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啥没有?退婚就要退彩礼,天经地义,一分也不能少!”
章母也不是吃亏的人,态度也很强硬。
看着眼前满脸天真的老婆子,林大刚鄙视一笑:“你们做工,要不来的赖账,不都是我帮你们要回来的?陈家堡的刘木匠要抢你们的生意,不也是我把他们打一顿,他才乖乖地把生意交给你们的?
章婆子,这些难道你都忘了?别忘恩负义,过河拆桥!”
“要账?姓林的,这个账你不提也罢,一提我就来气。每次要回的账,你从中又落了多少好处?以往看在咱们章林两家亲家的份上,我们不计较,现在你倒还有脸提这个。
250块钱,今天你们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看对方的嚣张样子,林大刚反倒显得很平静,反正手里没有钱,看他们能怎么样。
婚可以退,钱,一分没有!
谁知,这时章浩源走出林家院子不到两分钟,返回来就带5、6个庄稼汉过来,个个20、30岁的样子,一看就结实能打。
“超哥,广哥,这小子果然不退彩礼钱,你们看他家里有什么值钱,咱就搬走。总共250块钱,咱们就捡大件搬够,齐活。”
说完,章浩源带头先搬林家堂屋正堂上摆放的一台收音机。
接着其他人不顾郭秋菊的阻拦,走进林婆子的房间,搬走一台缝纫机,又拿走桌子上的一个保温瓶。
算算价格,还差点,超哥,广哥直接把堂屋摆着的一个木柜子抬走。
林大刚万万没想到章浩源还留一手,大声呵斥着,骂着阻止,无奈,来来往往的几个男人根本没把他当回事。
郭秋菊,林春妮哭着嚎着阻止,也无济于事。
很快,三两趟工夫,屋子里的东西已经全都被搬进了院子外不远处的拖拉机上。
随着“突突突”的声响,柴油烟下的拖拉机扬长而去。
气得林大刚直捶大腿,骂爹骂娘。
“大刚,你说咋办啊?你这腿才伤了几天,就有人欺负到咱们头上了,照这样下去,以后的日子怎么活啊?”
郭秋菊一屁股蹲坐在地上,看着堂屋里空空的,一边抱怨一边哭嚎。
婚事彻底黄了,名声也烂透了,林春妮或许是失望到了极点,反倒没有刚开始的哭哭啼啼,多了几分冷静。
“这一切都是方圆圆造的,都是她!若不是她当初突然冒出来和林拴住结婚,不是她被送给刘二瘸子又折回来,娘就不会被公安抓走,咱家里的500块钱也不会被她敲诈走,咱们更不会落到现在这地步。都是她,都是她那个贱人害的!!!”
说到最后,林春妮几乎歇斯底里起来。
当初她只是想有块手表,想有份工作,趁林拴住一直没有消息,悄无声地处理了方圆圆,这一切都唾手可得,万万想不到,一步一步的,整个家,她个人的前程,竟然被这个女人完全拉入深渊。
越想,林春妮越气,越气就恨不得立刻将方圆圆千刀万剐。
一把拉起地上还在哭嚎的郭秋菊往东厢房走去。
关上门,林春妮阴森森地问:“嫂子,哭有什么用?你在我哥面前抱怨,只会让他更心烦,起不到一点作用。
这一切都是方圆圆害的,难道你不想报仇,不想将失去的都拿回来?”
“拿回来?怎么拿?”
郭秋菊被林春妮这么一问,起了兴致。
现在家里的境况她很清楚,方圆圆分家后,能干活挣工分的只有林大军夫妻俩,照这样下去,日子会越来越难过。
林春妮饶有所思:“方圆圆离开时跟咱娘整整要走500块,不管这个钱是不是她的,难道她在咱家这么几年,一分不花?怎么能一分不少地再给她?”
说到这,林春妮看看郭秋菊眼里有光,越来越感兴趣,又小声些继续道:“刚才县公安局还奖励她300块,不说林拴住回来会给她多少,你算算,那个贱人现在手里至少800块。”
林春妮伸出食指和大拇指,比划着八字:“800啊,这可不是小数,就她笨驴样子,那里配有这么多钱?
当初,当娘突然反应过来将全部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她一个人去坐牢,保住咱们是为什么?难道是让咱们继续这样被人欺负,继续抱怨生气?
她肯定希望咱们帮她出了那口气,让方圆圆那个贱人不得有好日子过。”
被林春妮这么一点,郭秋菊突然明白过来了,为什么自己现在苦哈哈的,方圆圆竟然要过得这么滋润?
当初要不是她不依不饶,又是分家,又是让公安过来抓人,她现在怎么会过得这么窝囊?
于是,郭秋菊立即问:“妹子,你想怎么办?嫂子听你的。”
果然是最合得来的嫂子,林春妮早已想好了计划,趴在郭秋菊耳边嘀咕了起来。
……
人生四大铁之一,就是一起扛过枪。
林亦安和冯海铭就是这种铁哥们,一则两人的作战能力都特别出众,说话也很投机,再有俩人都来自同一个县,就是所谓的老乡。
后来,林亦安因接到特殊任务,突然失踪,而冯海铭因为执行任务时受伤,不得不转业,回到县里公安局工作。
一别三年多,林亦安特意准备了一瓶白酒,借着中午还剩的兔子肉,又炒了一个花生米,两个老战友一聊就是一个下午,直到日落西山还意犹未尽。
考虑到第二天还有案子要办,冯海铭不得不起身离开。
“亦安老弟,你放心,这个人,我就是把咱们县掘地三尺,也要帮你找到,光天化日,公然害人,必须严惩。”
林亦安也不客气:“好,我等大哥的消息。”
说着,林亦安将微醺的冯海铭扶到院子外,正等着的侧三轮摩托车上,并嘱咐徐阳小心慢着开。
晚上八点左右,五柳村的人吃过晚饭,都相继上床睡觉时,方媛媛家的院门外突然响起奇怪的声音。
林亦安的警惕心一下子提起来了,拎起靠墙的棍子,慢慢靠近院门,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