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面有人喊叫,毕竟第一次做这种事,林春妮,郭秋菊瞬间如冬天里的鹌鹑,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院子外的男人又连叫几声,看院子里空荡荡的,没人应答,就转身离开了。
屋子里,等了好一阵子,看外面没有了动静,郭秋菊凑到林春妮跟前小声道:“什么都没有,一分钱都没有见到,那贱人比咱娘还会藏钱。”
林春妮也奇怪,方圆圆这女人前前后后进账800多块,那么厚一匝钱,怎么会藏得这么严实?
翻遍柜子,床铺,连床底下,墙根处都找遍了,竟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还有那本书,听村里人说,方圆圆就是看她爷爷留给她的那本书里面的方子,才会解毒的。
不管她会不会解蘑菇毒,是不是吴大娘口里说的骗人的,林春妮相信方圆圆还是有些真本事的,不然,林云宝的命不可能保住。
借这次机会,林春妮也想把那本书偷走,既然里面有解毒方子,她就把那本书卖掉,或者一个方子,一个方子的卖,几百块,甚至上千块不是轻而易举就到手了吗?
可是,现在姑嫂俩冒这么大的风险,两手空空,心里又恼恨,又失望。
郭秋菊实在不甘,又在屋子里转一圈。
看到床头小木桌上,方媛媛前不久买的雪花膏,直接顺手放入口袋,看到地上的两块布料,眼馋,就随手捡起来,装入带来的布袋子里面。
想到厅里桌子上还有大半罐奶粉,那可是金贵玩意,也直接装入袋子里。
然后,郭秋菊拉着林春妮,指着袋子:“有这些,也不吃亏,赶快走,一会人再来就麻烦了。”
林春妮却不同意:“这女人自从那天晚上从刘二瘸子家回来,就变得狡猾起来了,你说她会不会根本没把钱藏到堂屋?”
郭秋菊想想,也认同:“她不藏堂屋,会藏哪里?藏茅厕里?”
哪有藏茅厕的?林春妮鄙夷地摇摇头,下巴往厨房方向指指:“会不会藏到厨房?”
郭秋菊若有所思:“还真有可能,有些人,故意跟你反着干,以为这是最安全的。”
于是,姑嫂二人跳出堂屋窗户,看看院子外没有人,就跑到厨房窗前,扒上去先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厨房里光线比较暗,但是,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顿时,惊住了姑嫂两人。
好家伙,小小的厨房里,一排排的木杆上,挂了好多腊肉,肥瘦相间,熏得颜色正好,看得人直流口水。
再看灶台旁边,一个小缸里,盖着木盖,林春妮猜想里面要么是白面,大米,要么就是鸡蛋,或者是腌着的肉。
想想自己最近过的清水寡淡的日子,再看看人家的生活,林春妮,郭秋菊气得火冒三丈,只恨这次过来带的袋子太小了,不能把里面的肉全部装走。
厨房的窗户,不是木窗,是用上下两排方砖摞起来,中间又用方砖隔开的,相对堂屋漂亮的木窗,笨重,难看一些。
不过,确实结实不少,单凭一把斧头,不用些力,还真不容易砸开。
“嫂子,你看好人,我去砸开。”
想着里面的肉,郭秋菊直流口水,也胆大了不少:“好,你小心。”
于是,林春妮走到厨房的窗前,抡起斧头就往窗户上砸去。
“哐,哐,哐……”
连续砸了好几下,“哗啦”一声,厨房窗户上的砖,受到撞击,一股脑全部脱落,顿时,一个大洞呈现在眼前。
将斧头给到郭秋菊,林春妮吩咐道:“你在外守着,我把肉一块块递出来。”
“好,好,先挑肥肉多的!”
此时的郭秋菊,已经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了,满脑子的肥肉和兴奋,想象着今晚就煮肉,蒸肉,炖肉,好好改善生活了。
林春妮也馋得不行,本来就年轻,不胖,纵身一跃,便轻巧地跨入了厨房。
很好奇灶台旁边的小缸里究竟是什么,一走进去,林春妮就直奔缸前,打开木盖。
天爷了,还是肉,腌了满满一大缸。
再往一边木橱里瞧瞧,竹筐里是20多个鸡蛋,另一个竹筐里是满满的干蘑菇。
林春妮彻底眼红了,也气愤到了极点。
这肯定都是林拴住出钱买的,给那个贱货补身体的,这些原本都应该是他们家的,现在却便宜了方圆圆。
气得林春妮眼冒怒光,一把拽住一大块腊肉,足足有十多斤,就往窗户外送。
看到一大块肉,送过来,郭秋菊兴奋得,满头头发都快要立起来了。
双手接住,就往袋子里装。
随后,第二块,第三块,第四块肉又被送出来。
“亦安兄弟,亦安兄弟在家吗?”
院子外,又传来喊叫声。
刚要把一块肉送出窗外,林春妮立即又缩了回去,悄悄地躲在昏暗的角落里,等待外面的人离开。
刚才生产队长刘贵金派人过来,找林亦安,谁知那个村民在院门口喊了几声,见没人,就掉头回去了。
这怎么能行?
就在乡亲们正干活时,山上的一群野猪竟然公然下来,拱庄稼,还把一个老人给撞倒,差点要了他的命。
刘金贵着急得不得了,村里的几个猎户要么没枪,要么技术不到家,一下子根本搞不定这么多野猪。
但林亦安,刘金贵可是知道的,当年,为给许月他爹报仇,一夜射杀60多头野猪,放着这么个神枪手不用,让普通村民冒险,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今天林亦安,方媛媛开着拖拉机去县里时,大家都去上工去了,并没有人知道这一家人现在究竟在不在村子里。
“队长,我去找亦安兄弟。”
林卫强主动提出,即使找不到林亦安,见着方圆圆或林想,林念两个孩子,也行。
山里的野猪,必须趁林亦安在家养伤时,尽快处理掉。
于是,林卫强和刚才那位村民,就是杨柏林的三儿子杨建军,又返回来。
“亦安兄弟,在家吗?圆圆弟妹,有在家吗?”
林卫强趴在木板做的大门上,通过缝隙使劲往院子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