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这是香肠的味道!妈妈、奶奶,我也想吃香肠了!”棒梗再也按捺不住,大声叫嚷起来。
小当和槐花本就饿得两眼发直,听到哥哥这般呼喊,也跟着起哄。
“我也要吃!”小当扯着秦淮茹的衣角,撒娇道。
“吃肠肠!”槐花奶声奶气地挥舞着小手。
贾张氏眼珠子一转,心里已有了盘算,她可舍不得掏自己的腰包,看着秦淮茹,爽快地说道:“既然你们都想吃香肠,奶奶明天给你们买!”那语气,仿佛已经将香肠攥在了手中。
秦淮茹一听,眉头紧皱,这日子本就过得紧巴巴的,香肠可不便宜,她心疼那钱,赶忙劝道:“妈,香肠不便宜的,倒不如把这钱拿来买棒子面或者窝窝头,还能多吃点!”话语中满是无奈与心酸。
贾张氏一听,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她狠狠地瞪了秦淮茹一眼,扯着嗓子大声数落:“你这做母亲的真没出息,孩子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想吃点好的,你就不能想想法子?成天就惦记着那窝窝头,活该你穷一辈子!”
秦淮茹眼眶泛红,满心委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咬着嘴唇,低声嘟囔:“死老太婆,吃我的,用我的,还嫌弃我没本事赚钱,要不是你和孩子拖累我,我用得着这么辛苦吗?”声音虽小,却透着无尽的悲凉。
棒梗生怕奶奶改变主意,忙不迭地跳出来表态:“妈!奶奶说得对,我们正是长身体的关键时候,就应该多吃点好的!”那副急切的模样,仿佛香肠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小当和槐花也跟着附和,贾张氏见状,愈发得意,伸出手冲秦淮茹道:“拿钱来吧!”
秦淮茹望着孩子们那四双满是期盼的眼睛,心中长叹一声,终究还是无奈地掏出了钱。
贾张氏一把夺过,美滋滋地塞进兜里,心里打着如意算盘:明天趁陆远上班,把他家的香肠偷来,既满足了孩子们的口腹之欲,秦淮茹给的钱又能稳稳落进自己口袋,这养老钱可不就又多了一笔。
与此同时,后院贰大爷刘海中家,刘光福正趴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扒拉着碗里的饭菜,忽然,他鼻子使劲一抽,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
“谁家的香肠这么香?”刘光福眼睛放光,大声问道。
刘光天也嗅了嗅,撇撇嘴道:“陆远家的,我看到他屋檐下挂着好多,还给了一些老阎,爸,他都给叁大爷了,你是贰大爷,也应该给你,你过去向他要点吧?我想吃香肠!”一提到香肠,刘光福馋得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刘海中一听这话,想起白天向陆远讨要无果的尴尬场景,顿时火冒三丈,他抄起筷子,照着刘光福的脑袋就砸了过去,怒吼道:“吃吃吃!就知道吃,吃死你算了!”
刘光福早被老爸揍出了经验,见势不妙,脑袋一偏,险险躲过。
这一下,更是火上浇油,刘海中怒不可遏,起身追着儿子就是一顿打。
刘光天见势,赶紧咬了一口窝窝头,趁着混乱溜走了。
刘海中一直把儿子打得服服帖帖,才气喘吁吁地坐回凳子上,兀自生着闷气,嘴里嘟囔着:“等我明天正式上任了,小兔崽子,有你巴结我的时候!”那语气,仿佛已经站在了权力的巅峰,只等众人来朝拜。
叁大爷阎埠贵家,于莉在自己房里,满心焦虑地来回踱步。
这些日子,手头愈发拮据,看着镜子中略显憔悴的面容,她下定决心要出去找份工作。
“解成,我想找份工作!”于莉走到床边,轻轻推了推正在闭目养神的阎解成。
阎解成不耐烦地睁开眼睛,瞥了她一眼,埋怨道:“你怎么突然想找工作?在家里呆着不用上班不是挺好的吗?我一直羡慕着你,可惜我不是女人!”
于莉一听,满心的委屈,她耐着性子央求道:“我就想找工作,你去帮我跟你爸爸说说吧,问问他有没有门路!”
“要问你去问吧!我今天困了,要睡觉了!”阎解成翻了个身,背对于莉,直接拒绝了她的请求。
于莉失望至极,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缓缓走出房间,来到阎埠贵面前。
“爸,我想找份工作,您有没有法子?”于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满是期盼。
阎埠贵放下手中的报纸,扶了扶眼镜,上下打量了于莉一番,皱着眉头说道:“什么?你想找工作?现在这工作可不好找,得是城市户口,你是城市户口,这点没问题,但还得有介绍信,这我就没办法了,而且,你一个女人上什么班?让别人知道我们阎家还要儿媳妇去上班养家,这不得让人笑话死,所以,你就别想出去工作的事了,安心呆在家里帮你婆婆做家务吧!”
叁大妈一直在厨房偷听,听到这儿,忍不住走了出来,添油加醋地说道:“她就是不想帮我做家务,才想出去工作的!今早还找借口,说什么腿酸腰痛!”
于莉的脸蛋瞬间涨得通红,她尴尬地站在原地,嗫嚅着:“爸、妈,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等等,”阎埠贵叫住她,“今天陆远的衣服洗了没有?”
“没洗,我今天不大舒服,跟小陆说过了,明天给他洗,他同意了!”于莉慌乱地解释道。
“不行!衣服放一天不洗,就会发臭的,你是想偷懒吧,还不赶紧去洗,要是惹小陆生气,有意见,不给我们洗衣服了,让别人洗,五块钱没了,你得每月赔我五块钱!”阎埠贵的语气不容置疑。
“那好吧!我现在去洗!”于莉满心无奈,只得应承下来。
“快去!现在就去!”阎埠贵不耐烦地催促着。
看着于莉落寞的背影朝中院走去,阎埠贵才放心地坐回椅子上,嘴里还不满地嘀咕着:“一点都不自觉!难道不知道帮小陆洗衣服就能赚五块钱这么好的差事,有很多人羡慕,等着抢吗?”说着,他又踱步到屋檐下,仰头看着挂在那儿的香肠,仔细地数了一遍,见一根没少,才满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