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的婚宴在中午,桔园离婚宴现场不远,半小时的车程。
许枝俏早上还有足够的时间磨蹭。
一群人围着餐桌用早饭。
华妞妞挺着小小的后背,抱臂下来,生气:“姐姐,你看我哥帮我梳的头发!”
乱糟糟的,还扎歪了。
华庆阳:“找姐姐没用,不如找你周琮哥,你姐姐的小辫是他绑的。”
周琮情绪淡淡:“勿cue,自己家的自己搞定。”
许枝俏把牛奶咽下:“妞妞,待会我帮你扎。”
乌雅仙带头谈起了这场中式婚礼。
“要先去新娘家接人,闯门,”乌雅仙津津有味,“再回到男方这边,拜天地,入宗祠,规矩可多了。”
许枝俏不懂:“入宗祠是怎么入?”
乌雅仙:“害,周公子家也有...”等你嫁了就知道了。
可话没说完,甄创在桌下踢了她一脚。
乌雅仙急急住了嘴。
许枝俏恍若没听到,把剩下的牛奶喝了。
周琮撇脸,打量她的表情。
“妞妞,”许枝俏擦擦嘴巴,“走,姐姐帮你扎头发。”
“好!”
一大一小两个姑娘去了二楼。
甄创咳了咳:“不是有意的啊,就是聊到这个话题了。”
周琮掀起眼皮:“我说什么了?”
“......”甄创撇嘴,“装。”
周琮:“你不装,难怪老婆都怀孕了,还处理不好前女友的事。”
甄创:“。”
乌雅仙被挑拨到了:“老娘不想生了!生出来你怕是连头发都不会扎,就跟这个华庆阳一样!”
甄创:“......”
华庆阳:“?”
-
算着时间,周琮开车把许枝俏送到婚礼举办地。
股东叫辛辉,是纪寿那时的人,纪淮洛都要尊他几分。
辛辉的儿子娶老婆,许枝俏不能不代替纪淮洛走一趟。
车停在村口,显眼位置矗立着本村的祠堂。
是个宗族观念很强的村子。
许枝俏还没下车,周琮探身到副驾,把她小辫上的发夹整理了下,低声叮嘱:“别喝酒,你是上宾,任何事都可以拒绝。”
许枝俏点头。
“辛辉是股东,但目前你是他老板,”周琮淡声,“态度不卑不亢就好,维持关系也需要距离感。”
不拿架子。
也不需要讨好。
许枝俏还是点头。
周琮将她开衫上的纽扣扣到最后一颗:“村里气温低,别喝凉的,差不多了给我电话,我来接。”
“......”许枝俏拎包下车。
周琮抿了下唇:“不能吃海鲜。”
许枝俏撒丫子跑了。
周琮:“......”
多说两句就烦。
她要是他女儿,他恐怕,不能惯到这种程度。
多少得教训几句。
-
送完礼金,辛辉和老婆亲自出来迎她,笑容满面:“许总可算来了。”
许枝俏说了吉祥话。
又问:“新娘子来啦?”
“来了来了,”辛辉说,“一群年轻人在里面玩呢,许总没见过这阵仗吧?”
许枝俏笑着点头。
辛辉:“爱莲,你陪许总进去,年轻人要跟年轻人待一块。”
辛辉的老婆冯爱莲热情地挽着许枝俏手臂,牵她去了里面。
“许总您随便看看,”冯爱莲说,“酒宴马上开始,我去前边招呼客人。”
许枝俏客气道:“您去忙。”
一栋欧式风格的两层楼,偌大的一楼客厅被年轻人占满,风风火火地闹着新郎新娘。
许枝俏没往里挨,她怕别人踩她脚。
不知哪一刻,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拖着一个伴娘出来,径直将她捆到五米外的一棵树上。
许枝俏:“......”
伴娘裙是定制的,薄纱肩带,露出年轻女孩漂亮的皮肤和锁骨。
女孩明显不乐意,气哭了:“放开!!你们干什么!!”
男人手指从她脸颊滑过,两道黑乎乎的指印。
应该是抹过颜料。
“别生气,这是规矩,”男人笑,“你另几个姐妹衣服都破了。”
“你们这群流氓!”女孩尖叫,“我要报警!!”
两个男人拍手,笑嘻嘻地转身。
下一秒,他们视线停在许枝俏身上。
许枝俏穿了条鹅黄色的连衣裙,上半身罩了件开衫,被周琮扣得严实。
男人视线一转而过,勾肩搭背开始去闹别人。
许枝俏走到那棵树边。
伴娘是被胶带捆住的,越挣扎胶带抻得越细,越勒人。
许枝俏弯腰,捏住胶带边缘,用牙齿咬断:“你别动,肩膀都勒破了。”
女孩边掉眼泪边说:“我要报警!”
许枝俏没说话,将缠在她身上的胶带一圈又一圈地撕开。
女孩刚恢复自由。
那两个男人去而复返,笑道:“她们是一伙的!”
许枝俏还没来得及反应,一群男人簇拥过来,直接将她与伴娘隔绝开。
“今天伴娘人人有份啊!”一个男人流里流气道,“闹喜知道吗,不闹不喜!”
许枝俏的肩头忽地被人搂住,斜缝里一只男人的手伸过来,一把拽开她开衫。
扣子绷掉地面。
许枝俏所有的挣扎和惊叫都被男人喧嚣的调笑声盖住。
开衫在推搡中被扯掉,裸 | 露的肩膀倏地受凉,冻的她牙齿颤抖。
就在这时。
一道尖利的叫声扎进她耳膜,是刚才被她救下的女孩。
女孩一脑门把男人撞退半步,趁这个空隙,抓起她的手就跑。
前面是楼梯,后面是越发兴奋的男人。
许枝俏被女孩拽去了二楼。
靠在门后,许枝俏嘴唇哆嗦,颤抖着拿出手机,条件反射地拨了出去。
对方秒接。
许枝俏声音抖得不成形:“周...周...”
周琮一惯警觉,一个字的疑问都没有,言简意赅:“两分钟到,等我。”
电话刚挂断,门骤然被人从外顶开。
几个男人嬉笑着进来。
“闹着玩,我们是新郎兄弟,你们是新娘姐妹,这种日子,就要闹,懂吗?”
许枝俏眼前一闪,她和伴娘互牵的手已经被拽开。
紧接着,许枝俏被丢到了床上。
惊恐交加,许枝俏尖叫出声。
男人如同一座黑色的大山,沉沉压向她。
千钧一发间。
已经桎梏住她的男人猝然被拽开,紧接着,一只脚来势汹汹地踹到他小腹。
“砰——”
男人直接从二楼的窗户飞了出去。
原本沸腾如开水的场面像被按了空格键。
全场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