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小脸红扑扑的,真是越看越喜欢,舀了药送到他唇边,跟哄小孩儿似的:“时笙小乖乖,快喝药药咯!是你爱喝的酸酸的味道哦!”
时笙下意识地张嘴,将勺子里的药喝下去,似乎没喝到想要的,咂吧着嘴很是委屈极。
尹决明看到这一幕简直心都化了,怎么能这么可爱呢?好想捏捏他的脸哦!
这样想着,手已经先一步伸出去了。
在那光滑的脸颊上捏了捏,又捏了捏,再捏了捏,若是尹决明此刻有尾巴,那尾巴都能晃出虚影了!
好嫩好软,不想放手了怎么办?
“决明兄~”
正沉浸其中,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他差点将手中的药碗打翻到地上,心虚地将另一只手收回来,朝着声音先传来人还未到的汪涵吼了句:“赶着投胎啊!”
好半响,汪涵才一路小跑过来,边喘着气边道:“决,决明兄,我刚看到苗神医走了诶!他好像受伤了,嘴角还有血,你们不会干架了吧?”
尹决明想起自己刚才打他的那一掌,扁扁嘴,我才用了一成功力他就吐血了?真是弱鸡,弱爆了!
“没有,可能是他自己摔出内伤了吧!”
“嗯?”汪涵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谁会没事将自己摔出内伤?又不是脑子有病,你骗我的吧?”
尹决明淡淡送了汪涵一个眼神:“爱信不信。”
舀了一勺汤药继续喂给时笙。
“啊~”
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尖叫,尹决明端着药碗的手一抖,药汁洒在了时笙的脖颈上,雪白的衣服也染上了一片药汁。
尹决明皱眉,抬了抬手,又放了下去,有些苦恼地看着那一处染脏了的地方。
他是帮他擦还是等他醒了自己擦呢?
汪涵也被那声尖叫吓得一个机灵,跑到门口大吼:“桃李,大晚上的你瞎吼啥?是家里被盗了还是怎么着?”
不一会儿,桃李哭丧着脸跑过来:“公子,我们家没被盗,不过好像有人想下毒害我们……”
汪涵:“?!!什么叫有人想下毒害我们?说清楚点。”
桃李苦着脸,咬着衣袖小心翼翼道:“我中午明明把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可是我刚去厨房,看到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满地都是,里面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有人煮了什么东西,我还看到饭锅里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公子你说不会是有人想下毒害我们吧?”
“煮东西?”谁会煮东西?想起尹决明手中的药,汪涵不可思议的转过头:“决明兄,不会是你到厨房煮东西了吧?”
打定主意自己洒上去的自己解决的尹决明听到汪涵的话,立马回道:“当然不是我,我只熬了药,其他的什么都没干!”
“你会熬药?我怎么不知道?”汪涵不太相信。
尹决明被他盯得心虚,佯装镇定道:“你不知道的多着呢!我刚之前听到厨房那边传来砰的一声,以为是你们回来了,不过现在也有可能是苗齐白吧!”
“苗神医?他去厨房干什么?”
“这我哪儿知道?也许是他饿了想做点吃的呢?说不定他的内伤就是在厨房摔的!”尹决明丝毫不脸红地将责任都推卸到了已经走了的苗齐白身上。
汪涵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奇妙了:“还能这样?那苗神医平时吃的都是些什么啊?”
尹决明摆了摆手:“你管他做什么?说说你们这一晚上都跑哪儿去了?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汪涵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嘿嘿笑了起来。
尹决明顿时明白,跳起来大叫:“好你个汪涵,竟然吃独食!说!你又跑哪儿吃好吃的去了?”
汪涵忙摆手:“没没没,我可没吃独食,知道你去不了,我都给你打包带回来了。”
说着,一挥手,原本苦着脸心疼厨房的桃李立马跑去提了个食盒进来,还没打开,一股饭菜的诱人香味扑鼻而来。
汪涵得意得拍着胸脯邀功:“决明兄,兄弟我够意思吧!这可是孤狼关新开业的酒楼,我觉着这菜不错,就给你带回来了,你快尝尝,味道可好了!”
“桃李,快把那小坛子也拿进来!”
桃李从外面提了个巴掌大的小坛子放桌上,不等汪涵开口,就急切地喊尹决明:“尹公子,这是酸汁酒,可贵了,一小坛得花五两银子呢!”
尹决明盯着那小坛子双眼放光:“酸汁酒?很酸吗?”
汪涵点头:“反正我不喜欢酸,牙都快给我酸掉了,那老板说这是他们酒楼的一特色,所以我就想着一并带回来给你尝尝。”
尹决明一把勾住汪涵的肩,无比感慨:“汪兄啊!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真是缺什么你就给我送什么来!”
“啊?是吗?嘿嘿!”突然被他夸赞,汪涵有些不好意思了,挠着头嘿嘿地傻笑着。
尹决明拍了拍他的肩,郑重地赶人:“好啦!辛苦你了,你可以带着桃李回去了,慢走不送!”
“……”汪涵的笑声卡在了嗓子眼,哀怨的盯着某个过河拆桥的人。
尹决明完全当作没看见,将两人推出去,关上门,捧着那小坛子嘿嘿地傻乐起来,这模样可比汪涵傻多了。
将剩下的半碗药喂完,尹决明这才坐到桌子上,拿起筷子准备开动,忽又想起时笙也一天没吃东西了,说不定晚上会饿醒。
将筷子放下,重新将饭菜装到食盒里,又折身回来坐到床边守着。
许是喝了药的缘故,时笙除了还有些发热,睡的倒很是安稳。
尹决明便干脆坐到脚榻上,斜靠着床,托着腮静静地看着他。
那条薄纱还在他的眼睛上,尹决明瞧着碍眼,伸手将它取了下来放在一旁,再看向时笙时,指尖不自觉地在他眉眼上扫过。
明明有一双这么漂亮的眉眼,怎么就偏要遮住呢?
人闲下来总是会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特别是在没得到某个想要的东西时,对任何关于那东西的人或物都会尤为敏感,就像尹决明现在这样。
之前时笙在昏睡时叫的人是谁?
毫无疑问,某个傻子已经对号入座了,将苗齐白三个字在牙齿间反复撕咬,似乎这样就能将他撕碎解恨。
咬牙切齿半响,后又觉得有哪里不对,想了半天,始终想不起来,又瞧了瞧时笙,挠了挠头:“奇怪,到底是哪里不对啊?”
“不,不要!”
“不要,求求你们,不要,很痛,真的很痛啊!”
正抓耳挠腮的尹决明忽然惊醒,大叫一声“啊!对,声音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