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一番,青雨缓缓开口:“主子所言极是,不过,宋府之内尚有我们安插进去的人手,如果想要对他们动手脚的话倒也并非难事,但此事还需小心谨慎一些,切不可操之过急而打草惊蛇,否则一旦引起了瑾王的警觉,恐怕后续的计划实施起来将会变得困难重重。”
慕容离听后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只见他眉头微皱,目光闪烁不定,似乎正在脑海中快速地盘算着什么。
没过多久,他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狡黠之意,那模样活脱脱像极了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紧接着,他抬起头来看着青雨,缓缓开口问道:“听闻你曾与本宫安排在宋府里的那个人有所联系?不知具体情况如何?”
船主见慕容离发问,赶忙躬身作揖,诚惶诚恐地回应道:“回大人的话,您所说之人可是宋府那位声名赫赫的管家吗?”
说话间,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风中残烛一般,随时可能熄灭。
与此同时,他那原本还没放松的眼神此刻也流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惶恐之色,就像被恶狼盯上的绵羊,充满了无助和惊惧。
慕容离听后,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动作轻微得几乎让人察觉不到。
只见她朱唇轻启,淡淡地说道:“没错,正是此人,你速去将消息传递出去,告诉那管家,本宫欲与他相见,让他寻一个恰当的时机,记住!!务必要小心谨慎,切不可落入瑾王的眼线之中。”
船主闻言,忙不迭地应承下来:“大人请放心,小的定当全力以赴,把这件事办得妥妥当当,绝对不会出现丝毫差错。”
话音未落,他便低垂着头,毕恭毕敬地站在原地,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惹恼了眼前这位权贵人物。
然而,慕容离似乎对他的表现并不满意,只见她蛾眉微蹙,面露不耐之色,随意地摆了摆手,语气冰冷地呵斥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本宫滚远点!莫要在此碍眼,更不要再让本宫瞧见你那张丑陋不堪的面容。”
船主一听这话,犹如获得特赦令一般,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身来,由于太过慌张,差点又重新跌倒在地。
随后,他踉踉跄跄地朝着门口挪动而去,走到门边时,他仍心有余悸地停下脚步,贼头贼脑地四下张望了一番。
那鬼鬼祟祟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一只受惊过度的老鼠,稍有风吹草动便会吓得抱头鼠窜。
确定没有任何异常之后,只见船主如同一道闪电般,飞也似的冲出了房间。
那速度之快,简直令人瞠目结舌,仿佛身后正有一群穷凶极恶的恶鬼在疯狂追赶着他。
他连半分犹豫都不敢有,生怕稍有停顿,那些恐怖的存在就会瞬间追上自己。
于是,他一路狂奔,只留下一阵如同疾风骤雨般急促的脚步声,在这原本寂静无比的船舱内不断地回响着,久久不散。
青雨站在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船主迅速远去的身影,脸上露出了些许疑惑的神色。
她微微歪着头,一双美眸之中透射出浓浓的不解之意,轻声问道:“主子,既然您已然决定将此事全权交由船主去处理,那为何还要冒着如此巨大的风险亲自出手呢?倘若不幸被瑾王察觉到蛛丝马迹,后果恐怕不堪设想啊!”
慕容离闻言,轻轻地摇了摇头,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轻蔑笑容。
他冷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与鄙夷:“哼!就凭他那样一个只会见风使舵的卑鄙小人,又能成就得了什么大事?他呀,就如同那墙头之上随风摇摆的小草一般,哪边的风力强劲一些,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朝着那边倾倒过去,本宫又怎敢对这样的人寄予厚望,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呢?若本宫不提前做好其他周密的安排部署,只怕此次行动计划最终还是会像之前无数次一样,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场,本宫可不希望历史再次重演,让之前所付出的种种努力和心血统统化为泡影。”
青雨突然之间如梦初醒,眼睛里飞快地掠过一缕钦佩之色,轻声说道:“主子所言极是,此人向来自私自利,只考虑自己的利益得失,实在难以让人信任。”
就在这时,慕容离的眼眸深处倏地闪过一道亮光,恰似漆黑夜晚中一闪而过的璀璨流星,瞬间照亮了周围的黑暗。
只见他微微眯起双眼,若有所思地说道:“据我所知,那个人如今也正在青州,他可绝非等闲之辈,乃是这场争斗中的关键人物,倘若能够巧妙地加以利用,说不定真能成为咱们扭转当前不利局势的重要契机,这一回,不管怎样,绝对不能让慕容瑾抓住哪怕一丁点儿的把柄,要不然,咱们此前所付出的种种艰辛努力都会化为泡影,前功尽弃啊!”
青雨听闻此言,赶忙恭恭敬敬地向慕容离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
她动作娴熟而优雅,先是单膝跪地,然后右手紧紧握成拳头,稳稳当当地放置于左胸口处,表示自己的忠心耿耿和坚决服从。
紧接着,她用坚定有力的声音回应道:“请主子放心,属下即刻便去妥善安排此事,定然不会辜负您对我的殷切期望!”
话毕,青雨迅速站起身来,身姿轻盈得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迈着轻快的步伐,转眼间便消失在了房间门口。
伴随着青雨渐行渐远的身影,整个房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笼罩,刹那间陷入了一种死一般的沉寂当中。
慕容离独自一人静静地伫立在窗前,目光凝视着窗外那片略显荒芜的景色。
那扇窗户的木框由于年久失修,已然有了些许腐朽的迹象,不时散发出一阵阵令人感到压抑的霉味。
他静静地伫立在窗前,目光投向遥远的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