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馨宜瞪大双眼,身体瞬间僵在了原地,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眼前发生的一切让她瞠目结舌,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那个平日里看似圆滑世故、善于周旋的老鸨子。
竟然在此刻如同一只被逼入绝境的恶犬一般,彻底地失去了理智,做出这般极端且疯狂的举动来。
只见那老鸨子手持发簪,锋利的尖端直直地抵在禹馨宜纤细的脖颈之上。
由于对方情绪极度激动,手中的力道也不自觉地加重。
以至于那尖锐的发簪已经微微刺破了禹馨宜娇嫩的肌肤,一丝殷红的鲜血顺着白皙的颈项缓缓流淌而下。
禹馨宜的目光越过近在咫尺的发簪和老鸨子狰狞扭曲的面容,落在不远处正努力安抚着老鸨子情绪的衡钰璟身上。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老鸨子不仅没有丝毫平息怒火的迹象,反而变本加厉地提出一个又一个越发过分的要求。
禹馨宜紧咬嘴唇,心中暗自思忖着应对之策。
就在老鸨子再次提高嗓门,滔滔不绝地提出新要求之际,禹馨宜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
说时迟那时快,她猛地伸出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紧紧扣住了老鸨子握发簪的手腕。
紧接着,她手臂猛然发力,借着一股巧劲顺势一扭。
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老鸨子的手腕应声脱臼!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老鸨子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手中的发簪也随之滑落。
而就在此时,一直密切关注着局势变化的衡钰璟毫不犹豫地飞身向前,一把将禹馨宜紧紧地揽入怀中。
与此同时,他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老鸨子。
那老鸨子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地飞出去数米远,重重地摔倒在地。
“你没事吧?”
衡钰璟一脸关切地问道,同时目光紧紧锁定在禹馨宜那白皙的脖颈处。
只见那里有一道细长的伤口,虽然并不太深,但仍有丝丝鲜血渗出,在她如雪般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此时,衡钰璟心中的杀意如怒涛般汹涌澎湃。
他缓缓转过头,看向老鸨子时,眼神冷若冰霜,仿佛在看一个已经死去多时的人。
“把她给我拖下去,不要污了夫人的眼。”
衡钰璟面无表情地吩咐道,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而此时的老鸨子,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嚣张气焰,她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看上去犹如一个疯婆子。
听到衡钰璟的命令后,老鸨子惊恐万分,她拼命挣扎着想要逃脱,嘴里还不停地喊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救命呀,县太爷救我呀!”
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声让在场众人皆是一愣,随后大家纷纷将目光投向了一直站在角落里的县太爷。
此刻的县太爷脸色煞白,额头上冷汗直冒。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双腿,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着衡钰璟走去。
终于,他来到距离衡钰璟大约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县太爷抬起头,战战兢兢地看着衡钰璟,结结巴巴地说道:“那个……我跟她不熟,我都是被她误导的。这件事情今天就当作没发生过好了。您打伤了我的人,我也不再追究了。咱们就此别过。”
说完这番话后,县太爷便转身准备匆匆离去。
然而就在他即将踏出大厅那扇门的时候,突然间,门口两侧的侍卫如鬼魅一般闪现而出,将他的去路牢牢拦住。
“夫人今日受到如此惊吓,此事管家来处置,我希望是得到一个我满意的结果。”
衡钰璟面沉似水地吩咐完之后,便动作轻柔而迅速地将禹馨宜横抱而起,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包老管家一直目送着自己的主子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这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心中紧绷的弦终于稍稍松弛了一些。
不过当他的目光重新落回到眼前这两个闯下大祸之人身上时,原本稍显轻松的脸色又立刻变得阴沉无比。
只见他暗暗地在心底咒骂了一声:“真是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
紧接着,只听他一声令下:“来人啊!把他们统统关进暗室去!”
话音未落,周遭的家丁们立即一拥而上,作势就要将那两人拖走。
这时,那位县令大人听到要被关进暗室,顿时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暴跳如雷。
扯着嗓子大声咆哮起来:“我可是堂堂朝廷命官,你们竟敢私自关押于我,难道就不怕因此惹怒了朝廷吗?”
面对县太爷的怒吼与威胁,包老管家却只是冷冷一笑。
然后迈步走到他跟前,二话不说抬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对方的脸上。
“哼!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随随便便就跟我们家主子叫板!”打完之后,包老管家还示威似地扬起了自己刚刚挥出巴掌的那只手。
身后的侍卫们见状,哪还有半分犹豫,当即冲上前去,将那已经有些发懵的县太爷五花大绑起来,连拖带拽地朝着暗室方向走去。
就在那县太爷像只待宰的羔羊一般被五花大绑地押解着往前走时,身后突然传来包老管家的声音。
只见那位一直跟在队伍后方的包老管家缓缓开口说道:“哼!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可知道自己究竟惹下了怎样的大祸吗?实话告诉你吧,你此次招惹之人,乃是当今圣上最为宠爱的三皇子殿下!从今往后啊,你的仕途之路算是彻底走到头喽!至于能否保住你这条小命嘛……那就全得看三皇子殿下的心情如何啦!”
尽管包老管家刻意压低了嗓音,但他所说的每一个字却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了县太爷的心坎儿上。
刹那间,县太爷只觉得双腿一软,若不是有身旁的差役搀扶着,恐怕早就瘫倒在地了。
此刻的他面色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心中充满了懊悔与恐惧。
禹馨宜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般,安静地依偎在衡钰璟宽阔而温暖的怀抱里。
一路上,衡钰璟步伐稳健,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回了柔软舒适的床榻之上。
即便是那看似微不足道、细微至极的伤口,衡钰璟也绝不假手于他人。
只见他轻柔地拉开了禹馨宜脖子上的衣服,然后全神贯注地开始仔细清洗伤口。
他的动作无比轻柔,仿佛手中捧着的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接着,衡钰璟又拿起洁白的纱布,细心地为禹馨宜包扎起来。
“好啦,我真的已经没事儿了。就这么一点点小伤口而已嘛,算不得什么的哟!有时候呀,我在田地里劳作时不小心弄出的伤口可比这个大多了呢!”
禹馨宜用轻松俏皮的口吻打趣道,试图缓解衡钰璟心中的担忧与自责。
然而,衡钰璟却深深地皱起眉头,一脸愧疚地说道:“都怪我没有把那些事情处理妥当,才会让你受到这样的伤害。”
听到这话,禹馨宜连忙安慰道:“哎呀,真的没关系啦!你不要太责怪自己了,这只是个小小的意外罢了。而且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还能活蹦乱跳给你瞧呢!”
说罢,禹馨宜作势就要从床上下来,准备当着衡钰璟的面欢快地蹦跶几下以证明自己所言不虚。
可就在这时,衡钰璟眼疾手快,迅速伸手拦住了她,柔声说道:“别乱动,小心伤口裂开。乖乖躺着休息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