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泽将东营的士兵,交由石副将统领,自己则要去会会安阳侯。
“封锁城门,不许任何人进出!”
安阳侯的身边站着数十名朝中重臣,有人面露忧色,有人却神情坚定。
“侯爷,此事万万不可操之过急啊!”一位年长的官员忧心忡忡地说道。
安阳侯冷笑一声:“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诸位大人若是想保全性命,就只能跟我一条道走到黑!”
朝中一半大臣已经倒戈,选择站在安阳侯这边。
他们或是被收买,或是被胁迫,但此刻都已成为安阳侯谋反的帮凶。
宫中的侍卫全副武装,手持长刀,严阵以待。
太监宫女们则惶恐不安,躲在各自的住处,不敢轻举妄动。
顾君泽站在宫墙之上,望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火把,心中却无半点轻松。
风吹动他的衣袍,也吹散了他额前的碎发。
“世子,雍王已经在返回京城的路上了。”影青悄然出现在他身后,低声报告,“估计半个时辰内就能抵达。”
顾君泽点头,眼神坚定:“我知道了。”
他转身,独自一人出了东华门。
月光如水,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一道挺拔的剪影。
不远处,安阳侯带着一队人马正缓缓走来。
看到顾君泽独自一人站在那里,安阳侯示意手下停下,自己则上前几步。
顾君泽冷冷地看着他:“爹,束手就擒吧!”
安阳侯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君泽,你我父子一场,何必兵戎相见?”
“父子?”顾君泽冷笑一声,“你何曾把我当成儿子看待?”
安阳侯叹了口气,语气突然变得柔和:“君泽,我知道这些年亏欠了你,但血浓于水,你终究是我的骨肉。今日你若能与我同心,日后这江山社稷,便有你一半。”
顾君泽轻笑,他到现在还想唬他。
“就算你今日谋反成功了,这皇位能坐得安稳吗?”
顾君泽向前一步,声音铿锵有力:“整个东晋,百姓、士兵都能臣服吗?”
安阳侯笑出声来,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大业是要建立在血腥之上的,你问问龙椅上那个人,他当年为了当上帝位流了多少人的血?至亲也无一幸免!”
“大业?”顾君泽嗤笑,“谋逆作乱,就是你口中的大业?”
他抬头望向远方,语气坚定:“雍王与魏国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安阳侯眼中闪过一丝阴冷,语气笃定:“他们回不来了……”
顾君泽心中一凛,安阳侯这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他既然把雍王和魏国公调走,自然是要一网打尽的。
安阳侯突然拔出腰间的佩剑,朝顾君泽刺来。
顾君泽早有防备,身形一闪,轻松避开。
“拿下他!”安阳侯怒喝一声,身后的士兵立刻冲上前来。
顾君泽飞身上了城墙,居高临下地望着安阳侯:“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任人宰割的孩子吗?”
月光下,他的眼神冰冷如刀:“爹,我只问你一句,我娘……你可后悔过……”
安阳侯闻言,眸子里闪过痛苦之色,身形微微一滞。
顾君泽乘胜追击:“如今的太平日子,是我娘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换回来的……”
安阳侯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在瞬间坚定下来,眼中是滔天的恨意:“硬攻!”
随着他一声令下,安阳侯的私兵开始攻城。
城墙上的守军立刻迎战,箭如雨下,刀光剑影。
就在此时,东营的将士从左右两方杀出,对安阳侯的私兵形成夹击之势。
石副将亲自率领,战场形势瞬间逆转。
此时天际已泛起鱼肚白,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雍王与魏国公终于赶到,他们遇到了埋伏,带去的人马死伤过半,剩下的也都受了伤。
与安阳侯一同造反的大臣们见势不妙,纷纷慌了神。
有人丢盔弃甲,有人跪地求饶,场面一片混乱。
影卫从天而降,犹如一只收割人命的利剑,迅速控制了局面。
顾君泽站在城墙上,目光穿过混乱的人群,落在远处一个单薄的身影上。
楚若涵站在不远处,与他遥遥对望。
她还是不放心他,冒险前来……
“涵儿!”顾君泽心中一紧,立刻飞身而下,朝她奔去。
就在此时,安阳侯挣脱了士兵的控制,抽出一把匕首,朝顾君泽的背心刺去。
“君泽,小心!”楚若涵惊呼出声。
顾君泽回手,精准地握住了安阳侯持刀的手腕。
他的眼神中满是怒意,反手一拧,只听“咔嚓”一声,安阳侯的手腕脱臼,匕首“哐当”落地。
“你就非得如此执迷不悟!”
安阳侯痛呼一声,被赶来的士兵按倒在地。
顾君泽转身,看着被生擒的安阳侯,心中百感交集。
“结束了。”他轻声说道,走到楚若涵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
楚若涵点点头,眼中含着泪水:“终于结束了。”
东方的天空渐渐亮起,新的一天开始了。
皇城内外,秩序逐渐恢复,叛乱被彻底平息。
雍王带着伤痕累累的队伍进入皇城,魏国公也紧随其后。
他们看着满地狼藉,心中既庆幸又后怕。
顾君泽带着楚若涵来到雍王面前,躬身行礼:“王爷,叛乱已平,安阳侯已被生擒。”
雍王满意地点头:“做得好!此事我会如实禀报皇上,你的功劳不会被埋没。”
顾君泽摇头不语,他为的不是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