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满身的伤痕和疲惫让她感到无比沉重。
牢房的空气沉闷,似乎连呼吸都带着痛楚。可她的眼神依然倔强,那抹光芒在阴暗中坚守着最后的希望。
“不能放弃……”她低声对自己说道,手指无意识地摸向腰间,那里曾经挂着慕容琛送给她的玉佩。
即使玉佩已经不在,她依然能感受到它的重量,像一根连接她过去和现在的线。
“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他娶赫连茵。”霓裳咬紧牙关,脑海中浮现出乌尔特冷漠的面孔。她的心口刺痛,但随之而来的,是不屈的决心。
与此同时,柔然王帐。
乌尔特独自坐在案几旁,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块玉佩。
月光透过帐帘洒在他的脸上,映出他眉宇间的复杂神色。
“她是谁?”他低声自问,脑海中却不断浮现霓裳的面容。那个女子看着自己的眼神,痛楚中带着倔强,那种情感深处的挣扎,让他莫名感到熟悉。
乌尔特闭上眼,试图驱散这股莫名的情绪。可记忆深处仿佛有一道模糊的影子,正缓缓浮现。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匆匆走进帐内:“王子,赫连茵小姐求见您。”
乌尔特睁开眼,眉头微皱:“她又来做什么?”
赫连茵一身华丽的长裙,手中提着一盏精致的灯笼,轻轻掀开帐帘走了进来。她的目光柔和,带着几分刻意的温柔。
“乌尔特,这么晚了还未歇息?”赫连茵将灯笼放下,笑意盈盈地说道,“婚期的事,父王已经定了,我知道你对这些繁琐的事情不感兴趣,所以特别来帮你安排。”
乌尔特神色冷淡,没有回应。
赫连茵也不在意,继续说道:“乌尔特,我知道你心里或许有些抵触,但这是柔然最重要的婚事。我们的结合,不仅是为了你我,更是为了草原的未来。”
乌尔特抬眼看了她一眼,语气淡漠:“草原的未来,并不靠一场婚礼。”
赫连茵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乌尔特,你或许不愿承认,但你是柔然的希望,而我……会是你最好的选择。”
乌尔特没有回应,只是站起身,径直走向帐外。赫连茵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隐隐的恼怒,却很快掩饰了起来。
夜深,牢房里依然一片寂静。
霓裳坐在角落,脑海中飞速思索着。“若想破坏婚礼,就必须找到一个突破口。”
她的目光扫过牢房外的侍卫,突然注意到其中一人正低声抱怨:“一天到晚守着一个细作,也不知道这场婚礼能不能让我们过点轻松日子。”
另一个侍卫低声接话:“婚礼有什么轻松的?赫连茵小姐一向麻烦,我们这些兄弟还能少跑腿?”
霓裳听到这些对话,心中一动。她低声自语:“赫连茵的弱点,或许就是机会。”
她慢慢调整坐姿,开始细细回想自己在柔然这几日所听到的每一句话、看到的每一个细节。赫连茵作为柔然王之女,或许看似强势,但草原上的所有人未必都对她忠心耿耿。
“只要抓住她的破绽,我就有机会接近乌尔特,打乱他们的婚礼。”霓裳在心中暗暗计划。
翌日清晨,乌尔特来到牢房。
霓裳靠在墙上,目光冷冷地看向他。即便虚弱不堪,她的眼神中依然带着倔强和对抗。
“你又来干什么?”霓裳声音沙哑,却透着隐隐的敌意。
乌尔特没有回答,只是走近她,手中拿着一块干净的布条和药膏。他蹲下身,将药膏递到她面前:“上药。”
霓裳愣了一下,随即冷笑:“昨夜打我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好心。”
乌尔特没有理会她的嘲讽,语气冷淡:“不想留下伤疤,就自己涂药。”
霓裳盯着他,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她咬了咬牙,最终伸手接过药膏,低声说道:“不必假惺惺。”
乌尔特没有再说话,他站起身,静静地看着她包扎伤口。那熟悉的动作和眼神,再次让他心中涌起一阵不安。
“我见过她……”这个念头再次在他脑海中浮现,挥之不去。
当夜,乌尔特躺在营帐中,辗转反侧。
月光洒在他的脸上,他闭着眼,却始终无法入眠。脑海中,霓裳的面容与模糊的记忆碎片不断重叠。她看着自己的眼神,那种熟悉的痛楚,像一根针扎进他的心里。
他猛地坐起身,拿起桌上的玉佩,目光复杂。
“宋相思……如果你真的只是个商人,那为何我会对你有这样的感觉?”
就在乌尔特陷入思索时,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侍卫掀开帘子,脸上满是紧张:“王子,不好了!那名细作……不见了!”
乌尔特猛然起身,目光一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