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矜娜抬眼看着宫亦晨,无奈地说,“喂,远耀哥原来也不想跟你同流合污。”
宫亦晨气得跳脚,大声说,“喂,陆矜娜,你给我说清楚,谁是污!”
陆矜娜撇撇嘴,调侃道,“听叔叔伯伯们说,你要当宫家的话事人呢……”
“我……”
宫亦晨定了定,随即瞪顾嘉城,都是你个该死的,非把我从挺清闲的位子弄到那里去。
陆矜娜懒得理他,只是对顾嘉城说,“嘉城哥,虽然证据还蛮多,但是都不充足,你放心,这个案子还是很有把握打赢。”
顾嘉城眯着眼睛,似乎刚刚从心不在焉中,回过神来,轻声问,“能打赢?”
他本以为,这次被当场捉到了,一定是死路一条。
莫名的,他心里竟然有些恨恨的想,不要赢了吧。
因为他心里知道,赢了官司,他就会输掉什么。
陆矜娜无奈,轻声说,“反正你先准备,我出去看看。”
等陆矜娜走了,宫亦晨才坐在了他对面,郁闷地说,“哥,原本我不觉得怎样,你说你杀个人放个火什么的,我都觉得挺合理的,别人不觉得你怎样,但是我知道啊,往常哪个坏事不是你指示我干的,其实我啥也没做过,所以我觉得你这个人绝对是什么都能做的出来的。”
顾嘉城皱眉,不耐烦的冷声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宫亦晨脸色微沉,难得正经地说,“但是我前天跟韩远耀那小子喝酒,我可是听他说了一点疑惑。”
顾嘉城眼睛深沉下来,幽暗的目光,紧盯着他。
宫亦晨轻声说,“那天,韩远耀也在场的对不对?但是他说,他很奇怪,当时正捉到你在里面,拿着那个管子,他说,但是他觉得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人,所以震惊之余,他有观察现场,他怎么都觉得,房间不对劲……”
顾嘉城眼中含着隐隐的寒光,看着他,不做声。
宫亦晨却继续说,“后来他才突然想起来,房间另一个床,并没有住人,但是进去的时候,帘子竟然是拉好的,之后就一片混乱,没有人在注意房间的异常,他也是后来才忽然觉得不对。”
顾嘉城微微前倾,双手交握在桌上,撑着他的勾起浅笑的唇角,看着他,沉声问,“所以呢?”
宫亦晨眼睛亮了一下,突然开口说,“所以,那里躲着个人对不对?”
顾嘉城眯着眼睛,淡淡开口说,“所以呢?”
“所以,杀人的并不是你,而是那个人,你是替她顶罪对不对?”
顾嘉城锐利的眼神,慢慢变得清冷,他低头,冷声说,“本来想,这个案子没什么希望,她已经受到够多的惩罚了……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一个人死,真的。”
顾嘉城仰头,靠在椅子上,轻声说,“世界上最悲哀的就是,一直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离开,一个一个的走上了不归路,永远也回不来,自己却怎么都只能看着。”
他叹息着,轻声说,“如果到最后大家都离开,只剩下我一个,不如我做那个,先离开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