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转身欲逃。
“等等,莉姐!”陆远赶忙叫住她,拿起几个鸡蛋、两条火腿肠,还有一包巧克力、一包小白兔糖果,一股脑塞到于莉手里,“莉姐,这些你拿着,一点心意。”
于莉瞧着这些“稀罕物”,眼中满是渴望,却又犹豫着推辞:“小陆,这太多了,我不能要,谢你好意。”
陆远见状,温言解释:“莉姐,可是怪我刚才唐突了?你放心,只要你不愿意,往后我绝不逾矩。
都怪我喝了酒,迷了心窍。”
于莉心中五味杂陈,犹豫再三,终是接过:“我没生气,只是……那行,我收下了。”说罢,怀揣着满心的纠结与羞涩,回到耳房。
躺在床上,于莉瞪大眼睛望着黑漆漆的屋顶,陆远那句“我今晚喝了点酒,所以心里的一些感情就控制不住表现出来了”反复在耳边回响,她轻抚心口,只觉心跳愈发急促:“难道,小陆心里也有我?就像我悄悄喜欢他一样?”可转瞬,道德的枷锁又让她满心自责:“这可不成,不合规矩……可我就是管不住这颗心!”
次日清晨,天还蒙蒙亮,于莉便轻手轻脚起身,匆匆赶回阎家,将陆远给的东西仔细藏好,似藏起一个甜蜜又忐忑的秘密。
上午时分,四合院后院,聋老太太像往常一样,搬个小凳坐在门口,惬意地晒着太阳,脸上挂着几分悠然。
忽然,一道身影闪进院子,是街道办的工作人员。
他一眼瞅见聋老太太,脸上堆满笑容,热情招呼:“老太太,早!”
聋老太太抬眼,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仍挂着笑:“早,小伙子,这么大清早的,来咱院儿有什么事?”
“老太太,好事!柱子奶奶的五保户申请马上就批下来了,我来请她签最后一回名。
往后,您院里就有俩五保户,您再去街道办参加年度五保户活动,可有伴儿啦!”工作人员说得眉飞色舞。
聋老太太脸上笑容依旧,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又急又气:“这哪成!柱子奶奶有孙子,哪能跟我这孤老太婆比,她压根没资格。
不行,得想法子,看来还得写封举报信。”想到这儿,她气呼呼地抄起拐杖,使劲往地上一戳。
事不宜迟,聋老太太赶忙起身,蹒跚着往后院走去,找到平日里相熟的女邻居,急声道:“妹子,劳烦你跑趟轧钢厂,把壹大爷赶紧叫回来,就说有急事。”
轧钢厂第一车间内,易中海的腿伤初愈,刚回来上班没几天,只能干些坐着的轻活。
正埋头忙活,忽然听到有人喊:“老易!老易!”他扭头一瞧,满脸惊讶:“张婶,您怎么来了?”
“聋老太太有急事找你,让你立马回去。”张婶气喘吁吁地说。
“现在?”易中海眉头紧锁,面露难色。
他才上班没几天,厂里又赶着出货,军方还急等着一批零件,这节骨眼请假,实在不妥。
可老太太既然派人来叫,定是火烧眉毛的急事,无奈之下,他只得硬着头皮去找车间主任。
车间主任一听,脸色阴沉得能滴水:“又请假?老易,看在你是八级钳工的份上,我给你批了。
换旁人,我早骂开了,你也知道车间正赶货,你又病休那么久,耽误多少事!”
易中海自知理亏,陪着笑,连连点头。
折腾了近半个小时,他才火急火燎赶回四合院。
刚进院,瞧见傻柱家外头停着自行车,易中海心下一紧:“哟,傻柱都回来了,看来事不小。”说罢,脚下生风,快步朝聋老太太家奔去。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静谧。
“老太太,是我!”门外传来易中海略显急切的声音。
“进来吧。”聋老太太应了一声,声音虽不高,却透着几分威严。
易中海推开门,脚步匆匆而入,一眼瞧见屋内的傻柱,不禁脱口而出:“傻柱,你也回来了!老太太,这是怎么回事呀?”
聋老太太坐在那张有些年头的木椅上,脸色阴沉得厉害,她重重地拍了下扶手,说道:“刚才街道办的人上门了,让柱子奶奶去签那至关重要的最后一次名,眼瞅着,她的五保户资格就要稳稳到手了!咱们可得赶紧想辙,绝不能让她得逞。”
“乖孙,你心里怎么想的,倒是给我出出主意。”老太太把目光投向傻柱,眼中满是期许。
聋老太太这般看重五保户资格,实则是为傻柱盘算。
她深知傻柱心地纯善,就是性子太直,遇事不过脑子,三言两语就能捅娄子。
在这四合院,有五保户的名分加持,那地位便如同有了坚实的护盾,能护傻柱周全。
一旦柱子奶奶也有了这资格,自己在院里的威望指定大打折扣。
更要命的是,往后要是自己偏袒傻柱,柱子奶奶从中作梗,那自己多年积攒下来的影响力可就全泡汤了,这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愿见到的局面。
傻柱眼珠子滴溜一转,满脸愤恨地开了口:“还能怎么办?照上次的套路来,想法子捏造些事举报她、诬陷她。
不但得搅黄她的五保户资格,连她原先那些个福利,也得一并给她薅了。
咱这可不是心狠手辣,实在是她自找的,谁让她和陆远那臭小子走得那么近乎,还胆大包天,拿着上次的举报信反过来想拿捏咱们,这不是作死嘛!”
“我也觉着傻柱这话在理,”易中海在一旁附和着,脸上的恨意愈发浓烈,“都怪陆远,要不是他跟着老太婆追查那举报信的事,我能把腿摔折了,在床上躺那么久?”说着,他还忍不住揉了揉那条伤腿。
“行,既然你们都这么想,那就赶紧动手写举报信。
不过,可得记着上次的教训,老易,这次不能再由你出面了,找个靠得住、和咱们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来写,就算有人查,也查不到咱们头上。”聋老太太一锤定音,语气不容置疑。
易中海忙不迭地点头:“成,老太太,我这就去安排。
对了,老太太,您上次签完最后一次名,五保户资格多久批下来的?”
“差不多一周吧。”聋老太太回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