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那边,肖勇也急的在原地转圈,李一凡皱着眉自言自语道:“难道案发当晚还发生了什么?”
“能发生什么?她还想干什么?当时没让她被雷劈死已经算是老天打盹了,她还想做什么?!”肖勇气得不行。
“是呀,她还想干什么?为什么提到案发当晚的事她反倒安静了?”
李一凡的疑问也是郭华明此刻的疑问,他内心一样焦急,可面上仍旧云淡风轻。
“可惜,你妈妈会包容你的一切,但是,法律不会!”
郭华明说完这句话,吕菲菲抬头了,她微微扬起嘴角,嘲讽的看着郭华明问:
“法律?要证据吧?”
郭华明温和的点了点头。
“你们拘传我,最长十二个小时吧?”
郭华明笑了笑说:“特大案件可以二十四个小时,你这个案子算!对我们来说,时间够!”
吕菲菲冷哼了一声说:
“别以为我年纪小好骗,想给我安罪名拿证据说话,我说的那些谎证明不了什么!”
郭华明呵呵了两声,依旧平和的说:“当然!你以为我们因为你说谎了就对你起疑心了?难怪你妈妈对你这么不放心,你的智商……确实不高!”
“少来这一套!”吕菲菲又有些激动了:“对你们的问题我有沉默的权利!”
郭华明又笑了:“我们谁问你问题了?”
吕菲菲愣住了。
“很多时候,盲目自信是失败的导火线,整个过程你以为毫无破绽,实则破绽百出,我们不问你问题是因为没什么好问,哦,忘了自我介绍,我不是刑警,我是xx大学心理学教授,这个案子,我更关心的是你心理的问题!”
“你才精神有病呢!”吕菲菲吼道。
“别急,别急!我知道你精神没毛病,但是,你要知道,很难碰上一个,一个弑母的案子!怎么说呢,母亲,是人类认为最伟大的存在!不仅人类,动物也一样!弑母是什么?反人性的呀!这种事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你说我不得来研究研究?”
“你骂谁不是人?!我要告你,你不是警察,凭什么坐在这审我?我还要告你们!”吕菲菲指了指苏立强和崔鸣:“告你们滥用权力,告你们玩忽职守,告你们渎职!”
“你还知道啥词儿?”崔鸣气乐了:“我们知道你有律师,你不用显摆,有啥用呢?基本的法律常识你都不懂,你想告我们,那是另外一个案子……”
“我要见我的律师!马上,立刻!”吕菲菲吼道。
郭华明推了推眼镜,对苏立强说:“她现在的情绪很不配合,毫无悔过之心,我看先这样吧!你们还有要问的吗?没有就撤吧,无可救药了!”
苏立强大声说:“我们没有问题,撤吧!”
吕菲菲慌了,大喊:“你们怎么可能没有问题?!”
郭华明,崔鸣和苏立强看都没看吕菲菲,直接开门出去了,剩下吕菲菲一个人又开始歇斯底里的喊:“你们凭什么抓我……”
三个人沉默的进了办公室,李一凡和肖勇随后就跟了进来,苏立强人还没坐下,像是想起什么马上又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又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说:
“保姆一家失联了!当地民警去了她老家的父母家里,她父母说已经一周没有联系上了!这个保姆四十岁出头了,和丈夫一起在汇阳打工,儿子在南方打工,刚才在审讯室里我没敢提保姆的事,就是怕说错了,你们说保姆有没有可能……也被杀了?”
郭华明沉默了。
崔鸣皱了皱眉说:“可能性有!但是咱们现在没时间查!现在只有找到行凶的那个小子或者实质上的证据,咱们才能把她留下!”
“行凶的那个小子一定和保姆一样,藏得很深!”苏立强紧缩眉头:“一开始侦查方向有偏差,给了他们足够的时间藏起来,就算是监控录像中找到吕菲菲和一个男的在小区里或者小区附近溜达,做咱们说的演练,也看清楚了那小子的长相,想抓住他也需要时间!”
郭华明问:“如果拘传时间到了,首先要走手续限制她离开汇阳,然后还要派人监控着,如果她没有准备还好,如果已经做了这方面的准备,你们看不住她!”
苏立强狠狠点点头。
郭华明又说:
“这孩子具备所有青春叛逆期的特点,叛逆是生理成熟和思维能力提高的表现,这个阶段,父母的沟通和陪伴很重要,显然,吕晓燕哪个也没做到!青春期的孩子最想做什么?脱离父母!他们积极扞卫自己的自我意识,想尽各种办法来减少自我意识成长所带来的的焦虑和不安,这个时候,父母,老师,可能就成了他们最大的敌人!而在这个案子里,吕菲菲把妈妈当做的可不是敌人,而是……仇人!为什么是仇人?这个……”
“老郭,内啥,咱稍晚些时候再分析为啥是仇人行不?现在咱们先想办法找出能将吕菲菲留下的证据!仅仅是说谎一点用没有!”崔鸣情急之下打断了郭华明,苏立强偷偷在桌子里面朝崔鸣竖起了大拇指。
李一凡狠狠瞥了一眼崔鸣,马上开口道:“其实,分析一下对你们思考案情也是有帮助的……”
“不不,崔鸣说的对!我这个毛病是得有人看着,大嘴不在,不然,早就拦着我了!”郭华明说完自己笑了起来。
“还真是,吴哥说话可不考虑那么多!”肖勇点头说。
“你考虑?”崔鸣挑眉问肖勇,肖勇刚要解释,崔鸣马上正色道:“还有一个细节,咱们需要验证一下,如果说不通,或许可以当做证据!”
“我知道,验证一下手机能不能从她口袋里掉出来!”肖勇兴奋的说。
苏立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马上从档案柜中找出卷宗,开始翻阅,边翻阅边说:“先仔细研究一下她当时是咋说的,我记得她说进屋时候,手机放进了羽绒服右侧的口袋里,当时还没来得及脱掉羽绒服,就听见书房里的争吵声……”
“她今天穿的羽绒服是当天穿的那件吗?”崔鸣问。
苏立强想了一下说:“是!”
郭华明说:“她一定会穿案发当日的衣服!这恰恰说明这个案子一定跟她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