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过后。
苏管家对杨康却是更厌恶了几分,对丘处机也是没有了好感。
之后杨康几次带人上门送礼,都没能进的了止戈楼的大门,面对众人戏谑的眼神也只能咬着牙败退。
就在众人以为赵王府绝不会就此罢休的时候,赵王完颜洪烈却罕见的发了脾气,对杨康动了家法,又狠狠的惩治了一番府中奴仆,压下了灵智上人、彭连虎等人蠢蠢欲动的心神。
究其原因,后来才知道有人爆出了完颜洪烈在军中埋藏的暗线,引起了皇帝的猜忌,一时之间,君臣斗的不可开交;加上某种旁人不知道的原因,完颜洪烈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
过了没有多久,赵王完颜洪烈就奉命出使蒙古。
此时蒙古各部争斗不断,其中几支部族已经有了统一蒙古的趋势,而这是后金朝廷绝对不能允许的。完颜洪烈此行担负着调动蒙古内斗,削弱各方势力的责任。
成了,职责所在,理应如此,赵王府升无可升,一句褒奖而已;不成,就是辜负皇恩,才不堪用,申饬事小,借机削权事大。
面对如此局面,完颜洪烈怎能不气?
随着完颜洪烈离开,投靠的黄河四鬼,梁子翁的人一同随着完颜洪烈北上,护佑左右。赵王府陷入了沉寂当中,所有人都活的小心翼翼,生怕引起皇帝的猜忌。
赵王府的麻烦外界不得而知,但止戈楼的厉害却广为人知,深入江湖豪杰的心底,所有人都看明白了,这栋酒楼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时间原本客流如织的酒楼更加繁华,选择投宿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搞起了预约制,无他,这年头,出门在外,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
止戈楼后院。
“又麻烦公子了。”
苏昱辰笑了笑,不在意的道:“止戈楼本就是我属意所建,有了麻烦我也应该处理,苏叔何必见外。苏叔来还有什么事?”
苏管家略过这件事,道:“今日有客人上门投宿,却是要卖给我们一个消息,我拿不定主意,特意请公子定夺。”
“哦?”
苏昱辰诧异了一瞬,便已经明白,止戈楼虽不在江湖,但江湖却已经有了止戈楼的传说。作为可以硬刚赵王府的存在,江湖中人只怕已经把止戈楼带上了一丝神秘色彩。
“他想卖什么消息?”苏昱辰好奇的问道。
苏管家无奈道:“他不肯说,必须要我们帮他杀一个人才肯透露。不过我看他倒不像江湖中人,言谈举止,反而像个猎户。”
苏昱辰嗤笑一声,无语道:“那就赶出去吧。”
看着苏昱辰闭上双眼,身上重新缭绕而起的光焰,苏管家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过了片刻,他又回来了,神色古怪的道:“对方说那个秘密事关一部叫《神足经》的经书。让我们考虑考虑。”
苏昱辰略一思索,就已经想到了某种可能,说道:
“他所说的《神足经》,应该是《欲三摩地断行成就神足经》了。呵,这是天竺武学,只怕天竺都已经失传,唯一一次现世,应该是在北宋时期,当时是和少林《达摩易筋经》同时现世。”
“当时这部经书字迹隐没,被天竺僧人当成了空白经书,后被达摩带入中原,在其上书写了达摩易筋经。后来就此流入少林,神隐世间。”
“直到北宋时期,易筋经流落江湖,后来被河北游家庄后人游坦之所得,练成了其中隐藏的《神足经》。”
“不过游坦之后来在雁门关外跳下悬崖,这部经书就此神隐,理应没有人知道了才是。”
“唯一的可能,就是游坦之临死之前刻下了这部经书,无意中被人发现了。应该就是这个猎户。”
“看来他并不了解这部经书的价值,应该是出言哄骗;若是他看懂了这部经书,就绝不会轻易泄露出来,也不会来请我们帮忙。”
“他要杀什么人?”
苏管家对他的分析不置评价,闻言回答道:“是大同府一名官员。”
苏昱辰笑了笑,道:
“那就是官逼民反了,呵呵,有趣!”
“你去告诉他,我可以给他一个自己报仇的机会。不过他要先把《神足经》交出来。”
苏管家这一去就是两天,当苏昱辰以为再无消息时,苏管家脚步匆匆从外面回来。
看着他手中沾满了尘土的布绢,苏昱辰一挥手,巨大的横幅凌空展开,显露出刚刚抄写的字迹。
“一如公子所料,那猎户只是偶然发现了这部经书,只是他并不识字,所以并不知道经书的内容是什么意思?以为是一部失传的佛经。”苏管家道。
苏昱辰一边看着图画经文,一边好奇道:“那他怎么知道这是神足经?”
苏管家无奈道:“为了给自己妹妹报仇,他将开篇的三个字临摹下来,找了个读书人翻译的。”
苏昱辰摇头笑了笑,仔细揣摩片刻,道:“这就是一部正常的武学,可惜,对我没什么用处,倒是可以协调身体柔韧性。对苏叔你却是有些用处。”
看他不解,苏昱辰解释道:
“你早年在战场征战,难免身体有所损伤,现在不显,以后再想调理,就会很麻烦。”
“这部《神足经》是天竺瑜伽密乘的上乘法门,对调节身体机能大有裨益。长期修行,不但能增强内功修为,还能弥补暗伤。”
说着,苏昱辰身周光线一暗,双眼中浮现一道流动的银色光焰,光焰中无数字迹模糊浮动。
苏管家心中一声轰鸣,五感无限延迟,那一朵光焰不断在眼中放大,直到充斥天地,无数流动的字迹图案仿佛好像流水一般,充斥心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苏管家回过神来,苏昱辰已经重新陷入修行中,那一卷布绢已经重新放在他手边。
只是略一回想,无数感悟就纷纷涌上心头,正是被苏昱辰灌顶的《神足经》修行经验。
苏管家愣神了片刻,收起眼底的震撼与惊讶,悄无声息的转身下楼。
后院小院门口,一个猎户打扮的青年男子正面色焦急的等待着。看到苏管家出来,当即就是露出惶恐、焦急、期待交织的神色。
苏管家与男子交谈片刻,那男子迟疑的点了点头。从此,止戈楼后院多了一个砍柴的杂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