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妈缓缓打开了房门,那扇门“吱呀”一声,打破了楼道里的死寂。
她脸上堆起一丝看似和善的笑容,对着刘怡说道:“你们进来吧。”
刘怡和杨旭像是在黑暗中抓住了救命稻草,如获大赦般,赶忙迈进了房间。外面那冰天雪地的寒冷天气,就像一头狰狞的巨兽,无情地啃噬着他们的身体,冻得人手脚麻木,几乎快没了知觉。
进了屋后,林大妈佯装热情,语调轻快地说道:“你们先坐,我去给你们倒杯茶,暖暖身子。”
刘怡哪有心思喝茶,心里还紧紧惦记着食物的事儿,只是出于礼貌客气了一下,便赶忙焦急地问道:“林大妈,这个食物您这边还有没有呀?我们实在是饿得不行了,感觉肚子都快贴到脊梁骨了。”
林大妈看着刘怡,目光里透着几分深意,仿佛在审视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她慢悠悠地说道:“我这边虽然眼下是没有食物了,不过呢,我倒是知道在哪可以搞到食物。”
刘怡一听,原本黯淡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就像夜空中闪烁的星星,连忙急切地问道:“在哪里有食物?您快告诉我们吧。只要能弄到吃的,让我们做什么都行。”
林大妈却没急着说话,而是皱着眉头,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会儿,随后反问道:“你们知道宝妈的食物从哪里来的?”
刘怡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她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很不好的想法,身子都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了起来。
林大妈看着两人那惊恐的神色,就知道她们已经懂了自己的意思,也没再多催促,就在那儿静静地等着,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
这个时候,杨旭咬了咬牙,脸上写满了无奈与挣扎,一脸痛苦地对刘怡说道:“老婆,咱们都好几顿没吃饭了,虽然我也不想这样,但是为了儿子,你就忍耐一下吧,不然咱们一家人都得挨饿呀。儿子还小,要是饿出个好歹,咱们怎么对得起他。”
刘怡听到这话,心里那委屈、难过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一下子涌了上来,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边哭边问道:“谁……”那声音带着哭腔,颤抖不已。
林大妈心里明白她问的是陪谁,赶忙回道:“赵勇。”
刘怡一时之间哪里接受得了这样的事儿,只是一个劲儿地哭着,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杨旭在旁边看着心疼,眼眶也微微泛红,不停地劝道:“老婆,我知道这个事情委屈了你,但是咱们一切都是为了儿子呀,如果可以的话,我恨不得自己过去,可这不是没办法嘛。你就当是为了咱们这个家,为了儿子能活下去。”
刘怡听了他的话后,又想起了儿子那饿了好几顿的可怜模样,饿得有气无力,眼神里满是渴望食物的光芒。
最终,她咬着嘴唇,下唇都被咬出了一道白印,艰难地点了点头,强忍着心里的悲痛,问道:“在哪?”那声音小得如同蚊蝇,却又透着无尽的悲凉。
林大妈说道:“就在秦寿的房子里面,你直接过去就行了。记住,别耍什么花样,不然可就没食物了。”
杨旭心疼地抱住了老婆,紧紧地拥着她,仿佛要用自己的怀抱为她挡住所有的风雨。
他不停地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一下又一下,动作轻柔却又带着无尽的无力感。随后,两人就像丢了魂儿似的,脚步沉重地慢慢地往秦寿的房子走去,那背影看着满是落寞与无奈,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
林大妈看着两人走远了,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那笑容里透着贪婪与自私。
她连忙拿起电话给赵勇打了过去,语气里透着讨好,几乎是谄媚地说道:“我又给你找了一个女人过去,虽然年龄是大了一点,不过那身材可好着呢,皮肤也白嫩,您肯定满意。您就等着享受吧。”
赵勇在那头听了,哈哈一笑,笑声里满是放荡与不羁,说道:“好,你这次事情办得很快嘛。等晚上你就来我的住处,那一箱泡面肯定不会少你的,少不了你的好处。”林大妈听了这话,笑得更开心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仿佛那一箱泡面已经稳稳地放在了自己的家中。
等电话挂断后,林大妈心情大好,哼着一首不成调的小曲儿就走进了厨房,心里美滋滋地想着:“这次又能拿到一箱泡面了,有了这些,又可以坚持个三四天了,可算是能缓一缓了呀。在这艰难的时候,一箱泡面就是活下去的希望啊。”
刘怡这边呢,已经一路忐忑地来到了秦寿的房子前。这房子的大门倒是已经修复好了,虽说还上不了锁,但好歹能正常关上,不然的话,这大冷天的,屋里那点可怜的温度瞬间就会被寒冷吞噬,根本就没法待下去呀。
杨旭上前敲了敲门,那敲门声在这死寂的楼道里格外响亮。然后他站在那儿,搓着冻得发红的双手,等了一会儿,就听到里面传来“哒哒”的脚步声,接着有人走过来打开了房门。
开门的是一个马脸男,他面无表情地看了看两人,眼神冰冷得如同寒潭,也没说什么话,只是默默地侧着身子,示意两人进去。
刘怡两人小心翼翼地进了屋,脚步轻得如同踩在棉花上,生怕惊扰到什么。
一进去就发现客厅里面坐着三个男人,加上开门的这个马脸男,总共是四个人。
刘怡见状,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忍不住颤抖起来,她硬着头皮,声音发颤地问道:“勇哥呢,我们是找他拿食物的。”
客厅里正在抽烟的黄毛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满是轻蔑与不屑,漫不经心地指了指茶几,说道:“食物在茶几上呢。”
刘怡听了,赶忙看向茶几上那孤零零放着的五包泡面,眼睛瞪得滚圆,满脸难以置信,问道:“只有五包?就这么点,我们一家三口根本不够吃啊。”
马脸男一听,顿时不满地看向黄毛,眼神里带着责怪。接着转身快步走进房间里面,又拿了五包泡面出来,“哐当”一声,重重地放在了茶几上,那声音仿佛在发泄着他的不满。
刘怡见状,赶紧把泡面一股脑儿地装到袋子里面,动作慌乱而急促,就准备离开这个让她心里直发毛的地方。
可就在这个时候,马脸男却一步跨过去,像一堵墙般堵住了门,那架势一看就是不让他们走了。
黄毛冷笑一声,那笑声如同夜枭啼叫,阴森恐怖,说道:“你们这些人怎么都是这样没眼力见呀,没做过生意吗?不付出怎么才能有收获,哼!”说着,顺着手指了指卧室的方向,说道:“进去吧。”那语气不容置疑,充满了压迫感。
杨旭一脸无奈,眼神里满是痛苦与挣扎,心疼地拍了拍刘怡的肩膀,说道:“委屈你了,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说完,就转身准备离开。然而,此时马脸男却伸出手,拦住了他的脚步,又指了指另外一个房间,说道:“你也进去。”
杨旭一脸震惊,瞪大了眼睛,大声说道:“啥?我进去干嘛呀?我又不是……”
黄毛哈哈一笑,戏谑地说道:“一个人五包泡面,你们拿了十包,所以呀,两个人都得留下,这才公平嘛。在这儿,可没有白吃的午餐。”
杨旭一听,连忙摆手说道:“那我们就要五包就行了,剩下的还给你,你让我走,求求你们了。我家里还有孩子等着我回去呢。”
刘怡一看自己老公这样,顿时火冒三丈,气得脸都红了,她气急败坏地骂道:“老娘都可以为了儿子这样做,你为什么就不行呀,十包泡面我们要了,你把他拉进去吧。”这话显然是对马脸男说的。此刻的她,心中满是愤怒与绝望,为了儿子,她已经不顾一切。
马脸男听了,二话不说,和旁边的人一起上前,一把抓住杨旭的头发,那动作粗暴而野蛮,就硬生生地拽着他往房间里面拖了进去。杨旭拼命挣扎,双脚在地上乱蹬,却无济于事。客厅另外两人见状,也走过来,拽着刘怡就往主卧走去。刘怡的脸上挂满了泪水,眼神里满是绝望。
随后,房间里面就传来杨旭那撕心裂肺的声音,那惨叫在这寂静的屋里回荡着,一声又一声,透着无尽的绝望与痛苦,让人听了心里直发颤。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黑暗,再无一丝光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