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拖着巴叔,想把他放到一个可以平躺的地方。
薛阳直接从通风管道内跳了下来,看到我后赶紧跑过来搭了把手。
“怎么回事?我就离开一会儿,这里发生了什么?”薛阳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到了那只大螳螂,也是一阵唏嘘不已。
我们刚安顿好巴叔,薛阳就开始翻箱倒柜起来。
“你找什么?”我不解的问道。
“酒精,有没有酒精?”
“你要那个东西做什么?”虽然我不知道薛阳为啥要找酒精,但我也开始帮他翻找起来。
忽然看到一个白色塑料瓶,装着的液体,打开闻了闻好像是酒精的味道,于是转头递给了薛阳。
薛阳拎起来直奔那个有大螳螂尸体的房间。
等我赶过去后发现它的尾端,正在不断的往外爬着,三条黑色的虫体,整个房间内充满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这是什么东西?”我扶着门框干呕。
“这是铁线虫,大部分的螳螂身体里都有它们在寄生。不把它们消灭的话,他们还会寻找新的宿主,这么大的虫,恐怕都要成精了。”
薛阳一边说一边抽出他的刀,对着大螳螂的腹部直接划开,弯弯曲曲扭动在大螳螂体内的铁线虫,全都显现出来。
我实在受不了了,跑到角落大吐特吐,本来身体里就没多少东西全都呕出来了。
薛阳把整瓶酒精都倒在它们身上,然后退到门口,划着了一根火柴丢了进去,又使劲的把门关上。
“你还好吧?”薛阳走过来查看我的状况。
我摆摆手:“没事,不过我想那里可能要先处理一下。”我指了指升降机那里。
薛阳力气比我大得多,他走过去观察了一下,然后将那个办公桌立了起来,斜插推进去。
又抡起凳子对着那办公桌使劲往里砸了砸,这个通往地一层的通道算是彻底封死了。
然后他又扯了两个床单,用水浸透,看那个房间的虫应该是烧的差不多了。
打开门,憋了一口气冲了进去。
用湿床单盖在了那堆虫子之上,最后出来彻底把那个房间锁死。
我们仔细检查了一下这周围,把能用的东西都收集了起来。
还发现一条通往地下一层的楼梯门,只不过已经用铁链锁住了。
薛阳不放心,又和我一起推过来两柜子挡住这里。
做完这一切,我俩筋疲力尽的走回有巴叔的房间,瘫倒在地上休息着。
我看了一眼满头是汗的薛阳,给他扔过去一瓶水:“外边现在是什么情况啊?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薛阳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几口,用手臂擦了一下脑门上的汗:“别提了,看来我们唯一能出去的希望都在这条通风管道了。”
薛阳给我讲了,巴叔应该是从培育植物的那个房间桌子底下跳进来的。
薛阳刚爬出上半身,就看到一只体形壮硕的猴面蛛,从那个房间门口经过。
吓得他直接又躲进通风管道里,并且把那个出口盖住了。
他想着就这样回来,还不如在里边再探探别的出路,于是就顺着通风管道一直往上爬,结果还真被他爬出去了。
但薛阳并没有立马出去,因为他听见了大祭司的声音。
这个通风孔的终点,是在一进那片空地的东南角的石头后边。
管道尽头上边盖了两层铁丝网,不过他有刀不怕这个。
难就难在大祭司带了好多熊和狼在外边等,把他们这里团团包围了。
就算从通风管道那里爬上去,想在大祭司眼皮底下溜走也很难办到。
可一直在这里跟他耗的话,我们也耗不起。我们的食物和水支撑不了多久。
“实在不行,把我交出去吧,反正他的目标是我。”我平静的对薛阳说。
“别天真了边策,那家伙言而无信,你觉得就算把你交出去,他能放过我们吗?”
薛阳的话不无道理,可是目前的情况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土豆,就算把我的命搭上,这一次我也不会把你交出去的,我已经欠了你太多。”
薛阳突然煽情起来,搞得我挺不好意思。
他也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不伦不类,于是清了清嗓子:“我们要想办法和董茂山汇合,我猜他们都还活着,人多力量大,未必打不过大祭司。”
我点了点头,薛阳又跟我说了他的计划。
按照他的分析,其实他觉得大祭司也没有多厉害,顶多是会蛊惑人心还有附身。
那么对待大祭司,我们只需要做到不听不看不念不想就可以了。
当然这里要借助一些辅助工具,比如用我们带的防毒面具捂住口鼻,还有收集到的医用棉球塞住耳朵。
眼睛就更好办了,随便扯一块布条遮住就行了。
我尴尬的笑笑,如果真的这样做了,人又怎么可以在一片虚无中行进呢?
薛阳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十分认真的看了看我:“你在一片黑暗里看不见?”
“哈?你能看见?”我反问。
“蚺生人都有夜视功能,你不会没有吧,看来你还是不太了解你的身体,你应该从来没有,释放出你的本体行动过吧?”
“等一下!”我胃部突然又不适了,于是暂停了这个话题。
因为我想到他之前变成人头蚺身那个形态的样子,确实有点让人心理不适。
“你,你现在可以自由切换了?”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他。
薛阳表示这个再正常不过了,从他恢复记忆后,就已经可以熟练掌控他这个身体。
不仅切换自如,他还发现用蚺身在丛林里行动会更快。
其实我对薛阳隐瞒了,我这是哀牢王本体的这件事。
如果要显现本体,出来的是哀牢王怎么办。唉,寄人皮下的滋味,不好受啊。
所以只能拉巴叔做挡箭牌,怕放出本体时,会吓到老人。
薛阳提议我和巴叔先留在这里,然后他自己先化形出去引开他们。
只不过巴叔现在,时而清醒时而疯癫,不太可控。
正在我们思索该怎么办时,那扇被我们用柜子挡住的楼梯门,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