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有定论,再纠结也没有什么用,等璟妧好了之后,卫嬿婉就把心思放在了年节上。
转眼之间又快到了除夕夜宴,皇贵妃总算是被皇上网开一面放了出来,只是十二阿哥还是被养在慈宁宫,没有送回翊坤宫。
如懿被解封的时候已经到了年下了,只剩半个月就是除夕,一出来皇上就把除夕宴的事情交给她来做。
卫嬿婉也乐得清闲,正巧那几日身子不爽,把事情都交代出去了。
如懿在翊坤宫受了内务府半年的苛待,如今看着秦立送来的鲜亮衣裳,唇角又是止不住的笑。
“难为他如此,如此前倨后恭,倒是叫本宫抓不出错漏来。”如懿一一抚过这些布料,却也满意秦立送来的东西。
容佩觉得秦立这样的人实在不是个好的,日后若是再有这样的处境,只怕他们翊坤宫还得备受委屈,故而她直接提议:
“娘娘,您何不直接把秦立废了送去慎刑司呢?之前他如此对咱们翊坤宫,如今不过是想着巴结,算不得真心的。”
如懿摇头,自觉看得比容佩清醒:“秦立虽然两面三刀,向来拜高踩低,可他面儿上做的极好。咱们若是计较也不过是被推出来一个小太监顶罪了事。”
“倒不如先放着,等什么时候找到机会了再说。”
听了她的话容佩只能说娘娘聪慧。
可是心里却觉得娘娘何时找到过机会?秦立都已经不是第一次如此,每当她们翊坤宫落魄,秦立必得为难。
可她也劝不动娘娘啊。
秦立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个奴才,如此趾高气扬的欺凌到皇贵妃头上了,难道皇上听了会不管不成?
可惜……
内务府里头,秦立身边的人担忧了好几日,然而瞪皇贵妃豆解开禁足多久了也不见发落,他顿时觉得秦立公公奇了!
“秦公公,您真的神了!”
说皇贵妃不会计较就不会计较,原来还真的是!
在外人看来无比尊贵的皇贵妃居然是这么一个软脾气的,难怪秦立如此有恃无恐,原来人压根就不会计较。
秦立哼笑一声:“杂家都跟皇贵妃打了多少年的交道了?从她刚入宫的时候就已经摸清楚了,我怕她呢!”
“还是您厉害,当真金口玉言呐!”
秦立被恭维得面上露出几分得意,他当了这么多年差使,还是第一次见到脾气这么窝囊的嫔妃,不得宠的时候便罢了,结果人都到了皇贵妃这个位置了还这样。
他就知道该怎么对皇贵妃了。
特别是上次皇贵妃处置了他的人,还想叫人去慎刑司挨打,他当即就记在心里。
这不,皇贵妃接二连三被禁足,她怀孕的时候他虽克扣但是不敢闹得太过,好歹人身上还怀着龙嗣不是?
而没想到皇贵妃这么没用,才出来一个月又被皇上禁足了。
秦立是什么人啊,他立马就反应了过来,又开始克扣翊坤宫的份例,给的都是些烂货,平日的吃食都简单了。
若非令贵妃在上头压着,秦立只怕做得更厉害。
他们哪里知道卫嬿婉这么做一则是为自己开脱,二则就是想办法保秦立了。
只要他不是太过分,自己到时候还能保一保 ,毕竟秦立对克扣皇贵妃的事儿那可叫一个情有独钟啊。
得留着他从早到晚祸害皇贵妃才行。
永寿宫里一片和气,陆沐萍听到她身子不大舒服就过来瞧了一眼,见她窝在殿内懒洋洋的,就笑着道:“我听你身子不爽,当你出了什么事,没成想只是身上犯懒。”
“你这是懒得应付皇贵妃了?”
卫嬿婉点点头:“她出来了本宫也不想上去见她,本宫就在永寿宫躲躲懒,都年下了,前段日子本宫做了这么多,也该歇息歇息。”
“也是。”陆沐萍烤着火对她说:“今年皇上高兴,想必宴会也会办得热闹些。”
“皇上当然高兴,今年也算是平了准噶尔这个劲敌。”
陆沐萍点点头,随后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听说公主还朝?”
那位公主也是个苦命人,准噶尔内乱之时,弘历为保太平,在他们头一次求和之时答应了,对方求娶公主之时弘历还犹豫了几瞬。
没想到公主的信居然直接送到了紫禁城,那位端淑公主也是个厉害人物,一直在达瓦齐周边斡旋,没想到还真的手刃仇人。
就连肚子里的孩子都被她直接落了胎,誓不生下仇人的孩子。
因着养了几个月的身子,这才晚了几月回朝。
卫嬿婉点点头赞叹:“公主果断勇毅。”
“前些日子太后病了一场,如今听到公主还朝的消息,想必会高兴的。”陆沐萍淡淡说着,后宫里面没什么乐趣,每日也只能说说话、聊聊天,要么就带孩子。
无趣极了。
卫嬿婉也是笑着赞同:“太后日后想必会宽心的。”
“对了,璟妧怎么样?”
陆沐萍细细交代:
“璟妧现在好着呢,前儿看到你送来的衣裳,迫不及待就穿上了,才两岁的人儿,就已经知道爱俏了。每日不见你,总含着额额,虽叫的含糊,可嘴里那是一点都闲不下来的。”
卫嬿婉听到了也是眼含慈爱,她现在早就已经不能把这个孩子和上辈子的璟妧联系在一起了。
璟妧还小的时候,自己就算是想见都见不到她,颖嫔对她处处防备,自己就算是想也看不到。
也不知道那时候两岁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样子,有时候只能远远的看一眼,其余的再也没有了。
可是现在看着对方的那个样子,卫嬿婉才觉得这是自己的孩子。
陆沐萍也从来没有隐瞒过璟妧,从她开始学说话开始,就一直教导她自己是她的额娘。
可见一个好的养母,也能将孩子养的很好。
卫嬿婉看着陆沐萍也是眼含感激:“如今璟妧如此,本宫都不知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你我之间哪里需要说这么客气的话。”陆沐萍向来带笑的脸上也露出两分怅然:“从前我不受宠,若非是你,只怕我这辈子都得这么孤寂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