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奚迎和奚悦读高中时,刘欢笛晋升到主任护师,换了医院,阿琅在距离女儿们学校和老婆医院都近的地方买了套大平层。
至于阿琅的泥人店,已经开了三家分店,还招了一个小徒弟。
为什么说小呢,因为那个小徒弟是朱琴的儿子彭好运。
老彭本来要给儿子取名叫“彭大运”,谐音“碰大运”,朱琴不愿意,说太土了,有种以后要干物流的感觉,两人一协商,定下“彭好运”这个名字。
两家人关系近,彭好运从小就跟着奚迎和奚悦玩,奚迎和奚悦对小三岁的小男孩不感兴趣,双方玩不到一起去,彭好运就学了一手做小面包的手艺。
会做各种造型的小面包,用来送给奚迎和奚悦吃。
阿琅:当着螂的面,当大野猪,问过本螂了吗?
阿琅将彭好运拉到身前,语重心长的谈了一次,臭小子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令阿琅最无语的,是这小子和自家两个闺女一个样,卧龙凤雏。
奚迎和奚悦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代表,从小学就进了体育队,中学之后,两人一个练标枪,一个练橄榄球,每年都会代表学校或者市里参加比赛。
其中奚迎那一手扔标枪的技术,还进了省队。
两人在一个班,学习成绩,两人轮流倒一倒二。
彭好运比奚迎和奚悦更离谱,早产导致身体偏弱,每次学校组织体测都是倒数第一,学习成绩则每次都是正数第一。
老彭带着儿子来家里玩,阿琅都不知道那小子是怎么和自家闺女有共同语言的。
难不成像古代的军师一样,动嘴皮子完成Gdp?
派出螂小兵调查后才知道,彭好运自学了《运动营养学》《运动训练学》和《运动解剖学》,会制定食谱和训练计划,和军师也差不多了。
阿琅理解不了学霸的脑回路,就像学霸理解不了学渣为什么那么能跑。
还会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除了读书之外什么都精通。
这不,彭好运大学保送后没事干,来到阿琅店里,赖着他学手艺,说要给奚悦捏一套什么推。
要亲手捏才有诚意。
彭好运一个月前,和奚悦表白,两人开始异地姐弟恋,两人一个跟着橄榄球队天南海北比赛,另一个跟着数学竞赛队和物理竞赛队天南海北的比赛,偶尔视频,奚悦还会给他分享帅哥。
彭好运:……
为了保住女朋友,只能从岳父和奚迎两边同时下手。
奚迎早早找了个体育界的男友,对彭好运这种白斩鸡类型不感兴趣,只将彭好运当哥们,提起追女友,奚迎表示她没经验。
自个儿是被人追的一方。
只能赖上阿琅了。
“叔,你看这样捏行不?”彭好运严肃脸,将一个四不像的玩意摆在底托上。
阿琅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这马捏的还行,能看出轮廓了。”
彭好运咬了咬牙,“叔,这是小悦追的那个爱豆,不像吗?”
“蛤?”
阿琅敢说,彭好运真拿这玩意送给奚悦,能被撵出去二里地,当场分手。
“我记得那个什么爱豆,脸不长吧,是个圆脸来着。”阿琅都不忍心打击彭好运的自尊心,他能教出来这种徒弟,名声是败坏完了。
彭好运靠在椅子背上,琢磨了一下阿琅的话,两个大拇指指腹对着泥人的脸一顿搓。
阿琅赶紧拦住,“顾头不顾腚,再搓成倭瓜了!”
还不如马脸呢,至少是个动物样。
好端端的学霸,考试、做实验都不错,怎么捏个泥人毫无审美呢。
懂了,和当年的咪咪一样,吃醋了,故意丑化人家呢。
这就说得通了。
人家当爱豆的,没招他也没惹他,平白被黑,阿琅决定当一次好人,拿过不堪入目的泥人,准备修整一下。
彭好运撇撇嘴,心里疯狂呐喊:为什么那么难捏!
在阿琅的对比下,他有点像小辣鸡。
阿琅刚把泥人挪到自己手边,门口的贝壳风铃就响了。
一个胖乎乎的少年走进来,看到阿琅手边的倭瓜泥人,小眼睛晶晶亮。
“叔,你手里这套植物大战僵尸泥人卖不?不是定制款的话就给我吧。”少年是个二次元,家里条件不错,从几年前就爱来店里买东西,说要集齐各种游戏款式的泥人。
以后开个展览馆,专门展览自己的藏品,还说要给阿琅分成。
阿琅抬头,一声“啊?”没啊出来,手先动了,泥人已经有了大型,阿琅三两下将某爱豆的黑子手办改成了植物大战僵尸里苦大仇深的倭瓜模样。
“不是定制款,这不,刚开始做,四十九种都要的话打九折。”
阿琅愉快收下定金,挥手送走亲爱的顾客。
彭好运摆出和倭瓜同款的苦大仇深表情。
“小伙子,我看好你呦!”阿琅拍拍他的肩膀,倍感欣慰,手艺差了点,不耽误赚钱,也是一种天赋。
——
十年后的某天。
老婆、女儿和女婿们工作都忙,交给阿琅一个艰巨的任务,带外孙。
两个外孙一个五岁,一个三岁,阿琅是怕了,可不敢再把孩子带到泥人店里,准备找一个崽子托管处,让崽子们自个儿玩。
最后将两个孩子带到商场,去玩充气城堡和挖沙。
这样,阿琅可以光明正大休息,眯一觉就该回家了。
交了钱,将崽子送进去,阿琅就在等待处浅眯了一觉,直到被老婆的电话吵醒。
“还没回来?还回家吃饭吗?别带着辉辉和舟舟在外面乱吃东西。”刘欢笛正忙着,怕阿琅一个人看不住俩孩子。
阿琅恍惚了一会儿,“恩”了一声,起身去接孩子。
这会儿也到了商场关门的点,阿琅起身的同时,旁边几个老头老太太也起身,要接孩子回家吃饭了。
睡之前他特地让一小队螂小兵帮忙看着点孩子,有事来报告,总归孩子不可能丢。
等阿琅慢慢悠悠过去一看,孩子是没丢。
带着一群小孩在撒尿和泥,说是外公教的,外公捏的泥人最好看。
阿琅:我什么时候教的……
其他老头老太太们:什么外公,怎么不教孩子点好,太不讲究了吧。
老头老太太们冲阿琅投来鄙视的眼神,阿琅更得反驳了:“孩子自个儿想一出是一出,可不是我教的啊。”
一老太太碎碎念:“孩子是家长的一面镜子,耳濡目染。”
阿琅气的想打孩子,又不舍得。
唉,说就说吧,他摆烂了,将俩孩子接走,带到商场卫生间洗手。
笑死,无论孩子在不在泥人店里,都会精准的砸了他的招牌,比他俩的妈妈小时候更过分。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阿琅认命的给俩孩子搓指缝,指挥他俩擦干手的时候心里已经盘算好该怎么处罚不爱岗不敬业的螂小兵了。
沙坑里,螂带着众螂钻出一颗头,天呐,太可怕了,他只是藏起来看孩子,莫名其妙的被一铲子沙给埋了。
工伤,工伤!
“外公?”彭好运和奚悦的儿子辉辉擦干净手后,扬着脸叫阿琅。
“恩?”
“我捏的外婆好看嘛?”
“啥?”啊不是,你小子,你捏的那一坨……
“别学了,去喂猪吧。”阿琅和蔼的摸摸外孙的头,你这天赋,就不要祸害人了,外公娶个老婆不容易。
为了老婆的血压,阿琅最终放弃将辉辉带有味道的作品带回家,他一边肩膀上坐着一个外孙,快步往家的方向走。
开饭啦,回家吃饭!
(本世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