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大荣一案还没结果,现在洪山身边又出现一件谋杀案。
李禹看完卷宗,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结合刚才洪山的心声内容,李禹眼中慢慢出现了一丝明悟。
他使用了最后一个心声技能。
审讯室里面的洪山,此时正低头沉思。
“那个女人究竟有没有被抓住?”
“我俩的交易警方到底知不知道?”
“……警方到底知道多少信息。”
“严莲花,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出轨……”
“师兄说的没错,这梁组长身材真的比我好很多,师兄喜欢这一款的话,我好像没得比啊……”
“这李禹要是能把严莲花案子破了,好像也可以,不行不行,抢劫案现在火烧眉毛了,唉——”
……
“组长这什么运气,这也能又碰个案子?要和老常沟通一下,还是当刑警好,不要考虑调回老家单位。”
“额……不会真的像老黄说的那样,我们A组要老来春了吧,案子嫌疑人挨个送上来,组长怎么不说话了……”
一分钟时间过去,李禹呆立在原地,内心中翻江倒海。
他没理会几人心中的想法,思考着前后的因果。
虽然没有经历过12年前的案件,但结合从洪山说出的心声,李禹把整个案件按照自己的想法推理出来,竟然是异常的合理!
而现在,想让洪山伏罪的方法,那就是找到刘芳作证。
难怪刚才洪山问凶手那句话,李禹本能的觉得不对。
如果梁鹿说漏嘴,那么证明他也不可能暴露。
但现在……刘芳肯吗?因为在他的推理中,刘芳在这里面,也是扮演着凶手的角色。
“老黄,把刘芳资料发给我,车钥匙给我。”
事已至此,李禹必须亲自跑一趟。
“组长,你找刘芳做什么?”黄景光拿出车钥匙,有些疑惑,梁鹿他们也有些不解。
“不论是邢大荣的谋杀案,还是严莲花的谋杀案,刘芳很关键,关乎着这两个案子究竟能不能侦破。”
李禹接过钥匙,说明着情况。
“两个案子,我已经大概推理出来了,现在就差证据。”
听到李禹的话,四人无不惊讶。
梁鹿本想询问,但李禹已经拿着钥匙,风风火火跑了出去。
“你们组长一直都是这么虎的吗?”梁鹿幽幽开口。
办案子,就这么冒失的去了?
在警局中,办案最忌讳的就是打哑谜,最少也要和同事通气才能减少意外的可能性。
“啊……”黄景光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尴尬笑笑。
……
刘芳在精神病院居住了两年左右,病情好转后,这才出的病院。
出院两年后,与现在的丈夫组成了新的家庭,居住在上津区的坪山口。
李禹边开车,边看资料。
刘芳也确实挺惨的。
嫁给邢大荣后,两人搬到了安居小区,据附近的邻居说,刘芳不仅要干活挣钱给邢大荣赌钱,干活超出一定时间没回家,邢大荣还要闹事。
这也导致刘芳苦不堪言,没有老板敢收她,最后几乎只能在家做些手力活。
邢大荣还酗酒,经常酗酒后就会家暴刘芳,邻里之间经常能听到惨叫。
按道理说,邢大荣一死,刘芳应该是解脱的状态。
但刘芳却是受不了刺激,精神出现了巨大问题。
住院的两年,父母在老家蚊山村得病死了,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等刘芳出院后,见到的是两座孤坟。
李禹一口气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才赶到坪山口,根据门牌号,找到了刘芳当前居住的地方。
“有人吗?”
李禹敲打着铁门,大声喊道。
“谁啊?”房间里传来一个虚弱的女人声,还伴随着轻微的咳嗽。
“刘芳是吗,我是警察,有些事情要找你核实。”李禹直接亮明自己的身份。
房间里沉默了一下,最后铁门咔的一声,轻轻打开了。
李禹的视线中,出现一个身形单薄的女人,她的面色苍白,一双嘴唇没什么血色,带着干裂。
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营养的样子,披散的头发有些干枯毛躁,不少白发滋生,整个人看起来很是虚弱。
李禹没想过刘芳竟然会是这幅样子。
资料上表明,现在的刘芳也不过才四十几岁,但整个人的精气神却比老年人还差。
“你好警官,有什么事吗?”刘芳抬起眼睛,看向李禹。
李禹声音放低很多:“想和你谈谈当年邢大荣的案子,方便吗?”
刘芳迟疑一下,最后还是让开了身子:“警官,进来谈吧,我帮你倒杯水。”
李禹抬脚走了进去。
房子虽然是老式装修,但里面收拾的很干净,可以看出,刘芳现在的生活是真的比较幸福的。
刘芳招待李禹坐在餐桌位置上,进厨房洗了个透明的杯子,给李禹倒了杯温水。
“家里没有一次性杯子,警官别介意。”刘芳不好意思说道。
“不碍事。”李禹轻轻吹了一下,然后喝了半杯。
“我看你这样子,是生什么病了?”李禹放下杯子,聊着家常道。
“刘芳摇头:“捐过骨髓,现在身子差。”
“哦……”李禹嘴里长应一声,难怪刘芳看起来病恹恹的,但家中没闻到什么药味。
“警官,老邢当年的案子,该说的我都说了,前些日子也有两位警官上门询问过,我已经没什么可以告知的了。”刘芳说回正题。
李禹叹道:“如果邢大荣的案子没什么聊的,那我们聊另外一件案子。”
刘芳有些奇怪:“还有什么案子?”
“严莲花谋杀案。”见刘芳没反应过来,李禹平静说道:“如果你不知道这个名字,那我说一下,这件谋杀案发生在12年前的金水镇。”
此话一出,李禹能明显感觉到刘芳有些无所适从,眼神中闪过慌乱。
“洪山已经被我抓了。”
李禹继续说道:“洪山就是严莲花的丈夫,你认识吧。”
刘芳不安的十指紧扣,低着眼睛不敢直视李禹。
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此刻的刘芳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李禹刚想再说,大门忽然被重重打开,外面冲进来一个怒气冲冲的糙汉子,手中还拿着一根铁棍。
“死警察!你们又来!芳子病情好不容易稳定,你们为什么老是揪着她不放!真要让她疯掉才心甘吗!”
糙汉子持着铁棒,眼神愤慨凶狠的盯着李禹。
见到这一幕,李禹眉毛一扬,但并不慌张。
“国良!”刘芳喊了一句,对着糙汉子摇了摇头。
见到此,糙汉子咬了咬嘴唇,眼睛通红,但要打人的动作,却是停了下来。
“芳子!我们没义务再回答任何问题,我们去买菜吧,一会儿翔儿该放学回来了。”糙汉子拉住刘芳。
“刘芳,我没有强硬带走你,也是考虑到你,你主动交代判罚的力度会不一样,法律也会从多方考虑,不管是你的病情,还是你有捐助历史,但你若是一意孤行,有可能还会连累你现在的家庭!”
李禹声音忍不住严肃了很多。
“你现在的生活来之不易,但你过得心安和幸福吗?”
糙汉子语气激动:“关你什么事!你给我滚!我们觉得幸福就行!不用你来指手画脚!”
糙汉子想出手赶走李禹,却被刘芳伸手拉住:
“国良,这位警官说的没错,这么多年,我心里一直有个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