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 乐浪郡 平壤城
刘和立于城墙之上,凝视着四周公孙泽营帐中的旗帜,沉默不语。
许勤在旁言道:“主公,公孙泽必然已撤军,其定要与沈今全力一战。公孙泽本身兵力便处劣势,岂会轻率行事,平壤城外驻军早已撤去。”
刘和沉默许久。
缓缓开口道:“你可曾听闻兵不厌诈。”
“这四周营帐看似静谧无声,你又怎知,公孙泽是否在其中设下伏兵。”
许勤愕然,没想到刘和会这样说。
“主公,公孙泽已然自顾不暇,现今我等被困平壤,与外界断绝联系,实不知当下状况。”
“主公,属下提议即刻派兵冲阵,击破此四周营帐。”
刘和听了,面露不虞。
“倘若伏兵在侧,我军若遭惨败,将如何是好。”
许勤:“主公,如今粮草匮乏,数日之后粮草必尽,早冲晚冲皆须冲阵,不如趁早突围!”
刘和眉头紧蹙,厉声道:“休要再言!轻率冲阵,若中埋伏,我军恐将万劫不复!”
许勤焦急万分,跺脚道:“主公,若再迟疑不决,待至粮草耗尽,届时更是绝境啊!”
刘和眉头紧皱,内心纠结不已。
他深知许勤所言不虚,城中粮草即将见底,若不尽快突围,唯有死路一条。
但公孙泽的狡诈又让他心有余悸,生怕这看似平静的营帐背后藏着无数伏兵。
“再等一日,派人仔细探查一番,若无异样,明日再行突围之计。”刘和最终下定决心。
许勤虽心中焦急,但见主公已做决定,也只能无奈点头。
心中不禁想到:“这刘和实在不是明主,何其愚钝!”
城外,公孙泽的营帐中其实早已空无一人。公孙泽重伤落水后,被亲信拼死救起,前往一处隐蔽之地养伤。
而他的其余兵马,或四散逃亡,或被沈今安收编。
现在沈今安也是磨刀霍霍向平壤。收编了大量的俘虏,前前后后三万众。军中很多将领都不理解,害怕发生哗变。
沈今安直言,攻城的时候,让这些降军,顶在最前面..
..........
第二天,天色微明。
沈今安十万大军已将平壤城围得水泄不通。七万昭武军,和三万降军。
麾下将领向刘和匆匆来报:“主公,大事不好,沈今安大军已将平壤包围起来了!”
刘和大惊失色,瘫坐在椅子上,喃喃道:“难道天要亡我?”
“那公孙泽的营帐真的没有伏兵..”
许勤在一旁,接着说道:“主公,公孙泽恐怕也已经兵败于沈今安了。”
刘和:“什么!连公孙泽都败了!那我还如何是好。”
陈继斧也面色阴沉:“沈今安..我要为长公子报仇!”
他们还是没有找到证据来证明是沈今安..
但是他们后续断断续续听闻,李员彭等人无缘无故病逝了,军中将领又全被清洗了一遍..
他们知道,这一定是沈今安动的手,这就足够了。
李成也一脸阴冷:“长公子的仇,我姐姐的仇..”
程序、文仇也位列此处。
文仇心中也不是滋味,原先他是堂堂冀州玄武军兵马使,独掌一军,如今却落到如此地步。
刘和强自镇定下来,说道:“诸位,如今局势危急,我们当如何应对这沈今安的大军?”
陈继斧咬牙切齿道:“主公,末将愿率麾下部曲出城迎敌!”
许勤连忙劝道:“继斧,不可莽撞,沈今安率兵十万,且士气正盛,此时出城迎战,无异于以卵击石。”
李成道:“那难道我们就在这城中坐以待毙?”
程序:“终究到这一天了。”
他们原先都是出自冀州军,当初沈北阳,就是上一任冀州牧,死的蹊跷,他们随即想起兵讨个说法,没想到还没正式起兵,当即就被镇压,随后就溃退至幽州,投奔了刘和。
文仇沉思片刻,道:“不如我们佯装投降,趁其不备,杀他个措手不及。”
众人听了,先是一阵沉默,随后缓缓点头表示赞同。
刘和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好,就依此计行事!”
许勤皱着眉头,担忧地说道:“虽说此计可行,但沈今安生性多疑,恐难以轻易骗过他。”
李成:“那也总比坐以待毙强!”
程序附和道:“精心谋划,未必不能成功。”
这时,震天的喊杀声传进了府中。
“糟糕,他们开始攻城了。”
许勤突然笑道:“也好,这样子投降,更真实了..”
......
沈今安骑在纯黑汗血宝马上,目光冷峻地注视着平壤城,身旁旗帜飘扬,威风凛凛。
他身穿金甲,大手一挥,喝道:“进攻!”
顿时,战鼓擂动,声震天地。
在队伍前列,是被驱赶着的公孙泽旧部降军。这些降军面有惧色,却又不敢违抗军令,只能硬着头皮向前。
守将在城墙上见状,当即下令:“放箭!莫要让敌军靠近城墙!”
刹那间,箭矢如雨般射向城外。降军们发出阵阵惨叫,纷纷中箭倒地,一时间,战场上哀号声此起彼伏,血肉横飞。
沈今安见状,冷哼一声:“传令,我军主力随后掩杀,莫要给城中守军喘息之机!”
汪煜、王艾等将领率领各自部曲,呐喊着冲向平壤城。
他们或架起云梯,或推着攻城车,气势汹汹。
城墙上的刘和守军拼死抵抗,滚木礌石纷纷砸下,不少攻城士兵被砸得头破血流。
但沈今安的军队人数众多,攻势一波接着一波,毫不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