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从外面传来,一个女人不耐烦的打开了门。
“又是你!”女人眼睛直勾勾盯着面前的人,目光中满是戏谑,尖酸刻薄的脸上带着获胜般的鄙夷。
“啧——知道错了?”
……
当李禹赶到新平街的时候,已经看到街道上那栋楼房楼梯口附近,都拉起了警戒线。
不少民警维持着现场秩序。
观看热闹的人群都使劲往里面瞅,还纷纷拿出手机拍照。
李禹出示证件后,民警就敬着礼,拉起警戒线让李禹走了进去。
见到穿着便衣的年轻人走进去,有人不满的开口。
“警官!你为什么放他进去,我买菜回去做饭都不让我回家!”
李禹回头望去,开口的是一个脸上不满的白胖子,他手里还提着今晚的菜。
“乱嚷什么!他是刑警领导!你们要是领导也可以进去!”民警低声呵斥。
闻言,那白胖子不说了,一脸不忿的嘟囔道:“这么年轻就是领导,肯定又是一个关系户!国家药丸!”
李禹并没有听到胖子后面的话,不然好歹也得给他点个赞。
一路爬上七楼,李禹到了楼道外才快速喘了喘几口气。
老式七层建筑,一楼两户,楼道偏窄,扶手是铁栏,已经被锈迹吞噬。
从一楼上来楼梯和楼道有不少的垃圾,吃掉剩的苹果核,外卖垃圾,瓜子壳,当然最多的垃圾还是烟头。
这个地方很少人打扫。
这是李禹脑海里冒出的信息。
托和梁鹿查案的福,李禹第一个念头就是多观察,注意现场细节,然后进行回馈。
他听到房间里有拍照声,应该是鉴证科的同事正在取证。
七楼就是顶楼,房间是楼道左边的房间。
房间门口还有两位民警站着。
李禹走进案发现场,见到里面正有两位身穿白大褂的鉴证科同事,取证加勾画现场。
每一处现场,都用白线,还有三角标识牌标记了出来。
“李组长。”
李禹没有贸然走进去,这点常识还是有的,门口地上放的有鞋套手套还有口罩。
他刚想戴起来其中一位鉴证同事,就向着他打招呼。
“咦……你认识我?”李禹有些意外。
打招呼的那位自我介绍道:“李组长可能不认识我,我是刚调来上津分局的法医朱兆康,这位是实习法医学徒,孙阳。现在在我手下做事,上次开月中会议,我见过李组长。”
李禹恍然,赶紧打着招呼:“朱医生孙医生,你好你好。”
孙阳有些受宠若惊,眼睛中兴奋道:“李组长,之前我就听说上津警局里就你破案最厉害,能和你合作真是我的荣幸!”
“哈哈,其他刑警都很厉害,我不过是运气好!”
李禹满嘴谦虚。
的确,到现在他觉得大部分的功劳都是系统的。
每个案子他都用上了系统的道具,没这些道具破案,他根本破不了。
朱兆康见李禹还这么谦虚,眼神里更欣赏了。
李禹戴着手套脚套,边弄边问:“现在什么情况?”
“死者名叫徐丽丽,三十二岁,江州本地人,这个房子就是她的。”
朱兆康告知道:“死者被捆绑在餐椅上,身前被凌虐过,死时嘴中塞着自己的使用过的姨妈巾,尸体的僵硬程度已经已经变软,尸斑已经转为墨绿色,初步判定死亡时间在28小时到32小时之间。”
“推断死亡时间大概是28号的凌晨一点至五点之间。”
今天已经是30号了,死亡时间超过一天。
李禹扬了扬眉:“尸体谁先发现的?对面邻居?”
“是社区工人。”
孙阳解释道:“这片区域的楼房年限都太久,没有物业和管理人员进行清扫,楼道卫生较差,不过各楼道,社区人员会安排一个月左右打扫一次,每户每月需要出五元的清洁费。”
“今天清洁人员来打扫的时候,七楼楼道有大量的垃圾乱七八糟散落着,清洁工气不过,就敲门想讨个说法。”
“但敲了半天都没人回应,清洁工也只好打扫,后来在垃圾袋中,发现一条带血的舌头,空中飘荡的臭味又没有从垃圾中找到,清洁工感觉有些不对劲,就报了警。”
李禹点了点头,环顾了下客厅,客厅物品凌乱,摆放的东西也多。
“尸体在哪?”
凌乱归凌乱,但客厅并没有尸体的痕迹。
“在卧室。”朱兆康指了指唯一的一个房间:“房子只有50多平,一室一厅的格局,李组长可以进去看看,里面已经取证完成,我和小孙继续把客厅取证完。”
“好。”
李禹还是第一次来案发现场对死者还是挺好奇的。
刚走到卧室门口,卧室的布局出现在眼中。
卧室挺大的,十几个平方,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梳妆台,梳妆台上的化妆品都堆满了。
在房间的中央,死者被拇指粗细的麻绳绑在白色的餐椅上,脑袋仰天,脸部发青,全是惊恐样,双眼瞪圆,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嘴里的卫生巾已经取下,被朱兆康他们放在地上做了个标记,嘴巴张起,里面空荡荡的有血水的痕迹,可以看出没有了舌头。
白色的衣服上,浸湿了一些嘴中流出的血水。
脖子上,有很深的青紫色勒痕。
李禹取下口罩,空气的臭味有些刺鼻,随后便又戴上。
他只在房间内走了一圈,没有再去检查尸体,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法医已经取证完成,自己远处看看就行了。
毕竟前世都是打手出身,动的都是真东西,肠子被捅出来鲜血一地,比这更惨烈的景象都见过。
他又不是专业的鉴证人员,没必要再去动尸体,直接看报告多香。
不过看到尸体的第一眼,李禹脑海中就冒出一个念头——又是仇杀?
死者身上衣服完整,除了挣扎的痕迹,其它都没有。
讲真,以男性的目光看去,徐丽丽这个死者,姿色中等,身上穿的还是贴身睡衣,身上被捆绑着,整体氛围还别有一种变态的诱惑……
但死者却没有被侵犯的痕迹。
因此李禹下意识考虑凶手是个女人……
经历过毛霞的案件后,李禹可不会小觑女人,再加上毛霞给他的印象太深了。
凶手,谁都可以一念之差就犯罪。
如果凶手是男人的话……应该会趁热吧?或者在死者生前……
李禹打了个寒颤——心里暗骂:
艹!
李禹啊李禹,你太变态了!
怎么能在尸体面前想这种龌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