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臂一伸,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剑眉微蹙,满是紧张:“怎么突然流鼻血了?”
说罢,也不等她回应,直接高声唤来下人,“快去请大夫!”
曲承欢见状,忙不迭伸出一只手,急急勾住荀飞扬的衣袖,另一只手紧紧捂住口鼻,瓮声瓮气地对着荀飞扬拼命摇头,好容易腾出空来,才含含糊糊地说道:“爷,别…… ”
荀飞扬迅速从袖间掏出一方锦帕,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她捂着口鼻的手拿开,动再拿锦帕去擦拭她鼻下的血迹。
他一边擦,一边还念叨着:“莫要逞强,万一是身子内里出了岔子,耽搁不得。”
“还是请大夫瞧瞧吧。”
“爷,我真没什么大事儿。” 曲承欢嗫嚅着,抬眼看向荀飞扬,“就是……实在是这些天喝滋补汤喝得太勤了。”
“怎么,这汤可有何不妥?”
“那些汤……” 曲承欢顿了顿,才接着说道,“都是些大补的女子滋补之物。虽说女子经了…… 那事儿之后,是该好好补补,可我连着好几顿都在喝,身子哪受得了呀,不流鼻血才怪呢。”
荀飞扬瞬间愣住:“怎、怎么不早说。”
“奴婢怎么好说出口。”
曲承欢垂眸,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带着几分委屈,“再说了那些汤您特意吩咐的,奴婢怕拂了爷的一片情谊。”
“以后爷可别这样了,每次厨房弄这汤,他们不就知道爷宠幸了奴婢。可羞死人了。”她边说边轻轻晃了晃脑袋,并用手捂住脸,几缕发丝随之飘动,更衬出几分娇弱与无奈。
荀飞扬听了这话,心里猛地 “咯噔” 一下,自己根本没想那么多。
他不过是单纯想着她平日里爱吃什么,才特意交代下去,只盼着她能吃得顺心些。
没想到——倒是让这个小女子想歪了。
荀飞扬轻轻拉下曲承欢捂住脸的双手,仔仔细细又端详了一番,见她确实不再流鼻血了,这才宠溺一笑,满是歉意地说道:“是我考虑不周了。”
晚上荀飞扬洗漱后,出来就看着小女人在屋里忙着整理床铺,忙忙碌碌。
曲承欢不经意间抬眸,瞧见荀飞扬出来,顿时眉眼弯弯:“爷!床铺好了,您歇着吧。”
“您这头发我看还有些湿着,奴婢给您绞干,若是湿着头睡觉,着了风,可要头疼。”她喋喋不休说着,荀飞扬听着却觉得舒心。
她一边说着,一边碎步走到荀飞扬身前。
他嘴角噙着笑:“这是夏天,哪那么容易着凉。”
但是还是依着她,任由她拉着自己坐在铜镜旁,任她抚摸自己发梢。
感受着她柔软的手指缓缓探入发间。
他竟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那种感觉是奇妙的、温柔的、安心的。
荀飞扬看着镜中的她,明明她穿的很得体,但总觉得她别样动人。
还有——她身上的体香只往他鼻腔里钻。
明明用的同样的澡豆,怎的她身上就如此香甜。
荀飞扬把下人都打发出去,又轻轻拂开她的手,示意她停下。
“歇着吧。”
“是!”
荀飞扬走向床榻,躺了上去,他还特意往里一些,好给她留下多一点的空间。
曲承欢吹灭了灯,只留下远处的一盏备用,昏黄光晕幽幽地亮着,勉强能看清屋内大致轮廓。
她一步一步走过来,荀飞扬的心开始怦怦跳。
荀飞扬:我还没有搂着人睡过,还怪紧张的。
曲承欢:柿子椰你忘了,之前下暴雨打雷,人家害怕得不行那次,您不也搂着我来着?
荀飞扬:我是说双方都清明的状态下。
曲承欢把床帐放下:“爷!您好生歇着,奴婢在睡榻上守着您,您喝水起夜都可以叫奴婢伺候。”
“你睡榻?”荀飞扬脱口问道。
“对呀。” 曲承欢理所当然地点点头,转身就要朝着睡榻走去。
荀飞扬听了曲承欢这话,心里头瞬间空落落的。
昏暗的房间内,听到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然后许久没有动静,她应该是睡着了。
可荀飞扬总也睡不着,他只觉得燥热。
最终他起身下了床,来到睡榻边弯腰把人打横抱起。
“啊——爷!”
“床榻宽敞,睡得自在些。”
他如愿把人抱到床上,他睡外侧,把她圈到里侧,仿佛这样人就跑不掉。
荀飞扬侧身面向她,一时间,静谧的夜里,两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清晰可闻。
过了半晌,荀飞扬率先打破沉默,他轻轻抬手,将曲承欢垂落脸颊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廓,惹得她一阵轻颤。
“别这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 荀飞扬轻声打趣。
曲承欢红着脸,小声嘟囔:“奴婢没有。”
荀飞扬在手臂一伸,自然而然地揽住了曲承欢的腰肢,将她往怀里带了带,“说谎!”
明明她身子僵硬得不行。
过了半晌,他又说:“我让你搬到这屋里,不是让你给我守夜的。”
曲承欢刚想挣扎,却听荀飞扬在耳边呢喃了句 :“别动!”
曲承欢只会乖乖窝在他怀里。
“你再动,我就不敢保证了。”荀飞扬的嗓音愈发低哑,像是压抑着什么。
她身上怎么会这么香。
曲承欢假装不知:“保证什么?”
话音未落,荀飞扬猛地一个翻身,直接覆上了她的唇瓣,先是轻轻触碰试探,见她没躲开,便加重了力道,近乎贪婪地含咬起来。
惹得曲承欢一阵嘤咛。
“保证不了了。是你先惹我的。”
还真是倒打一耙!
说罢,又一次吻了下去,屋内的温度也在这一来一往间,节节攀升。
他喜欢她嘤嘤的声音,更喜欢她带着哭腔的求饶。
两人的位置不知道调换了好几回。
这个男人真是,明明没几回,怎么还挺熟练。
清晨的阳光晃到荀飞扬的眼睛,刚一睁眼,就对上曲承欢近在咫尺的睡颜,她睡得正香,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粉唇微微嘟着,透着几分娇憨。
荀飞扬看着看着,缓缓低下头,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这一吻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
他下床穿好衣衫,现在他精神的很,今日的长枪定会舞得很好。
玉芸和阿慧不知何时守在的门口,见他出来,低声请安。
“莫要吵醒你们主子,她太累了,让她多睡会。”
“是!”
不是,柿子椰你在暗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