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有贵客上门。
还带来了好消息。
娘亲和哥哥们脸上都洋溢着难以言说的笑意。
因为那位拒无数人于门外的崔先生,请娘亲和哥哥们登门了!
姜淼淼很替哥哥开心,看来他们的求学之路有望了。
为显庄重,小婴儿就被留在了家里。
小婴儿总是很容易不受控的哭闹。
虽然淼淼算是很乖的了。
但是以防万一,她还是留在家里比较稳妥一些。
娘亲和哥哥们还焚香沐浴,正冠更衣,这才随了孙砚书前去。
少年看这一家子虽依旧身着青灰棉布衣裳,却是意气风发,俊眉舒朗。
有文人的风雅,也有武人的豪迈。
让人忍不住想结交。
姜淼淼在秀秀姨怀中翘首以望。
秀秀姨若有所思的看着远去的马车。
姜巧儿的目光也追随着马车远去……孙砚书的马车。
小婴儿突的发现了件不得了的事。
她巧儿姐一直有意无意的在偷偷打量着孙砚书,既想看,又怕人家发现。
这会人都走了才正大光明的看。
呀!
莫非……
莫非她家情窦初开的小姐姐喜欢上人孙郎君了!!
郎君是个好的,可就是太好了些。
惹得全青石镇的少女们春心萌动,虎视眈眈……
她犹记得之前吃席的时候,村里人议论过的,女红做得出色但却文墨不通的张三姑娘。
瞧上的便是孙掌柜的小儿子,莫非就是这个孙砚书?
听说还是个秀才呢。
若说硬实力,巧儿姐还是通晓些文墨的,如今又跟着娘亲学理账,待人接物。
若说家世,渣爹身居高位。
作为渣爹的堂兄,大伯家世也不算差了。
大伯家虽然无法依仗渣爹,但好在田税都是免了的。
多少是沾了点他的光。
可就目前来讲吧,就是两家贫富差距还是有点儿大。
还有就是那孙郎君一看就是在福窝里长大的,两人的见识学识还是相差了很多。
三观很难一致。
至少目前是如此。
小淼淼正在为巧儿姐忧愁呢,就看到小姐姐一张漂亮的小脸凑了过来。
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乖,姐姐干活去了,你乖乖跟着姨姨……”
然后看着姜文轩期盼的小眼神,摸了摸他的头,“你是大孩子了,不可以抢妹妹东西,要保护妹妹,知道不?”
姜文轩:“……”
姐姐从前都是亲他的,怎的现在都亲妹妹去了?
呜呜呜……
他失宠了!
待到把小男孩哄睡着后,秀秀姨才将小奶娃背回背上。
姜淼淼以为姨姨要背着她去干活了。
趴她背上正准备打盹呢。
就见秀秀姨拿出二哥的笔墨纸砚,伏案书写什么东西。
小淼淼使劲勾着头看……
陆娘子澧兰沅芷,秉性端淑,持躬淑慎?,是为贤妇慈母,教儿有方,儿将欲拜入崔先生门下……
姜淼淼瞪大了双眼。
秀秀姨竟然在全方位的夸她娘。
好姨姨!
然后看她停顿了一下,接着写……
姜侍郎薄待妻儿,宠妾灭妻,纵妾杀妻杀子。
薄待兄长族人,致兄残缺,不闻不问……
敬禀。
……
姜淼淼:“……”
姨姨这是在向谁替娘亲和大伯打抱不平?
好中肯的评价啊!
好想亲一下姨姨。
哎!够不着……
秀秀感觉肩膀湿漉漉的,一撇头。
就见小奶娃正在眼神灼灼的看着她手中的信,张着小嘴,够着头,口水哗啦啦的流。
小粉团子口水真多啊!
拿出帕子替她擦了擦……擦了还有……
姜淼淼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了目光,闭上了嘴。
装模作样的眨了眨眼……
就见她姨姨走到窗前,吹了声口哨,然后就从院外飞进来一只鸽子。
将信放入小竹筒绑在鸽子腿上,又将它放飞了出去。
小淼淼不可置信的瞧着她。
秀秀姨果然不简单!但应该是好人。
不过这是要给谁传信去?
鸽子不开口,她也听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姜淼淼这会想起了她的异能,她的啾啾,让啾啾去,都是同类好办事。
“咿咿呀呀~~~”
小奶娃这副样子落在秀秀眼中,就是好奇的不行。
小家伙一定是喜欢鸽子了,可是……这只不行。
“淼淼,姨姨改天给你买别的鸽子好不好?买只胖胖的,咱炖鸽子汤喝。”
姜淼淼:“……”
行吧!鸽子汤也是好喝的。
她舔了舔嘴。
啾啾跟着信鸽的足迹,就飞到了江州的一座大宅子里。
小鸟的直觉,这宅子很危险,恐怕是有进无出……
徘徊休息了一阵,飞走了。
大宅子里的符灵均和宋思远已经取下了白布,露出了白皙俊朗的面容。
虽然面容和皮肤上,依旧还有零星点点的疤痕,但都已结痂,逐渐康复了。
宋思远在一旁煮茶,饮茶,赏屋檐下正在绽放的杏花。
大概是见惯了祖父奋笔疾书,口吐莲花的样子,他反而很淡然。
经历了这样一遭,体验过了做兽的苦。
如同再世为人。
便更加珍惜为人之乐,不愿辜负大好春光。
对于名利、权势、皮囊,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在意了。
符灵均拾起铜镜,左右瞧了瞧面颊。
眉眼舒展,嘴角浮出一抹笑意,“时舒,赏那位君医师,多赏一些!”
这药膏实在是神奇,算是谢礼,也算封口费吧!
“王爷,赏赐过了,申国公说那位医师不爱金银,只喜珍奇药材……”老仆看着主子逐渐康复,他比谁都高兴。
替主子高兴,也替自己高兴。
因为他们的命保住了!
符灵均:“那就传信回去,让管家从库房里找些珍奇药材给国公府送去。”
“是,王爷,这里还有一封秀秀传回来的信。”时舒将信呈给符灵均。
符灵均欣然接过,打开。
看完之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换了一副冷峻的面容。
将信递给了递给宋思远,“不打算给你祖父诉诉苦,将你的见闻也一并告诉他?”
宋思远看完信拍案而起。
愤然道:“姜云泽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居然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不给他上点眼药我就不姓宋!”
“拿纸笔来……”
少年义气,少年嫉恶如仇。
少年奋笔疾书。
当然,他是以一个以旁观者的角色来描述这件事的。
外出游历,行至江州青石镇,结识了一位姜姓少年郎,碰上少年与其幼妹被拐,方知其为礼部姜侍郎之子。
始作俑者乃是侍郎妾。
侍郎纵妾杀子……
……
宋思远所书所写,和秀秀信里的大同小异。
写完,八百里加急送回了京城。
送回了宋御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