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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利民开车疾驰在去往南太的高速公路上,两个小时后下了高速,他去当地派出所找了一个当地的民警带路。

两人一起来到了三间房村,今天天气依旧晴朗,村口背风处有几位老人一边拉着家常一边晒着太阳。

陪同周利民前来的是民警小邹,是个爱笑的年轻小伙,他快步走到几位老人边上笑着打招呼:“奶奶,晒暖呢!”

老人一看是个满面笑容的年轻小伙,也冲着小邹笑道:“是啊,年轻人,要不要一块儿晒晒,很舒服的。我们这好长时间没看到外面来人了啊,你们有事吗?”

小邹也热情融入一众老人中,找了个树桩子往上一坐,说道:“奶奶,我是咱们镇上的警察小邹。我来是想打听点事!”

老人们一听这小伙竟是警察,也不瞌睡了,争相询问:“出啥事了?”

“打听谁呀?”

“现在我们村上就这几个老头老太太能犯啥事了?”

老人们还待要问,小邹做了个手势,示意大家听自己说:“奶奶,我们就是来打听事的,没有谁犯事啊!都放心吧!咱这安全着呢!”

老人们这才逐渐安静下来,静静等待小邹的询问。

小邹笑了笑,说:“很好,现在我问的问题,谁知道了谁回答哈。”

老人们点点头。

小邹开始问道:“程凤来大家都认识吧?”

老人们又开始混乱起来,你一句我一句的全都是,“认识,胡改兰家那小子。”

小邹再次做了个手势,等老人们安静了才说道:“咱们按个顺序哈,第一排的先说,一个一个的说,说过的就等别人先说,别人不知道了再轮到你说,懂了吗?”老人们频频点头。

周利民看这小邹对待老人家们挺有一套,满意地立在一边,不插话。

小邹问:“既然都认识程凤来,就给咱们这位平山来的警官讲讲程凤来的事。记住一个一个的讲啊,有补充的就等别人讲完了再补充。来,奶奶,您先讲。”小邹指了指第一排最左边的那个满头白发的老人。

老人嘴里没剩几颗牙,笑起来淳朴又慈祥,但是讲话却不漏风,说得很清楚。

“凤来他爹和他妈是八四年结的婚,我为啥记这么清楚呢,接亲的时候,我是娶女客。”说到这老人笑了笑,然后继续:“凤来是八五年生的,我为啥记这么清楚呢,接生的时候是我去接生的。”说完又笑了,然后大家也都笑了。

另一位老人接着话茬往下说道:“凤来的名字是咋来的,估计你们都不知道!”老人一副了然的样子看着众人,见众人都不接话,说道:“那凤来生下来樱桃小嘴红丢丢的,跟个小闺女似得。要知道那年代小孩儿生下来都跟毛猴子一样,这娃娃看着稀罕人。凤来他爹看中我家老伴以前识俩字,就过来让帮忙给取名字。我老伴一看那孩子长得漂亮,好巧不巧我家的公鸡跑到堂屋门口打鸣,老伴一听就笑了。说道:‘凤凰是百鸟之王,象征祥瑞。雄凤凰叫凤,雌的叫凰,咱家娃娃是个男孩子就叫凤来吧!’就这样这孩子名字就取下了。”

众老人齐齐发出一声“哦!”

这时又一位老人说道:“凤来打小是挺聪明的,但是学却没上成,别看咱这山区,村子里出了不少大学生哩。俺家俩孙子都是大学生!那凤来小时候成绩也挺好,上完了初中非不上学,出去给人家理发店当学徒了。孩子聪明其实干啥都能吃饭,凤来听说是后来去了平山当得啥发型总监,一个月也不少钱呢。”

“是啊,他爸得的是啥病,天天得吃药,吃了好几年!都靠凤来赚钱养着他的命呢,这不前年人才走了。”

“俺们老了也不懂说是得的爱死病,会传染!凤来他爹天天在家里都没出过门。”

“凤来他妈胡改兰人挺好的,就是没有嫁对人,哎!这辈子是受苦了!”这老人可能是想到了昨天在胡改兰家里听胡改兰讲的话,一时又替她悲伤了起来。

“是啊!胡改兰说凤来他爹就喜欢男人,这凤来咋也喜欢男人了,这也能遗传?”

周利民听着老人说的信息,一个比一个离谱,不禁微微皱起了眉,问道:“胡改兰亲口给你们说得吗?”

“是啊,就昨天!看她在家老不出门,我们就说去看看她,结果她说了很多,还说她发现儿子喜欢男人就去跳江了,还被人给救了!她说她想通了,以后好好活着,还说今天出来晒暖呢,到现在也没见人。”老人说罢望着胡改兰家的方向。

周利民说:“老人家看你们谁方便的话,带我去她家看看吧!”

话音落,齐刷刷站起来几个老人,都愿意跟两位警察一起去。

小邹笑着说,“那走吧,一起,权当锻炼身体了。”

一行人来到胡改兰家门口,门从里插着,还是昨天那位老人大声叫着:“凤来他妈,凤来他妈,开门呐!”

叫了半天没有动静,周利民觉得不太妙,立马翻过矮墙进入院中,一看胡改兰如一片树叶一样吊在院里的那棵梧桐树上,身体随着寒风摆动着……

周利民忙扶起旁边地上的扶梯,踩上去想要把人取下来,发现一个人无法完成,这时小邹也越过矮墙进来了,他看到这个诡异的吊尸,忙上前搭把手,二人把胡改兰的尸体放到院里,拿了床棉被盖上去,这才开门打发老人们离去。

老人们还一脸不可思议,“昨天不是说想通了,不寻思了吗?怎么今天就想不开了!”

周利民听着老人离开的时候讨论的话语,也陷入了片刻的沉思。

小邹打电话给派出所汇报了情况。

周利民也掏出电话打给周正,简单地说了情况,告诉周正通知程凤来回来奔丧。

“这么巧吗?昨天我才见过程凤来,今天他妈就在家里上吊了?是他妈妈知道他什么事情吗?”

周利民说:“不仅如此,据多名老人证实,昨天胡改兰亲口说得已经想通了,以后会好好活着,今天就上吊了!是什么事让她态度转变如此之快?”

“行,我知道了,我现在让小刘给程凤来打电话,通知他母亲去世的消息,你在那里停留一下,看看他回去什么反应。”

挂断电话,周正打给小刘:“刘儿,你告诉程凤来他妈妈在老家去世了。”

“好的,师父!”

收了电话周正又告诉技术林,“小林,你去通讯部门查一下看程凤来昨天有没有给他母亲打过电话。并且从现在开始对他的电话开始实施监听。”

“是,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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