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过去。
原本打算跑路的人,在亲眼见到俘虏被押进城后,都纷纷打消了这个想法。
在清水县,最起码能活的像个人。
在外面,无论是朝廷或越王的统治下,他们都只是当炮灰的命。
新一期的报纸一出来,马上就被人买空了。
大多数人都对那些被救回来的百姓报以同情,想在报纸上了解一下,他们经历过些什么。
“什么?这怎么可能!该死的,这些朝廷的臭丘八简直比土匪还要恶劣啊!”
城中一人瞪大了双眼,满脸愤怒地看着手中的报纸。
那报纸上刊登着对当地百姓的采访记录,字里行间都透露出令人发指的恶行。
据报道,秦羽所率领的军队竟然在周边村子肆无忌惮地大肆掳掠良家女子以供他们玩乐。
这种丧心病狂的行为已经导致许多无辜女子不堪受辱而选择自杀。
不仅如此,他们甚至还将周边村子的男女老少一并抓捕起来用于攻城,完全不顾及百姓们的死活。
若不是人民军心怀仁慈且智谋过人,恐怕那些被当作工具的可怜百姓早就命丧黄泉了。
在这般鲜明的对比之下,无论是把老百姓视为猪狗一般随意欺凌的朝廷官军,还是同样残暴不仁的越王叛军,在清水县百姓的心中,都已经彻底失去了任何好感。
人们对于这些所谓的统治者充满了深深的憎恶与恐惧。
此人一边走路,一边阅读报纸,随后便见菜市口有开始叮叮当当地修筑起一座高台。
“咋滴了?这又修筑这个高台,该不会是又要处刑吧?”
“据说是用来审判那些俘虏的。”
一旁看热闹的老者说道:
“朝廷那些臭丘八对百姓做了那些丧心病狂的事,听说是要在这里公审。
凡是做过恶事的丘八,只要被百姓指认出来,都会被在这里处决。”
“该!就该这样惩戒那些丘八,太恶劣了!”
…………
县衙里。
沈青青的创业团队,公输淖,陈策,李成王大山等人再次聚集到了一起。
“这次收获的战利品总共有四千余匹战马,对于这些战马如何安排,诸位可有什么建议?”
沈青青向众人问道。
“主公,不如我们也打造一支骑兵吧。”
王大山提议道。
“哦?详细说说。”
“主公,如今栓动步枪已经装备到全军,可以说我们攻击或防守方面是没什么问题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行军时间,若是用这一批战马,打造一支装备火器骑兵。
那以后无论哪里需要支援,他们都能快速赶到。”
“嗯,就这样办,一会你让人赶紧把这些马匹带走,顺便招募新兵的事一并交由你负责了。”
四千余匹马聚集在城里,每日需要提供大量的粮草,而且每天拉出来的马粪也是堆积成山。
于是沈青青只好让王大山赶紧找人来把这些马带出城去。
“是,主公!”
王大山应了一声,立即出去安排人手去牵马。
“至于那些俘虏,除了有一小部分罪大恶极的需要处死之外。
剩下的大部分都罪不至死,剩下的人,铁矿和煤矿已经满了,暂时不需要人手。你们觉得把他们安排到哪里好?”
随即李成出列提议:
“主公,要不,把那些人用来修路吧。
这些俘虏要是全部放在一个地方,肯定会成为不安定因素,干脆把他们分散开来。
分成十几批人,一批人负责修建一条道路。
就修建县城到各个乡村的水泥路如何?”
“嗯,这个提议很好,等审判过后,剩下的俘虏你就安排人手把他们带走就行。”
“是!”
…………
中午时分,被救回来的百姓全部聚集到了菜市口。
一队队的俘虏被押上了处刑台。
沈青青对那些百姓说道:“乡亲们,你们都是遭受过朝廷这些兵痞的迫害的,现在由你们来指认,凡是证实其罪证的,皆会被当场处刑。
剩下的没人指认的,我们就当作普通战俘处理,并不会把他们全部杀掉。
所以,你们想要报仇的话,这是你们唯一一次机会了。”
战俘实在是太多了,沈青青为了名声着想,也不可能不顾青红皂白全部杀光。
若是如此,以后在劝降的时候,还有谁愿意轻易投降?
所以只能杀掉一些百姓指认出来的,其它没被指认的,都会默认为罪不至死那一类。
当即便有百姓开始指认。
“就是他,他们这几人来到我们村里,把所有女子都掳走糟蹋了。”
“我们想要阻止他们,他们还杀了我们村好几个人。”
一个村民将台上的几名俘虏指出来。
接连几人出来指证,那几名俘虏脸色煞白。
待确认他们确实做过此事之后,直接就砰砰砰几枪送他们去见了太奶。
剩下几个没被指认出来的人,看着同伴那脑花四溅的情景,吓得腿都软了,裤裆处还隐隐有水渍溢出。
一批指认完之后,还剩下几个吓得无法站立的人,被人抬下去之后,又带上新的一批让百姓们指认。
在这一批人当中,秦羽的身影赫然在列。
就在刚刚,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自己部下脑袋如西瓜般瞬间爆开的血腥场景,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眼中,仿佛永远都无法抹去。
此时的秦羽终于清醒地认识到,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竟是如此心狠手辣。
下起死手来毫不留情,而更令他感到恐惧的是,他心里清楚得很,那些曾经被他肆意凌辱糟蹋过的数名女子,此刻就混杂在人群里,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一旦他被这些女子指认出罪行,那么等待他的必然只有死亡一条路可走。
所以当他被粗暴地押解上处刑台时,心中的恐惧和绝望使得他原本还算镇定的面容变得扭曲起来。
他用颤抖却又色厉内荏的声音大声威胁道:
“臭婆娘,你竟敢杀我?告诉你,本侯爷可是堂堂朝廷勋贵定国侯!若你今日胆敢对我动手,陛下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然而,面对秦羽这番虚张声势的恐吓。
沈青青却宛如一座冰冷的雕塑一般,纹丝未动,连眼神都不曾有丝毫波动。
眼见威胁毫无作用,秦羽内心的恐慌愈发加剧,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浸湿了他的衣衫。
“不……不是这样的!
我从来没有伤害过无辜的百姓啊!
所有那些伤天害理之事,全都是我的手下们背着我干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秦羽语无伦次地拼命辩解着,试图为自己开脱罪责,但他那慌乱的神情早已出卖了他内心的虚弱与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