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轻低着头,眼里蓄满了悔恨的泪水。
“常轻知错。”
秦九昀冷眼看着常轻,“既然知道错了,那就去领罚吧!”
常年让弟子带走了常轻,这些弟子也是对常轻是还有怒气,就因为上次因为她一个人,而害死了几个弟子。
外头很快传来常轻的惨叫以及鞭子抽在皮肉上的声音,每一声都让云念如坠冰窟。
秦九昀看了眼云念,转身便走了。
云念握紧了手,眼底淬了毒般盯着他的背影…
常轻当众受罚,整个后背血肉模糊一片,上次的伤还未好,而这次竟又添了新的。
欧阳寻等修士在一旁看着,不禁连连感叹。
“秦修士还真是冷面无情啊!对自己师妹都下得去这么重的手!”
“你懂什么?玄天宗最忌讳的就是这弟子和朝堂上的那群人勾结!我看这女弟子回去以后,还要受罚!”
“这玄天宗竟然不屑于皇权交好,倒是股清流啊!”
“我呸!分明是那云昌南曾经的心爱之人被卷入了乱世纷争死了,他这个一宗之主怨恨那群做官的!”
“都说那云昌南清高,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听着那些话,秦九昀全程面无表情地冷眼旁观。
他身边的温桑桑好不容易可以出来,就又见到了这样的场景。
她有些疑惑,可为什么每一次都是常轻呢?
那些修士的话落进了温桑桑耳朵里,云昌南?云念的父亲,玄天宗的宗主,也就是秦九昀的师尊。
温桑桑的视线看向一旁长身玉立的男人身上,面对常轻受罚,常年和一些弟子,还有她这个旁人,也难免脸色有些不好,甚至是不敢看。
可他眼里没有一丝动容或者说是要留情的意思,就像看死人一样的表情,就和上一次一样。
或许她的打量太过明目张胆,引起了秦九昀的注意。
他微微侧头看过来,唇角噙着笑:“辛娘,你回去吧!”
这话不是在商量,而是在命令她。
温桑桑低下头便离开了,在她身后还跟着叶清。
临走之时,叶清看着已经快要没气了的常轻,难免内心动摇了。
“大师兄,常轻都已经快不行了,你就让他们收手吧!”
秦九昀凤眸冷淡无光:“错便是错了,先前已经给了她一次机会,而时至今日她还是不懂分寸,怎么?你想替开脱还是受罚?”
叶清脸色难看,低着头:“叶清不敢。”
温桑桑正要离开,若明突然朝她走了过来。
若明叫住她:“赵姑娘!”
温桑桑停下来看过去:“若明道长。”
若明刚要走到温桑桑面前,便被秦九昀拦了下来。
“道长有什么事?”
秦九昀眼底明显不悦若明的靠近。
温桑桑有些担忧,秦九昀现在对自己正是防备最深的时候,若明这个时候来找自己,会不会被…
若明站在秦九昀面前,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听说赵姑娘最近怀孕吃不下东西,上次不是给她弄了个土方子嘛?就想问问还需不需要。”
秦九昀拧眉:“土方子?”
若明立刻解释:“对!那个土方子可以帮助孕妇消化,还能提升胃口。”
温桑桑心一动,若明,你都知道我没有怀孕了,为什么还要做这些?
秦九昀眼前一亮:“真的?”
若明:“当然了,那可是我师傅教给我的!若是需要,我每日都给赵姑娘送过来。”
每日都过来,岂不是每天都得让他们接触,秦九昀心中有些不满了。
温桑桑知晓秦九昀不会让若明日日和自己接触的。
温桑桑知道,这只是若明想的一个办法,帮助她离开的办法,她朝若明投去一个浅浅的笑,可她的眼底却早已不再挣扎。
她好像在说,道长,你不要为我做这些了。
若明再次动容,他对秦九昀说:“那土方子药材用量甚广,制作复杂,若是秦修士怕麻烦我,我就先做两日给赵姑娘,等秦修士学会了,自己再做也行!”
秦九昀微敛了神色,桑桑确实吃不下东西,信若明一回总归不是坏的。
“好,那就麻烦道长了。”
秦九昀的话,让温桑桑和若明都松了一口气,两人都没想到秦九昀竟然会同意。
温桑桑没想到秦九昀真的会信一个土方子,就能让她多吃饭。
…
宋若走进宋知府的房间。
那贵妃榻上,竟然还坐着一个人,正是国师张祭海,宋知府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而沈彦就站在一旁,他眉头竖起,似乎是听到了令他无法接受的话。
“国师!你不去惩治那个修士和那个勾引我的女人!你竟然要惩治我?!”
张祭海撑着头,修长的指甲在腿上轻点着,阴柔的嗓音响起:“三殿下啊!不是我不帮着你,那女子可是宋知府的侄女儿,你怎么可以说出如此羞辱她的话呢?”
宋若走进来,朝张祭海拱手道:“国师大人。”
张祭海唇角微扬。
“宋秀才,你来得正好,你且说说,你表妹是如何勾引咱们尊贵的三殿下的。”
宋知府站在一旁,不卑不亢。
宋若看了眼宋知府的脸色,便道:“我表妹并没有勾引三殿下,是三殿下想要羞辱我表妹,我表妹已经和秦修士在一起了,迫不得已才反抗的!”
沈彦沉着脸微握着手,好你个宋若!好你个秦九昀!
沈彦得知那修士是秦九昀以后,先是震惊,接着便是恼怒不已。
张祭海冷哼一声,看着沈彦。
“三殿下!这次陛下可是有紧急的事交给了你,你若还是和以往一样,这沈贵妃的脸面在陛下那里,可不是什么值得你炫耀的事儿!”
张祭海此话一出,宋知府和宋若鼻观眼,眼观心。
两人心中不禁同时道,传言是真的,秦九昀真是北殷皇帝流落在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