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笑有句话说得没错,能知道她是私生女,还故意搞这种恶作剧的,一定是熟人干的。
至于是谁,许轻衣拿不准。
但知道这事儿,又会拿这事儿来攻击她的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不想把韩婷婷和肖笑掺和进来。
警局调监控很快。
视频里,一个黑衣口罩的男人提着喷漆,在她车尾巴上一通操作。
“你认识这人么?”警察问道。
许轻衣看不太出来。
男人身形都很陌生,又刻意遮住了脸,只靠监控的确很难分辨。
她跟警察道了声谢后,便离开了。
到家后,许轻衣瞥了眼和徐砚礼的聊天,韩婷婷那条提出见面的消息发出去后,对方到现在都回过一条消息。
她和徐砚礼聊了这么久,这还是对方第一次,这么长时间没回消息。
许轻衣盯着聊天框,也没再继续追问,如果一提见面,徐砚礼就装死的话,这天确实也没什么必要聊下去。
她不在意地勾了下唇。
就是韩婷婷那货,估计真得当众和秦南风告白了。
陆庭深今天在外面谈生意,挂着徐砚礼微信的那台手机放在家里,没带在身上。
回到家后,才来得及看一眼。
见许轻衣特意分享了晚餐,陆庭深嘴角抬了抬,可看见后面那句话时,又是一顿。
【我们要不要见个面?】
陆庭深盯了这句话很久,心里那叫一个五味陈杂。
许轻衣和人交往时,特别在意分寸感和距离感,几乎很少会主动拉近和谁的关系。
现在她主动说出这句话,那就说明,她对徐砚礼,还真挺有好感的。
可要是她知道,是他披了徐砚礼的皮,搁这儿跟她聊这么久的话,陆庭深甚至都能想象,她那伶牙俐齿的嘴,得把他损成什么样。
当然,更让他不舒坦的是,她这么快就对徐砚礼有了好感,那以前说的那些喜欢了他十几年的话,又算什么?
陆庭深越想越心烦,干脆就把那消息搁置在那儿,没再回复。
许轻衣等了两天,也没等到徐砚礼的回复,就把这事儿告诉了韩婷婷。
“打算什么时候,跟南风告白?”她调侃道。
韩婷婷这心里,那叫一个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她真没想到啊,那徐砚礼微信上和许轻衣聊得那么火热,真该提枪上阵的时候,竟然成缩头乌龟了!
“今晚就干!”
韩婷婷拍着胸脯放下狠话,反正她一向都是敢作敢当,说干就干。
许轻衣瞧见她那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轻笑:“其实也就是个玩笑话,你要是实在为难,也可以不用的。”
韩婷婷神色微动。
许轻衣又说:“就是在我和笑笑这儿,你得落个缩头乌龟的头衔了。”
“行了许总,你也别埋汰我了,我肯定不会跟那个徐砚礼一样,当缩头乌龟的!”
韩婷婷哪会不知道,许轻衣这是故意跟她玩激将法呢。
当然,她自己也是实在不争气,一被激就中招。
这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今天就是硬着头皮,也得把这事儿给办了!
许轻衣也有些奇怪,韩婷婷怎么又主动提起秦南风这茬,便找肖笑问了下。
“最近这一个月,秦南风都会来事务所楼下堵婷婷呀!”肖笑还挺诧异她不知道,“许总,你没看见么?”
许轻衣这段时间,几乎都在外面跑案子,就是待在事务所,也挺晚的,基本上没怎么碰见过。
她还真没想到,秦南风还搞起这出来。
前几天在酒吧见他,也没听他提起过,这是想闷声干大事呢。
“南风不是和刘琪订婚了吗?怎么又跑来找婷婷了?”
“听婷婷说,是退婚了。”
肖笑说着,偷偷瞄了眼工位上,一副蓄势待发模样的韩婷婷。
“而且好像,秦南风为了和刘琪退婚这事儿,还跟家里大吵了一架,被他爹妈给混合双打了一顿,他被揍得鼻青脸肿,当晚就跑婷婷家去了。”
难怪韩婷婷,居然破天荒地主动招惹秦南风。
原来这俩货早勾搭在一起了。
晚上,许轻衣一行人一起到了夜阑风吹酒吧。
韩婷婷点了一大堆酒,坐下后就开始疯狂给自己灌酒。
许轻衣想拦都拦不住。
“我还以为你是真支棱起来了,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也是酒壮怂人胆,两眼一闭,全靠断片胡来。”
韩婷婷哪听得进去她这话。
她本来酒量就不好,几杯下肚就开始眼冒火花,一想到要跟秦南风告白,这会儿心脏扑通扑通的,跟要跳出来似的。
韩婷婷觉得自己完了,跟秦南风告白紧张成这样,她不会真喜欢上那二货了吧!
许轻衣瞥见她那副紧张样,笑着跟肖笑喝了一杯。
举起杯子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许轻衣突然察觉到,一股打量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她四下望去,酒吧光线昏暗,人潮拥挤,什么也看不见。
许轻衣皱起眉。
这种打量的视线目光,让她觉得很熟悉,似乎曾经有过同样的经历。
“我去趟洗手间,笑笑,你守着婷婷,要是好戏开场了,就给我电话。”
肖笑笑着点了点头:“好啊。”
许轻衣漫无目的地在酒吧逛了一圈后,才走进洗手间。
她刚踏进格子间,关上门,突然听见门外有金属碰撞的声音,她再去推门时,发现门竟然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同时,一桶冰冷彻骨的冷水从头顶浇下来。
她刚脱了外套,这会儿身上只有一件短袖衬衣,浑身被水一浸,整个人都止不住发抖。
那桶水过后,没再有其他动静。
洗手间安静得,只有许轻衣身上的水滴,滴在地板上的声音。
啪嗒,啪嗒。
如同死一般的寂静。
像极了小时候,她被许欣桐那群人堵在厕所门口,被她们肆无忌惮地泼水、羞辱。
许轻衣给肖笑打了电话,让她来洗手间把自己放出去。
肖笑来得很快,见到浑身湿透的许轻衣时,气得浑身发抖,眼睛都红了,立刻脱下自己外套,披在她身上。
“婷婷,你去找秦南风要个包厢,许总被人泼了水,我怕她感冒。”
韩婷婷喝得发涨的脑子,听见肖笑焦急的声音,顿时清醒了大半,抬眼就看见肖笑半抱着许轻衣,怀里的人头发都湿透了,衬衣都贴在肌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