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呆呆地看着许昭阳,仿佛在试图理解那些冰冷的字眼背后的含义。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痛苦,似乎无法接受这样的解释。
她的表情变得更加困惑和悲伤,显然这些话对她来说难以接受。
“我儿子……怎么会这样?”
她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他虽然成绩不怎么好,可其他方面都很听话,
从来没有……他们说的那种……”老妇人的声音渐渐哽咽,泪水再次涌上眼眶。
许昭阳看见老妇人欲哭无泪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她。
毕竟自己当时并不在案发现场,也不清楚所有的证据链,但他知道此时此刻,给予她一丝希望是多么重要。
他轻声说道:“大妈,我们会好好查清楚的。
假如这个案子真的有问题,我一定会给孩子洗清冤屈的。”
听到这句话,老妇人突然拉着许昭阳的手,猛地跪了下来,这一举动吓坏了许昭阳和张文宏,他们急忙将她扶起。
老妇人那张好似已经麻木的脸突然间有了血色,涨得通红。
“领导,警官,第一回有人和我说,能帮我好好查我儿子的案子……
求求你……谢谢你了……我儿子真是好孩子啊!……我儿子死了不算,
他们还对我们……指指点点,说我们教出个……不要脸的孩子,死得不清不楚。”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说完,又捂着脸,痛哭起来。
许昭阳和张文宏把她扶起来坐好,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因为任何言语在此时都显得苍白无力。
谁能真正拯救这对失去独子的父母呢?他们只能尽全力去调查,希望能为这个破碎的家庭找到一个公正的答案。
房间里弥漫着沉重的沉默,两位人深知,他们的责任不仅仅是解开案件的谜团,更是要为这位母亲找回对生活的希望和尊严。
他们默默地承诺,无论如何,都会尽力而为,给这位母亲和所有相关人员一个交代。
告别了匡志军的父母后,许昭阳沉默地开着车,气氛显得格外沉闷。
车内只有发动机的声音在低沉地回响,仿佛也在为刚刚目睹的一切感到沉重。
张文宏打破了这份沉默,他轻声说道:“许处,你说这案子,会不会结束得太草率了?”
许昭阳双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眼睛直视前方的道路,半天没有回应。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卷宗我还没看到,那些办案人员的情况也还不了解,现在确实不好下结论。”
张文宏凑近了一些,声音压得更低:“我就假设一下,你看,会不会是他们为了早点结案,平息网上的非议,随意得出了一个结论?”
许昭阳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指关节微微发白,但仍然没有立即回答。
他的内心深处其实也有同样的怀疑。
这个案子闹得这么大,如果不能及时破案和结案,确实会造成很坏的影响。
然而,为了结案而草率得出结论,这样的做法不仅不负责任,也可能掩盖了真相。
“你提到的可能性我们不能排除。”许昭阳终于开口,
“但是,我们现在需要的是证据和事实。
我们需要重新审视所有的材料,询问相关人员,确保每一个细节都不被遗漏。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了解事情的全貌,给死者和他的家人一个公正的交代。”
张文宏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那我们接下来怎么走?”他问道。
许昭阳:“首先,我们要拿到完整的卷宗,包括所有调查记录、法医报告以及现场照片等资料。
然后,我们要与最初负责此案的警员们进行交流,了解他们的调查过程和思路。最后,
我们要亲自走访现场,寻找可能被忽略的线索。
我那天去并没有找到村里其他人收集线索,所以我们还要再去一趟。”
“不过,张记者,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许昭阳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带着一丝严肃。
张文宏一扬眉,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说?”
“假如真和你说的那样,他们一定会想办法阻止我们接下来做的事。”
车子正好停在一个红绿灯路口,许昭阳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张文宏,“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哦,这是警告我么?”
张文宏问道,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是告知你,事情不会像表面那样那么简单。”
许昭阳转过头去,目光重新回到前方的路上。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张文宏似乎并不害怕,反而露出了一丝兴奋的表情,
“我本来也只是好奇案子的情况,如果真有案中案,那可太有写头了。”
“呵。”许昭阳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哼了一声。绿灯亮起,他踩下油门,车子平稳地向前驶去,再次朝着巴南区东泉镇的双星村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