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鸣却说道:“阿明哥,我坚信你的买卖一定会越做越大的,而你既然做钢铁买卖,那么未来你一定还会有更多业务来自咱们燕东这座城;况且,我这不还没毕业呢么?等我拿到文凭的时候,说不定你在这边已经又起来一摊了!到时,要是我来辅助你管燕东这边的事,那该多好啊!我愿意一辈子都跟着你干!”
陈闵明听了李鸿鸣的话,感动又有点不自信地说道:“小李,谢谢你这么信任我,但我做的这摊买卖,现在规模还太小。”
李鸿鸣一脸坚定地说道:“阿明哥,我信你,你一定会越做越大的。”
陈闵明像哥哥对弟弟说话那样认真地对李鸿鸣说道:“小李,有你的这句话,那我要尽快把公司做大做强了!”紧接着,他从身后的男士皮包里掏出了一个厚厚的信封递到了李鸿鸣的手里,并说道,“小李,这两年来你没少替我忙活,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以后,我也不能让你白帮我忙活。”
李鸿鸣连看都没看信封里的内容,就赶紧伸手把它推了回去:“阿明哥,你知道,这些事是我自己想做的,我不是为了钱!”
陈闵明却又再次硬塞给了他:“你现在谈朋友了,下一步就该是结婚了,到时用钱的地方可多着呢!拿着,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也是你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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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陈闵明离开燕东一周多之后,燕东钢铁环保排污工程的阶段性验收和庆功会在市政府招待所举行,正在放暑假的彭秋也被邀请回国参会,这次匆匆回燕东的几天内,她专门约了周小红出去吃了顿饭。
周小红看着一脸清纯却自信的彭秋,不禁感叹道:“彭秋姐,你看起来比以前还要年轻!”
彭秋笑笑:“是么,我都没发觉,可能每天做学生没时间打扮,就显得年龄小一点吧。小红,你也变了,变得比以前更白更美了!”她的赞美让周小红不禁脸红了起来。
彭秋问:“陈闵明两年前搬到上海后就给我打过电话,说是搬到那里是因为事业重心转移,这么说,你们俩现在在异地恋?”潇洒的彭秋早就把自己对陈闵明的喜欢放下了,现在他们是偶尔联系的朋友。
周小红却眉头轻蹙:“彭秋姐,我跟他,其实很久没有联系过了。”
彭秋闻言大吃一惊:“什么?这怎么会?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周小红于是把陈闵明怎样把自己关在房间待了几天,和后面的不辞而别的整个过程告诉了彭秋。听得彭秋一脸困惑:“他因为税务问题被关到了看守所几天,然后就不告而别了?可他生意上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周小红面露难色,她窘迫地说道:“彭秋姐,你别问了,也请你别去问他。反正我跟他,已经都过去了,还计较那些做什么呢?”看着对面彭秋一脸心疼的表情,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现在,就想把工作做好,把课上好。”
彭秋诧异地问道:“课?什么课?”
周小红解释道:“我正在上党校,还有一年就正式毕业了,毕业后我就能拿到本科文凭。吕所长将在今年年底退休,大家都猜想接替她的会是现在的副所长高燕霞。我知道高副所长最看重文凭和能力,我努力是很努力的,等明年拿到毕业证后,我想争取竞聘更高的职位。”
彭秋赞赏道:“小红,一直以来你都这么努力,你一定能升职的!”见周小红早已经将生活的重心转到了工作上,彭秋决定不再跟周小红提陈闵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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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夏天,也正好是燕东严打进行得最厉害的时候。木兰歌舞厅里,老耿也因为在歌舞厅过度维持秩序遇到了麻烦。所以我妈妈回到招待所叙旧的时候并未碰到朴敏,她的木兰歌舞厅因为老耿的事被暂整顿停业。那个夏天,朴敏忙着动用一切人脉疏通关系,以便救出老耿,以及让木兰歌舞厅恢复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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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把人合法地办理去日本,并不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情。当初为了申请日本的学校,舅舅和妈妈都是提前一年准备。显然,陈闵亮没有办法如此这么在国内等上一年。
好在去日本的方式不止有留学这一种。在九十年代,因为日本本土手工业、农业、以及低端制造业的用工短缺,日本开始流行起一种‘外国人技能实习制度’。这个制度为期两年,第一年为研习期,第二年为实习期。很多日本本土的中小企业,就利用这个制度去招聘来自中国的劳务派遣工人,也就是我们口中所谓的‘出劳务’。妈妈在国内答应了陈闵明,想办法把他弟弟办理去日本不久后,就跟跟舅舅商量了起来给陈闵亮办理‘出劳务’的方式,在舅舅确认了他有企业家朋友可以帮忙之后,妈妈转而询问陈闵明兄弟可否愿意接受这种方式。那时陈闵明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尽快把弟弟送出国去,他自然很愿意接受让陈闵亮去日本出劳务的这个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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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就在妈妈开学回到日本,跟舅舅一起帮陈闵亮进行赴日劳务申请的时候,老耿也终于被宣判,他被判进去几个月,因为这个或那个被人举报的罪行。听到这个消息,市政府招待所里的人都议论着,这些罪行大部分都不是老耿做的啊!可是赶上了风口,没办法,算他倒霉。
老耿的儿子耿博,是在9月1号开学后被转到了我们一班的。耿博在过去的一年里次次考到二班全班第一的好成绩,按照学校将各班尖子生择优送往实验班的做法,耿博自然被转到了我们班。一开始,因为老师们的青睐有加,同学们都对这个新加入的神童同学很是热情;然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随着他爸被宣判这事在班里传开,同学们的热情立刻转为嘲笑,他得到了跟我一样被大家孤立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