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我们的凝光大人这么急着找我,是要偷渡出境,转移资产吗?”
蒙着一只红色眼罩、披着件黑红相间的水手式旗袍的高大女人翘着二郎腿,一甩漆黑长发,随意的坐在一旁的六方椅上,语气轻佻道。
“怎么会?难道我在大船长的眼中只是个逐利忘本的奸商吗?”端坐在主位扶手椅上,以手轻轻按着太阳穴的身着一袭凤纹金白黑旗袍的女人,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撩起如瀑白发,一双朱红的瞳盯着桌上的信笺,若有所思。
“那倒不是,只不过难得见到你这样发愁的表情,我还挺好奇的。”北斗一脸玩味的看着发愁的天权星,随意的握紧了拳头,关节嘎吱作响。
“恩,确实发愁。”凝光抬起头,终于看向翘着二郎腿的龙王,嘴角微扬,“不妨猜猜我是为了什么找你?”
“不知道,别卖关子了,你直接说吧。”北斗一脸不耐烦,凝光自觉讨了个没趣,接着道,“你可还记得那位击退了奥赛尔的旅行者?”
“告辞。”北斗抬腿就走。
片刻过后...
“哎呀,开个玩笑嘛。”北斗折返回来,哈哈大笑,脸上不见一丝尴尬,惹得凝光一阵白眼。
“那位旅行者,当今稻妻的天领奉行的经历,可比我在海上的日子刺激多了。”北斗坦率的说道,“只说那次奥赛尔的突然出现,我和南十字船队的船员们光是在一群海中魔物的混乱之中存活下来就废了不少力气,然而那位旅行者随手一枪便是一片血海,就连我当年挑战多次的[海山]也瞬间化为了渣滓,哈~”
北斗感到些许不快,自己最引以为傲的成就别人轻而易举的的就能做到——他绝对不是人。
“真想跟他见上一面,就是不知道这样的大人物肯不肯赏脸了,哈哈!”无冕的龙王洒脱一笑。
虽有不满,但北斗并不会因此嫉恨行者,相反更多的是敬佩。毕竟,别人的本领,跟她有什么关系?他人的强大也并非北斗所能决定。
“那么现在你就有了这个机会。”凝光眯着一双丹凤眼,勾唇一笑。
“......我就知道你那肚子里没憋什么好屁。”北斗扶额,一屁股坐在那六方椅上,“说吧,什么麻烦事要我来处理?”
凝光提起笔,在那信函上又写了几笔,反复思索过后,点点头,终于封装,道,“还请你把这请柬交给那位天领奉行,他看了自会明白。”
“哦!这么长时间过去,你那第二个群玉阁也要开工了是吧?”北斗想起什么,这般道。
凝光点了点头,“璃月、稻妻仅有一海之隔,自联合政府成立以后,两国商业联系频繁,互惠共赢,实乃嘉景。如今新群玉阁即将开工,本该我亲自动身邀他前来,奈何这阵子事发频繁,我劳于商政,只得委托你送这份请柬。”
“好说!好说!”北斗如此说道,一把夺过那信函,揣在兜里,却看都不看一眼,“走了!”
凝光还想说些什么,见北斗来去如风,即刻便没了踪影,无奈一笑,又忙了起来。
北斗办事,她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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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北斗离了玉京台,临了吃虎岩的码头,上了自己的船,招呼着自己的弟兄,准备开船。
那南十字船队停靠璃月港口已半月有余,该筹备的物资已然齐全,要做的买卖早已达成,此刻不扬帆起航,更待何时?
“万叶小兄弟,又要拜托你了!”甲板上的人船员们冲着桅杆上的了望台喊道。
“我知道了。”高处传来一声轻飘飘的回应。
船员们开始忙活起来,不消片刻,南十字船队便乘着极好的天气,又一次在云来海上开启了充满挑战的冒险之旅。
而在那桅杆上了望着远处着的,是一位扎着短辫、顺着一绺枫红色挑染、一头白色短发、一身灰色武士服、半穿着振袖和服挂着一黑一红两围巾的流浪武士,只因他善于观察自然气息,从不渴望停滞于某处的他担任了这船队的了望手。
“飘摇风雨中,睹物思故乡...”白发青年摩挲着腰间的长刀,表情无悲无喜,“终于...可以回去了吗?”
几只海鸥振翅高翔,临近了万叶,前后不一的鸣叫着,似乎是在安慰着同为游子的浪人武士。
目光所及之处,不再是以往那股喜怒无常、极度危险的雷暴天气,阳光明媚、风平浪静的天气着实让万叶用了好一阵子才身心同步的意识到——
已故的挚友曾经面对的那“无想的一刀”的主人、已臻最高境界的武人、稻妻的统治者雷电将军巴尔,已经死了。
事实上,[真]的巴尔确实死了,死在五百年前的无神国度,但如今的稻妻人却无从知晓这一真相。
假的巴尔也死了,连同那名为“雷电将军”的造物、名号,以及那外来的大神通者,名为西王母的存在。
剩下的,是巴尔还是巴尔泽布已然并不重要,名为雷电影的影武者仍有很长的路要走下去。
咳咳,说回正题。
几曾何时,对于挚友试图面对“无想一刀”狂言妄语,万叶久久不能释怀,他想了很久,却发觉这这份难以释怀,只是因为鸣神的执念剥夺了他人追寻愿望的资格。
他觉得他有必要看看如今的稻妻,是否发生了什么不同以往的改变。
无惊无险的渡过了云来海,南十字船队再一次停靠在离岛的码头边缘。
此刻对于万叶来说,最为要紧的事,便是去故去挚友的无名冢前祭拜一番,抒发几年以来的困苦,以及感触。
行至途中,万叶大老远的便看见一伙儿伏野众正在抢劫一位外国商队的货物,本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原则,万叶拔出腰间的刀,正欲疾步向前,却见天边飞来八道金色棍影,将那几个伏野众尽情打烂,作血雾状,甚是骇人。
万叶跟那满身血迹的商人同时抬头望去,却发现那金发青年早已腾云驾雾,飞向远处。
“......”
不知怎的,万叶居然有些心疼起那几个不见全尸的伏野众来。
另一边,北斗凭借着在离岛的人脉,四处打听着行者的消息,正走在准备去见那现任勘定奉行柊千里的路上。
不知怎的,北头突然有种被冒犯的感觉,她几乎下意识的竟目光投向某处——
——只见一只半人高的披着破烂僧袍的小黑猪正留着口水,望眼欲穿的盯着自己身上的某个部位...
北斗火冒三丈,正欲发难,却见那黑猪突然惊慌失措,不管不顾的向自己这边跑来,化作一股携沙黑风,越过自己,仓皇逃命。
正当北斗疑惑之时,只听那猪头喊道:
“妹妹!别追了俺!俺再也不敢了啦!”
“哥哥的嘴,骗人的鬼!说好了以后只看着我一个人,稍不留神你的眼睛就被那死兆星的船长勾了去!你给我站那!”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北斗刚刚被窥视的羞恼已然被强烈的好奇心所替代。
却见一身着素色和服、只画了些许淡妆的黑发丽人挥舞着九齿钉耙,浑身散发着远超“海山”的恐怖气势,撵着那黑风便追。
“饶了我吧——哎呦!”似乎发现了什么,那猪头大喜道,“那不是俺的好侄子嘛!快救救你八戒叔叔啊!”
北斗恍然惊觉,那旅行者不正有一个猪头师叔,璃月人都唠的,叫什么悟能上仙来着!
北斗四处张望,直到她不经意仰起头来,窥见那腾云驾雾的一抹金色。
“死猴子你要是敢救他我就跟你没完!”那疯婆娘吼道。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师叔你还是自求多福吧。”那身影转头离开,北斗试图挽留,喊着“旅行者请留步!”不料她的声音却被一道更大的叫骂音所遮盖:
“贤侄别听那凶婆娘的,快...诶!哎!哎你怎么走了啊!好侄子!小猴子!弼马温!弼马温!啊啊啊啊!”
“......”
不知怎的,北斗突然有了想要宰了那头猪给大家伙儿开荤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