话大声吼道,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锐,“别以为破了个案子就能平步青云了,你以为你是谁?你和我之间有着天壤之别,你一辈子也别想追上我的起点!”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中燃烧着嫉妒的火焰,胸口剧烈起伏,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怨恨都通过这通电话宣泄出去。
祁同伟刚走进家门,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微微皱了皱眉头,便猜到了梁璐打电话的原因。
他轻轻叹了口气,不慌不忙地按下接听键,将手机放在耳边。
“梁璐,你这是何必呢?”
祁同伟的声音平静而沉稳,没有丝毫被激怒的迹象,“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平步青云,我只是在做我认为正确的事情。我的成就都是靠自己的努力和能力得来的,不像你,总是活在自己的幻想里。”
梁璐被祁同伟的话气得浑身发抖,“你还敢顶嘴!”
她尖叫道,“你以为你在缅北那点破事就能改变什么?你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她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桌上的文件被她激动的情绪带起的气流微微吹动。
祁同伟微微冷笑一声,“运气?梁璐,你太天真了。在缅北,我们面临的是生死考验,每一个线索都是用命换来的。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真正的努力和付出。”
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而深邃,脑海里浮现出在缅北与毒贩周旋的惊险场景,心中涌起一股对梁璐无知的无奈。
“你别在这里跟我装高尚!”梁璐继续咆哮着,“你就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想借着这些案子往上爬,你以为我会让你得逞吗?”
她的手紧紧握着电话,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想把电话捏碎。
祁同伟听着梁璐的无理取闹,心中的耐心渐渐消磨殆尽。
“梁璐,我不想跟你吵。你的想法太狭隘了,我做这些不是为了往上爬,而是为了维护正义。如果你一直这样执迷不悟,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
说完,他不再给梁璐反驳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扔到一边,瘫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梁璐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忙音,先是一愣,随后心中的愤怒如同火山喷发一般。
“他竟敢挂我电话!”
她怒吼道,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愤怒。
她再次拿起电话,疯狂地重拨祁同伟的号码,每按一次按键都像是在发泄心中的怒火。
祁同伟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着梁璐的来电。
他看了一眼,轻轻摇了摇头,将手机调至静音,然后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夜色,思绪飘回到过去。
他想起自己曾经在梁璐面前的卑微,想起那些为了迎合她而做出的努力,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苦涩。
但他也清楚,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他现在要走自己的路,不会再被任何人左右。
梁璐不停地拨打着电话,每一次无人接听都让她的怒火更盛。
她在办公室里像一只被困的野兽,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咒骂着祁同伟。
“祁同伟,你这个混蛋!你等着瞧,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脸上的表情因愤怒而扭曲,汗水从额头渗出,浸湿了她的发丝。
祁同伟站在窗边,静静地看着窗外的灯火阑珊,心中却异常平静。
他知道梁璐的脾气,一旦被激怒就会失去理智,但他不会再被她的情绪所影响。
他想起自己在缅北所经历的生死考验,那些与毒贩面对面的较量,相比之下,梁璐的愤怒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梁璐持续拨打祁同伟电话无果后,愤怒到了极点。
她双手紧握拳头,高高举起,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砸个粉碎。
由于用力过度,她的手指关节泛白,手臂微微颤抖。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火焰,咬牙切齿地说:“祁同伟,我一定要让你后悔!我会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她的脑海里不断闪过各种报复祁同伟的念头,从在工作上给他使绊子到破坏他的名声,但又觉得这些都不足以平息她心中的怒火,内心的愤怒和不甘让她几乎失去理智。
而此时,祁同伟在房间里换了一身舒适的衣服,然后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啤酒,坐在餐桌前,慢慢喝了起来。
他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将梁璐的愤怒抛诸脑后。
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会因为梁璐的无理取闹而停下脚步。
梁璐在办公室里站了许久,愤怒的情绪渐渐转化为一种深深的怨恨。
她缓缓放下拳头,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心中却在谋划着下一步的行动。
她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一个办法,让祁同伟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而祁同伟喝完啤酒后,起身走向卧室,准备好好睡一觉,迎接新的一天。
他不知道梁璐会如何报复他,但他并不害怕,因为他相信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应对任何挑战。
祁同伟结束了一天疲惫的工作,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门口。
他刚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还没来得及插入锁孔,手机铃声便突兀地响起,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微微皱眉,拿出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着吴亮的名字。
“祁哥,不好了,孩子不见了!”
电话接通的瞬间,吴亮那焦急万分的声音如连珠炮般传来,带着明显的哭腔,“我到处都找遍了,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我都找了,就是不见孩子的踪影啊。祁哥,我该怎么办啊?”
祁同伟的心猛地一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
他立刻调整自己的情绪,用沉稳而坚定的语气安慰道:“吴亮,你先别着急,哭解决不了问题。我马上就来,你在家里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
祁同伟挂断电话,转身毫不犹豫地冲向停在路边的汽车。
他迅速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
汽车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声,如同一头被唤醒的猛兽。
他猛地踩下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车轮在地面上卷起一片尘土。
一路上,祁同伟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吴亮那绝望的声音和孩子天真无邪的笑脸。
他深知孩子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意味着什么,那是整个家庭的希望和寄托。
他的眼神变得冷峻而坚毅,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找到孩子。
祁同伟驾车风驰电掣般赶到吴亮家所在的小区。
他把车随意地停在路边,顾不上锁车门,便朝着吴亮家的单元楼跑去。
楼道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他三步并作两步,迅速爬上楼梯。
来到吴亮家门口,门半掩着。
祁同伟推开门,快步走进屋内。
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沉,屋内一片狼藉,物品散落一地。
沙发上的抱枕掉落在地上,茶几上的水杯也倒了,水洒在地板上,形成了一滩水渍。
显然,吴亮在寻找孩子时已经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
吴亮正蹲在客厅的角落里,双手抱头,身体微微颤抖。
旁边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她头发凌乱,眼睛红肿得像核桃一样,泪水不停地从脸颊滑落,浸湿了胸前的衣服。
她一边哭泣,一边嘴里喃喃自语:“我的孩子,你在哪里啊?”
吴亮听到开门声,猛地抬起头,看到祁同伟来了,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起身。
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声音沙哑地说道:“祁哥,你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到沙发旁,轻轻拍着女人的肩膀,试图安抚她的情绪,“小芳,别哭了,祁哥来了,他一定能帮我们找到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