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
宋思曼猛然甩开了顾嘉城的手,低声吼道,“我不懂,我就是不懂,为什么,为什么我好好的生活,会变成那样,为什么无辜的我,会被抛弃,为什么我每天祷告,最后还是逃脱不了厄运,为什么她什么都不做,就能得到所有?
甚至你,嘉城哥,为什么,你让我变得这么糟糕,你自己却说要去寻找幸福!
你要跟那个让我变得这么糟糕人一起去幸福,那么我呢,我只能每天吃着激素,维持着身体平衡,但是却怎么也无法抵抗身体的老化,我老了,我还没年轻过,我就已经老了,你现在却来跟我说不懂,顾嘉城!”
她大声的吼出来,声音在空寂的房间里,陡然变得厉然起来。
两个人就那么无声的望着。
许久,宋思曼忽然回过头去,拿起了桌子上,放在笔娄里的瑞士军刀。
顾嘉城先是一愣,随即,就看见,她掏出其中最长的一把小刀,对着自己的脖子就划了下去。
“宋思曼!”
顾嘉城快速的上前,提前一步,将她一把抱住。
她在他的臂弯里瘫软,冷声说,“顾嘉城,放开我,放开……”
他只是死死的抓着她,不放手。
“本来,早就想结束掉自己,结束掉一切,这样,就不用每天明明很难过,却还要笑的那么坚强,你当我是在赎罪好了……”
“宋思曼,你给我冷静……”
“我凭什么要冷静……我幸福的权力被剥夺了,现在连疯狂的权力也要被你剥夺吗!”
“宋思曼!”
他扳着她的肩膀,用力的一晃。
她空寂的脸庞,对着他。
他紧紧咬唇,还想说什么,却看见,她身形一晃,柔弱的身体,瞬间瘫软在了他的怀中。
白昼的光慢慢的渲染了大地,顾嘉城吸着烟,站在栏杆后。
烟雾被清晨的风慢慢的吹散,渐渐的,消失在了晨雾中。
身后,一个人走过来,冷声问,“结束了?”
顾嘉城沉默不语,宫亦晨无奈地叹了声,也抽出烟来,默不作声的,吸了几口,冷声说,“骆新逃走的时候,在偷渡的船里,跟那批货一起被抓获,你事先安排好的人,已经控制住了局面,暂时他被关押在第三候审室,除了律师,不许有任何人探监……
骆家人第一时间联系了我,让我在这边帮忙,我已经挡了下去,骆新被扣押超过十天,估计他们就控制不了,骆家的产业会被重新洗牌。”
顾嘉城点点头,回过头来,拍他的肩膀,沉声说,“辛苦了。”
宫亦晨微微皱眉,冷声问,“你呢,怎么办?”
他摇摇头,宫亦晨无奈地说,“除了这次的事,可以确定,华勒应该是骆新的人做的,只是宋思曼那里,说过什么吗?”
顾嘉城仍旧只是摇头,宫亦晨却还是觉得奇怪,轻声问,“哥,你到底怎么了?”
顾嘉城微微叹了一口气,喃喃道,“为什么该死的人永远也死不了?你说,到底是活着比较辛苦,还是死了比较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