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亭澜被这突如其来的侵袭弄得一懵,他抬手碰了碰被咬的地方,目光晦涩,看着身上强装镇定的人,他抬手将人扣下。
强势的气息侵袭而来,呼吸交缠间,姜蘅只感觉有什么在眼前绽放,让他目眩神迷。
等好不容易被放开,他轻喘着,因为憋气,胸口涨的酸痛,上方传来闷闷的笑声,姜蘅瞪了罪魁祸首一眼,“澜公子是在挑衅吗?”
该怎么形容这一眼,小世子自以为凶狠的一眼,却因眼眸含水,眼尾挂着一抹桃粉,让人忍不住想再欺负欺负他,想看他露出更可怜的样子。
“我是在,回应小世子的求爱。”东亭澜低头在他眼上虔诚落下轻吻,最后克制的放开了他,将人扶起坐着。不能再继续了。
886在姜蘅的意识空间里捂嘴无声尖叫,啊啊啊啊这是统统不花积分就能看的画面吗!呜呜呜统统这一生兢兢业业,这就是统该看的东西!
“小世子亲了我,可要对我负责。”
东亭澜拇指在姜蘅脸上轻轻揉弄,指上的薄茧蹭在脸上带着细微的痒,怪舒服的。
“那是自然,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人了。你知道‘我的人’是什么意思吗?”姜蘅顶着泛红的脸,吐出的话再怎么严肃认真,也像是在撒娇。
“是什么意思?”东亭澜配合着问道。
“就是我想亲就亲,想抱就抱,为所欲为。”姜蘅一秒收起严肃的表情,眼神晶亮。
东亭澜突然想起某天夜里的潮湿炙热,他放开抚在对方脸上的手,避开眼神,轻咳一声,“都依你。”
两人在春华殿腻歪了好长一阵时间,等殿门重新打开时,站在门口的赵义目光复杂的看着姜蘅,虽然殿里的声音听得不太真切,但一些动静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这姜世子果然是黏上自家主子了。
他就说,谁会闲的没事干大早上跑老远给人送饭啊,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奸诈!狡猾!
等东亭澜把姜蘅送回侯府,马车停稳时,姜蘅握着他手的力道大了几分,像是要借由此传递他的认真。
“东亭澜。你要记得。”姜蘅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真挚道:“我是为你而来,只为你一人。”
话音落地,东亭澜感觉自己的心口似被重击,闷闷的,他能听出姜蘅话里的分量,他似乎,真的可以得到一份独属于自己的,无关利益的真心。
赌一场吧东亭澜,这次也许不会再输了。他听到内心深处传来的一声低喃,像蛊惑,像邀请。
他直视姜蘅的眼睛,眼底是疯狂的偏执,他低低应了一声,“好。”
姜蘅,是你拉我入的这场赌局,何时结束就是我说了算。
姜蘅看着他眼里透出的情绪,没有丝毫害怕,反而舒畅得身子发软,像窝在柔软得云团里,让他飘飘欲仙忍不住就要发出一声喟叹。
真想将这人锁起来,让他眼里心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他凑上前吧唧一口亲在人脸上,不等对方反应,就欢喜地跳下了马车。
姜蘅表示,要时刻行使想亲就亲的权利。
正当二人在岁月静好时,东离国,前来接东亭澜的队伍已经在路上。
只不过原本是礼部官员带队,却在出发的前几天,四殿下突然奏请,说想亲自去迎皇弟回宫,东离王允了。于是,带队的人变成了东陵煜。
这一消息以极快的速度传到启岚都城,连带着启岚帝对东亭澜的评估都产生了变化。
之后的几天,姜蘅过上了吃饱了睡,睡醒了吃的咸鱼日子,对外只说自己着了凉,身子不适。
连姜黎海夫妇都信以为真,府上的大夫也说他底子本就不好,即使现在比从前好了许多,但到底不如常人。
这天,姜蘅照例在屋子里装病,陆谦端着一个小盅就进来了。说是姜默那边送来的补汤,各院都有,是从别处得来的方子,这个时节最适合补身。
姜蘅拿起勺子舀了舀面前的汤碗,用料还挺丰富,确实补。
“覃钊那边怎么样了?”
“这几日一直按我们的吩咐将药粉混在熏香里了。”
“这碗给你喝了,对外就说是我喝的。”
陆谦接过小盅,两三口就喝完了,别说,还挺好喝。
当天夜里,姜蘅的院落灯火通明,小厮端着热水匆匆进出,姜黎海夫妇听到下人来禀说姜蘅突然发起高热,套上衣服就匆忙赶来。
进了里屋就见姜蘅一张脸惨白,额上搭着布巾,嘴唇干裂起皮,汗珠滚落浸湿了衣领,出气多进气少,意识已经有些不清。
姜氏快步上前伸手摸摸他的脸,触手一片冰凉,她看向一旁的陆谦,急声问道:“怎么回事,今早不还说已经快好了吗,怎么会突然发起热?去叫柳老了吗?”
“属下也不知。世子今日连房门都没出过,睡前明明还好好的。柳老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姜黎海站在姜氏身后,沉默地看着床上的姜蘅,眉心皱得死紧。不多时,柳老来了,他是侯府的府医,姜蘅自幼就是经他治病调理,对姜蘅的身体情况最为了解。
进了屋,看见姜蘅的样子,顾不上行礼,匆匆上前搭上姜蘅的脉搏。
“将世子的上衣褪下,我要施针。快!”
姜氏看这架势,眼睛发红就要落下泪来,她强忍着心绪把姜蘅的上衣褪下,因为心焦,一时也没注意到姜蘅腰侧的几处红痕,像是被人握住时不小心太过用力留下的。
柳老让周围的人散开,快速在他身上几处大穴施针轻捻。
半刻钟后,金针一一拔出,姜蘅胸口猛地起伏,像溺水的人突然灌入大量空气,腰背向上弓起又重重落回床榻,一时间喘息粗重。但依旧没有恢复意识。
“小宝!小宝你怎么样了?别吓娘啊!”姜氏扑到床边,想碰碰他,又不敢,身子忍不住颤抖。
姜黎海跨步上前,搂着她的肩按了按,“小宝会没事的,会没事的。”他看向柳老,克制着声音里的颤抖询问,“柳老,我儿到底怎么回事?”
柳老一边在桌案快速写下药方,一边沉声问道:“世子今日都吃了什么?”他将写好的药方递给一旁候着的小厮,交代了怎么煎制,就皱眉看向姜黎海夫妇。
“陆谦。”姜黎海转向陆谦。这几日因为姜蘅身子不适,都是在自己院中用饭。
陆谦把姜衡今日的吃食一一报来,不过隐去了姜蘅进肚的那些零嘴点心。
末了,他像突然想起什么,犹豫着说了一句,“傍晚大公子命人给世子送了一份汤,世子挺喜欢的,还多喝了几口。”
这时,姜默也正好赶到,跟拿着药方出屋的小厮擦肩而过,他心下困惑,这小厮瞧着怎么有点眼生,正要细思就被陆谦的话引去了注意力。
这是什么意思?姜蘅今晚出事还能跟他有关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