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窈这样一说后,柿柿如意就不敢在发出丝毫声音。
毫无头绪,什么都想不通。
汀窈觉得一周目,她是局外人,这一次她是剧中人了。
她深吸口气撑着膝头慢慢站起来。
目光望着宣政殿那头。
燕家的事,赵思危也会吃到一点教训。
那就是不将安排都告诉他们,现在就该你头大。
其实更头疼的是赵负苍。
不是不见赵思危,是不知道怎么处置。
燕家绝对是动了歪心思,那么赵思淙这个太子参与没有,没有怎么处置,有又给他什么惩处。
皇子的权势不能平等,要对等。
皇子存在的意义,更多的是维护皇权平稳,给朝臣们早点事情事情。,
这样皇帝才不会天天被朝臣们盯着一举一动。
要是处置了赵思淙,这明面上的幌子就只有赵思危了。
若得了朝臣们的认可,那会不会威胁了他这个天子的地位呢?
会的,肯定会的。
张瞻这皇子,目前看来,就是赵思危身上的挂件,怎么可能恢复身份了,能让他去压制赵思危呢?
所以,赵负苍一定是非常想要保太子的。
“让惊蛰主意宣政殿,若是皇后来了,就来告诉我、”
柿柿点点头,赶忙转身去。
如意走上去,摸出帕子给她擦眼泪,“娘娘,现在我们是回纪家还是回宫里呢?”
“陛下都让我们回去了,就说明,是一家子要关起门来解决这些乌糟糟的事了。”
汀窈抖了抖衣裳。
得搞清楚纪老太太的死。
这个毒到底是什么,时不时和一周目孟**的毒一样?
汀窈思索的开始头疼。
宣政殿中很热闹。
燕皇后昨夜就到了宣政殿,只是换了身宫婢衣裳,又穿着斗篷,宣政殿的人都认识燕皇后,自然就将人放进去了。
早间审问时,她躲在后面没有露面。
“这件事和九殿下又有什么关系?”娴妃先开口,“是皇后娘娘家造反!”
燕皇后很平静的站在旁边,谁也不看。
赵思危开口,“事情始末,父皇想来都已知悉,我和张瞻可以证明,太子是无辜的,至于皇后娘娘……”
燕家敢在京城造次,必然是有燕皇后的帮衬的。
燕皇后:“家里传消息来,我就给了一封手书过去,让父亲来宫里见我,出门和九殿下的人发生了冲突,这一打起来,两边的人就越来越多了。”
“皇后娘娘无缘无故——”
“你闭嘴。”赵负苍看她,“纪老太太的死,你预备怎么解释。”
赵负苍从旁边摸出几张口供丢到娴妃跟前,“好好看看吧,你被关起来之前,朕是问了你的,你又是怎么答的?”
娴妃没想到赵负苍怎么快就查到了,还弄到了口供,跪在地上脑子都空白了。
“你是觉得你很聪明,还是觉得没人把九皇妃放在心上,还是觉得徐国公夫人是个很纯善的人?”
“娴妃,你真是蠢啊,让老九和新婚妻子离了心,前线的白家怎么办?”
“九皇妃和孟家嫡女关系匪浅,孟家对那位嫡女的疼惜,连着朕都有听过几耳朵的,你是要给老九填麻烦吗?”
“听说张瞻也欠过九皇妃什么人情,你真是蠢啊,朕能查到,九皇妃也能,徐国公夫人就是要你母子离心,婆媳不和,让徐菟菟能有机可乘!~”
“你儿子真喜欢徐菟菟,还会有朕给他安排选妃吗?一个侧妃都不给,说明你儿子知道徐国公府会害了他!雍州那边的事情你是不知道吗?前线的事情,你是一点都不关心,还是装不知道?”
赵负苍止不住的咳嗽,“现在钟釉岭也死了,怕是也有你间接导致的缘故,别看了,没人去说你和钟釉岭有仇,是朕自己个猜的!”
“你现在说说,朕应该如何处置你?”
听到这句话,燕皇后真是笑了。
赵思危早就注意到了燕皇后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这些罪状八成是她亲自去审的。
到底是正妻,她若真的要什么,赵负苍终究是要给她的。
“那就一件件的来。”赵负苍开口,“娴妃,不管你认不认,你都间接导致了纪老太太的死,还有张瞻祖父祖母的死,张瞻是谁,你怕是比朕都清楚!”
娴妃要开口辩驳,赵负苍就严声打断,“张瞻是朕的儿子!是朕的!是朕欠他许多,所以依着他,当然,也是放心老九会庇佑他一辈子。”
娴妃抿唇。
“仗着朕的宠爱,你太过无法无天了,即刻起,你现在就去皇陵,永不可出来!”
娴妃如遭雷劈,“陛下,陛下不能,陛下不可,臣妾,臣妾为您生育了老九啊,张瞻,张瞻臣妾也是真心实意带了几年的!”
“少给朕替张瞻,不是你,他本可以在宫里,在朕的眼皮子下长大,好好养大,是你,差点杀了他,还想将他送给樊王!”
“念你是老九的亲娘,为了老九,朕不杀你,从今以后朕和你夫妻缘分尽了,你在皇陵好自为之!”
娴妃笑出声,“陛下真的喜欢过臣妾吗,陛下不过是用臣妾和皇后置气罢了!若真说对谁有了喜欢,也是洛珠,所以臣妾怎么能不下手!臣妾也想要在大内活着啊!明明,明明臣妾好好当几年差距可以出宫的,是陛下说的,喜欢臣妾啊!”
赵负苍叫人进来,“送娴妃去皇陵!不得伤了性命,在宫里如何尊贵,在皇陵那那边也一样。”
娴妃被拽出去。
赵负苍看赵思危,“你可有不满?”
赵思危:“都听父皇处置。”
“朕知道你难,所以朕来替你做了这件事,以后张瞻,汀窈要在皇陵如何你都别管了,作孽了就是要换,朕说了不能伤其性命,不管张瞻、汀窈都不会乱来的。”
“你这母亲拖累了许多,关起来也好,以后你若是去封地了,朕会允许你带走他走,现在,来说说你昨夜的事。”
“你可有参与?”
赵思危:“没有。”
“不是说昨夜,朕是说,那封信是你放进去的吗?”
赵思危:“儿臣听不懂父皇的话,什么信?”
赵负苍,“不是你的信吗?”
赵思危:“要是儿臣给了什么陷害燕家的东西,不得好死,天打雷劈,所在意之人永远不能开心。”
赵负苍不说话了,“那你现在觉得,这件事应怎么处置?”
“燕家流放,昨夜谋逆之事已做实,燕家两个闺女,一个是太子妃,一个是儿臣的侧妃,还有一个是一国之母,给燕家人留下希望就是。”
赵负苍摆摆手,“出去跪着吧。”又想到什么,“张瞻可有参与、。”
赵思危:“他要参与,儿臣已经上吊了。”
张瞻胡来,必要将他气死。
说完,赵思危见着赵负苍没有话了,自己乖乖起身走了出去。
屋子就剩下了帝后二人。
燕皇后走到床前,“陛下就如此信任九殿下,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不是信任他,而是张瞻你也是熟的,给你儿子出的主意有多大,有多要命,你是没感受过?”赵负苍望着她,“刚刚老九说的流放,也是朕思考的法子,到底你们家这次是集结了军队,是谋逆了。”
“那臣妾还要谢陛下念夫妻之恩了?陛下当年可不是这样的,也是啊,皇子和天子如何能比呢,依着臣妾的意思,不如把太子废了,臣妾也废了,一起流放了好。”
“胡说什么?”赵负苍又是一阵咳嗽,“你是朕的发妻,是一国之母,你的儿子是太子!”
“陛下现在要和我谈夫妻之情了?”燕皇后说,“九殿下在其中参与了多少,陛下敢去查,吗,。不,怕是陛下默许的吧、”
“这些年,燕家的狼子野心难道你看不见?”
燕皇后:“难道不是陛下压得太狠了?”
“不压着,现在你已经是太后了,对吗?”
燕皇后被太后两个字刺的抿唇,最后跪下来,“臣妾可以不要皇后之位,求陛下放过燕家上下。”
“那就告老还乡。”赵负苍到底是退了一步,“你亲自去说,让他们安分守己,这是朕能给你的最大退让。”
燕皇后听着告老还乡,眼角有了热气,“谢谢陛下!臣妾谢过陛下!”
赵负苍看她,“太子是朕看着长大的孩子,他是这个敦厚人,只是这位置,不是朕想给谁,就让谁来坐的。”
“谁能让朝纲社稷好,谁来坐这个位置,等着你从燕家回来,就好好陪着朕身边,如何?”
燕皇后:“陛下的意思,臣妾不敢忤逆。”
“朕想过处置你家,但一直心疼你,不愿意动手,这一次,老九的空信,就骗的你家动了手,你还敢说燕家没有想法吗?”
“你们燕家对女子的洗脑老师厉害,一个个都觉得燕家没错,一个个都觉得咳咳咳咳!”
赵负苍咳出口血、
燕皇后吓得上前,赵负苍摆摆手,“别叫人,别叫,不能,现在不能让人觉得,朕要死了,否则朝纲会乱的,你的燕家会马上就打到我跟前来,扶持太子登基,然后,打着赵家的招牌,坐燕家的事,到时候,你能有法子吗?”
燕皇后给赵负苍擦嘴,“现在钟釉岭出事了,陛下的身体怎么办?”
“换个御医也是可以的。”赵负苍喝了两口燕皇后送到嘴边的水,“你去告诉老九,不能杀燕家任何人,先以流放把人呵斥抓着,最后在改成告老还乡,太子,太子让他来见见朕,你,你就留在宣政殿。”
燕皇后点点头,起身走了出去。
赵思危依旧跪在,见着出来的燕皇后,拱手,“皇后娘娘。”
说完赵负苍的意思,赵思危起身,“娘娘可还有什么要我帮您的?”
燕皇后突然就觉得跟前的有些高的看不清楚了,“赵思危,藏了怎么多年,我真是被你骗了去。”
“没有太子殿下,燕家这事儿我一个人也成不了,太子执政可比我久,其实他也清楚燕家到底是什么心思,唯一没有看清楚是皇后娘娘。”
“其实皇后娘娘也不是没有看清楚,是看不清楚父皇,父皇心中是有您的,只是你总是因为燕家与他甩脸色,久而久之的,父皇就会觉得,你要帮着燕家图谋什么。”
“其实都清楚,你没帮燕家做什么,眼下事情已经成定局,皇家男子身边都有燕家人,也是另外一种保全燕家的法子了。”
赵思危说着深吸了口气,“母后,前朝的事情你要管,就和父皇好好说,父皇枕边能和他守政务的,也就只有母后了,今日后,后宫的风向就要变了,母后定要管好了。”
说完,赵思危拱手行礼,退了出去。
“赵思危。”
赵思危回身,看着台阶上的燕皇后,“母后要说什么。”
燕皇后:“你想的太简单了,你以为你赢了,其实你已经开始输了,赵思危,有得就有失,我只是没有了靠山,你大约会没有在乎的人。”
赵思危:“多谢母后提醒了,儿臣会记住的”
燕皇后换了衣裳入内,顺道将桌案上一道折子拿起来。
这是前线来的,要求议和,并且要和亲。
现在赵负苍还是别看的好,过些日子看。
她将折子放到下面去,端着汤药走了进去。
赵负儿是赵负苍最心疼的妹妹,是赵思危最大的靠山。
她的疼,总是要让这些人都尝一尝。
既然不肯废了她,那么,就看做成什么样子,赵负苍会废了她。
“老九凶你了?”
“他现在没空和我说话,称呼都改了,叫了臣妾母后。”燕皇后端着汤药走进去,“陛下在想什么?”
“多事之秋啊,现在就求太子、老九家里和顺些了,太子妃有孕了,朕也能含饴弄孙了。”
燕皇后笑笑.
“不想笑就别笑了。”
“臣妾一直都不想笑,陛下是今日才发现吗?”
赵负苍闭上嘴了会儿,“汀窈那孩子你觉得如何。”
“不太熟悉,和九殿下还挺像的,会藏拙。”燕皇后给他送药到嘴边,“陛下还是先喝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