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爱卿不必如此激动。”宣德帝淡然道。
“赵爱卿你继续说,即便是说错了,朕恕你无罪。”赵如风点头:“陛下,那臣就说了。”
“臣觉得,为了天下百姓,应当成立一个专门监管天下商人的部门。”
“主要是针对灾年商人恶意抬价一事,阻拦商人破坏我大京皇朝根基。”
“而且新成立的部门,也可以精准掌控各个地区资源出产量。”
“万一遇到灾年,也能以产量来判定,此地区是否有足够资源应对灾年危机。”
说完,赵如风静默了。
他在等。
等四大门阀世家的官员开口。
然而……
所有人都沉默了。
宣德帝见状淡淡道:“诸位爱卿,觉得此提议如何?”
沉默。
还是沉默。
因为哄抬物价这件事已经和百姓暴动,镇压暴乱一事挂上关系,这导致谁都不敢轻易开口。
谁只要敢说一个不字,那就是此人不希望大京皇朝好,就是此人希望民众暴动,民不聊生。
谁敢啊!
别的不说。
就是朝堂上那群跃跃欲试的武将。
谁要开口,这群杀胚,绝对能给他活剥了。
片刻后。
还是杨国公先开口:“赵侍中,即便非灾年期间,物资都有相应的价格波动,试问,抬价多少,才是乱抬价。”
赵如风早就想好如何回答,道:“只要波动上涨不超过各省当地相同物品均价的五成,便不算乱抬价。”
杨国公目光眯了眯,叹了口气道:“赵侍中,这件事情波及很广,如此严苛,商人很难接受。”
“当粮食短缺时候,粮价翻倍,甚至数倍,都属正常。”
“若是此新法一出,相当于断了商人财路。”
“如果商人都不赚钱,以后哪里还有商人愿意奔波运粮,将粮食运送到全国各地售卖。”
“难不成要出资朝廷运粮?”
赵如风问:“那杨国公觉得呢?”
杨国公建议道:“波动不能超过十五成,商人应该能接受,否则,怕是民众没有先暴乱,商人就该先暴乱了。”
赵如风摇头:“不妥,十五成,对灾民来说,还是太高了。”
“并且新法并非不让商人赚钱,只是不允许赚国难钱。”
“……”
接下来。
在一番激烈商讨后。
最终以灾年物价上浮不得超过均价十成,而定案。
随后,又推行出新部门。
而如此为天下百姓着想的新法案。
一经推出,不用想,绝对深受百姓爱戴。
众多世家官员无奈啊。
面对民族大义压头,他们也不得不低头。
但是……
等到此事刚结束,众人觉得没啥事儿了,还在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时候。
赵如风又第一个开口。
“陛下,臣弹劾开阳伯秦子谦,赈灾不利,致使百姓暴乱,险些伤我大京皇朝根基,还请陛下重罚开阳伯!”
开阳伯本来因为琐事缠身,今天本不打算发言。
没想到,这都能波及他身上!
严世蕃紧跟着开口:“臣附议,开阳伯等户部官员不作为,才有百姓暴动,望陛下严惩。”
“也请陛下尽快实施南人北迁决策,以缓解南方压力。”
说到这里,开阳伯也明白了。
原来他成了今天南人北迁议题的突破口。
别看赵如风和严世蕃两人是在说他赈灾不利。
其实是在说所有世家官员。
杨国公再次感觉到迎面而来的压力。
最近的一系列事情,太密集了,压得他喘不过气。
哪怕他是国公,也顶不住这么大的压力。
让他一个人面对严世蕃,已经很累了。
更何况还要加上赵如风这个从不按常理出牌的疯胚。
一旦赵如风发起疯来,大概率又是朝会撞柱,这谁受得了。
在四大世家官员都没有头绪时候,杨国公绞尽脑汁给出一个议题方向,他道:“南人北迁,伤财劳民,即便百姓同意北迁。”
“但无论是迁移所用的载具,还是粮食的消耗,哪怕路上夜晚取暖,都存在巨大问题。”
“轻壮汉子还顶得住夜晚寒风,老人和孩子,肯定顶不住……”
杨国公也顶不住压力了,直接将问题抛回去。
这些都是实际问题,如果没有他们四大世家全力支持,仅仅靠着朝廷,不可能进行如此大规模的人口迁移。
立刻,朝堂上又一次展开激烈讨论。
但探讨到最后,都是各种扯皮。
赵如风也看出来了。
南人北迁商议到最后,确实还要回归到这些实际问题上。
但这已经足够了。
只要世家松口愿意南人北迁,接下来,就有应对之策。
秦浩也和他说过,前面不要逼得太急,就是要让世家松口,要让南方百姓心甘情愿北迁,剩下的才能施展。
况且。
现在南方关于南人北迁计划的传播还不够广,必须要让所有人都听说蛛丝马迹,再进行下一步。
此时赵如风也明白秦浩为什么让人先散播谣言了。
哪怕提前散播南人北迁一事,到现在还没有在南方完全扩散开来。
若是等确定议案,如此突兀的决定,恐怕会受到南方百姓的抵制。
所以。
眼下重要的,还是压榨世家救灾和北方物资收集运输。
当即赵如风开口道:“杨国公说的也有理,还是赈灾优先。”
至此。
诸多世家官员松了口气。
朝会结束。
……
另一边。
风月楼。
秦浩一晚上差点没气死。
他这些天养身体,好不容易身体几乎恢复,准备昨晚策马扬鞭。
谁能想到。
梅儿和雪儿同时来月事了。
秦浩脑瓜子都是嗡嗡的。
酒喝了,奶喝了,临阵冲杀了,你告诉我白喝了?
哪里有这个道理。
幸好。
梅儿和雪儿的一套舌灿莲花,玉手弄箫,才让秦浩勉强度过一晚。
但没有上阵杀敌,秦浩总觉得心里缺点什么。
临走时候,雪儿和梅儿那勾人的眼神,也使得秦浩越发希望两人月事快些结束。
随后,马迎泽和赵光年两人神清气爽地与秦浩汇合后,疑惑询问秦浩为什么这么郁闷。
两人很奇怪扫了眼秦浩。
“老秦,你这么专一么?”
“梅姑娘和雪姑娘不行,你就不能找其他姑娘?”
“如果还想找花魁,你只要张口来首诗,现在风雨楼的花魁巴不得自己送上门,什么风姑娘,花姑娘,还不是手打擒拿?”
秦浩愕然张开嘴,然后一拍脑门,怎么忘了这一茬!
不行,明天还要来。
但是眼下,要先做正事儿。
秦浩当即道:“老马,老赵,走了,咱们去要账!”
马迎泽和赵光年在好奇要什么账。
秦浩瞥了瞥嘴:“咱们的酒难道白砸了?”
“一百多缸啊。”
“这钱,你们不要么?”
马迎泽怔怔出神:“老秦,咱们哪里来的一百多缸名酒,不是说弄五十缸就不弄了,你说的物以稀为贵呢。”
“呜呜呜呜……”
赵光年一把捂住马迎泽的嘴巴。
他别提多兴奋了,道:“老秦,所以,你让我砸酒缸,就是为了这个时候?”
秦浩面露笑意撇撇嘴:“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