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一片雪白,白『色』的床单和墙壁像一个无限膨大的牢笼,完完整整地将林天语困在其中。
转瞬间她眼前一黑,整个世界都在扭曲变形,她就像乘着一艘随波逐流的船,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飘『荡』着,没有尽头。
突然眼前又出现了一个出口,她看到顾嘉城缓缓走过来,朝她伸出手,语调温柔地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她笑着飞奔过去,刚握上他的手,一眨眼,他的脸就变成了韩远清。
她笑脸瞬间僵硬,不禁苦笑着,是啊,顾嘉城怎么可能来救她,他恨不得她去死呢。
她感觉实在有点撑不下去了,就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顾嘉城抱着林天语走进了病房,步伐轻快,眸子里闪烁着急切。
怀里的她轻轻的,像是没有重量一样。
他将她放在病床上,低头看着她,身边的医生『乱』成一团,丝毫不敢怠慢。
此刻,她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憔悴得厉害。
到底是什么把她折磨成这个样子,他立在床前,眉头紧蹙,吓得一旁的医生都不敢大喘气。
“她多久能醒?”
一道清冽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他看着她,一动不动,宛若一尊雕像。
主治医生忙凑上前来,微微颤抖着说:“顾少,夫人被救上来的时候,已经超过了最佳抢救时间,我们也不敢保证……”
“让她给我醒来,否则你们都给我滚回家。”
他周身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撂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病房。
顾嘉城刚走出病房没几步,就倚在走廊的墙边,望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临风,我现在急需要你,能尽快赶回来吗?”
听筒那边沉默了片刻,才传来一个低沉而安稳的男声:“好,给我三个小时。”
顾嘉城放下电话,抬起手用力『揉』了『揉』眉心,眼眸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味道,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他走到了医院走廊的窗前,呆呆的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
纵是满天繁星,却也等不到想要陪着一起看的人。
沈临风人在美国,接到顾嘉城的电话后,乘坐专机不到三个小时便赶了过来。
他带着一路的风尘,缓缓而来,还想五年前那样风度翩翩。
他赶到医院,快步走到顾嘉城身边,急切地问:“嘉城,是出什么事了吗?这么急着叫我回来。”
“她溺水昏『迷』不醒,交给你了。”
沈临风见顾嘉城面『色』阴沉,犹豫片刻,缓缓道出实情。
“好,带我去她病房,我来想办法,你也不必太着急。”
沈临风拍拍他的肩膀,知道他必定是焦急的。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竹马多年。
沈临风从未见过顾嘉城如此担心一个女人,除了林天语,还有谁。
五年前,沈临风出国学医,一举成为国际知名医生,解决过不少疑难杂症。
顾嘉城带着他走进了林天语的病房,看到病床上的女孩带着呼吸机,一动也不动,那样子让他感觉心都碎了一地。
沈临风刚走进来,医生就认出了他,又看看他身后面『色』黑沉的顾嘉城,小心翼翼地说:“患者被救上来不久就没了生命体征,体温很低,求生意识也很薄弱。
现在的情况只能是需要一点运气,看看她能不能恢复意识,但是概率也很小很小。
即使心跳呼吸恢复了,将来也可能是个植物人。
一直听闻您医术高明,也做过不少这样的案例,所以这次拜托您了。”
沈临风点点头,面『色』沉重,他身后的顾嘉城更是如此,医生见状连忙脚底抹油般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