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蘅在马车上等了没多久,姜黎海就回来了。一上车,姜黎海一脸无奈地看向自己的儿子。
“小宝啊,你这胆子,爹真是捏了把汗。”但是骂又不能骂,打又不想打。
“爹,我有分寸的。”
“是是是,你有分寸,直接当着皇帝的面说他儿子长得不好看。”
“???我不是我没有你污蔑我!我只说了澜公子比他们好看。”
姜黎海无语,你这跟说皇帝的儿子不好看有什么区别。
姜蘅看出他的无语,笑嘻嘻凑上前,表示自己以后一定谨言慎行,还不等姜黎海接话,忙转移了话题。
“爹你昨晚把大哥臭骂了一顿?”
“他该骂,拎不清。”姜黎海想起昨天的对话就来气。
“要是有一天,大哥做错了事,你别为了他伤神。”
姜蘅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把姜默要做的事告诉姜黎海。
即使他知道姜黎海肯定会相信自己的亲儿子,但是他有可能会对姜默心软,毕竟是自己亲自教养了十几年的孩子。
他不会留姜默这个隐患在侯府,不止为了任务顺利完成,也是为了忠勇侯夫妇的拳拳爱子之心。他用了小世子的身份,就要替他保护他的父母。
“什么做错了事?”姜黎海狐疑的看着自己儿子,小宝今日怎么有点怪怪的。
“哎呀我就随口一说。爹你最近要养养生了,娘说你没以前好看了。”
“真的假的!最近事情太多了都没休息好。你娘真这么说?”
“嘿嘿,骗你的,我爹依旧俊美如当年。”
姜蘅趁着马车正好到侯府停下,跳下马车一溜烟跑了。
“你个臭小子,拿你爹开涮是吧!”姜黎海追下马车,作势要揍他。
姜蘅笑着跑开,嘴上还在大喊,“我找娘告状去,说你打我!”
姜黎海看着他跑走的背影,脸上笑意更深。
管家也一脸欣慰的看着小世子跑远的方向,“侯爷,小世子定
能长命百岁。”
“对!一定能!”
这一幕恰巧被正站在斜后方不远处的姜默目睹,笑吧,过阵子看你们还笑不笑得出来。
而东亭澜这边,小世子被皇帝接走后,他就命人去盯紧了姜默和他身边的人,顺带查一查他最近的动向。
当得知昨天姜默也在戏楼,并说了那样一番话,再结合当时都有谁在场,不难猜到对方的意图。
姜蘅能发现对方要对他下毒,若不是巧合,就证明他也不是个笨的。
但是他为何要求助于自己这个才见过几面的人?东亭澜又突然反应过来,姜蘅好像没其他朋友,所以是没人可问了啊,真是可怜。
“你让我暗中去忠勇侯府保护姜蘅?”
还是戏楼,同样的位置,莫梧惊讶出声,先不说东亭澜让他去保护姜蘅这事,就说一个侯府世子,在自己家中还需要保护?
“他义兄要对他下毒,这事他也知道。我俩打算反将他义兄一军。”一想起姜默东亭澜就如鲠在喉,“若有什么纰漏,你悄悄给他搭把手。”
“你俩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莫梧疑惑,上次不还是一副不熟,没打算深交的样子,现在怎么连这种鸡零狗碎的事都要管了。
“谁让人把我当唯一的朋友了。顺手的事,能帮就帮了。”
莫梧透过东亭澜那张无波无澜的脸,愣是看出了一丝自得。
不是兄弟,你在得意什么?虽然不理解,但他还是应下了这事。
莫梧潜入侯府的第一时间,886就通知了姜蘅。这会儿他照例躺在专属躺椅上晒太阳,思绪一转,就猜到东亭澜的意图,满心欢喜,有人罩着的感觉就是好。
“他藏在哪里?”
“在院子里那棵梧桐树上。”
姜蘅微一眯眼往树上看,好家伙,尽管有886提醒,他还是费了一番功夫才发现莫梧。这技能真好用啊,想学。
而此时隐匿在树上的莫梧:总感觉被发现了是怎么回事。不确定,再躲躲。
然后他又换了个位置,才刚站定,姜蘅的视线又追过来了,真就不带遮掩的啊。
再换,再看,再换,还看......
莫梧:“......”好的,确定了,是真的暴露了。
姜蘅:嘿,好玩。
莫梧怨念地看了姜蘅一眼,从屋顶翻越而下,走到姜蘅面前。
“你怎么发现我的?”
“我观察力异于常人。”有886这个外挂在,确实异于常人,姜蘅指了指自己旁边的座位示意他坐,“谁派你来的?”
莫梧是做了伪装才来的,不然他也不可能大喇喇就这样出现在姜蘅面前。
他不知道的是,姜蘅也是因为知道他换了面貌,才这么明目张胆逗弄,现在还能假装不认识这人。
“东亭澜。”
莫梧也不跟人客气,在椅子上坐下就自顾自给自己倒茶喝,一下子换这么多地方还怪累人的。
既然都明牌了,姜蘅直接让人在侯府住下,并将自己的打算告知。
当天夜里,就让莫梧直接把覃钊掳了过来。眼睛上的黑布被揭开,覃钊看到房中的一行人,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世子,您这是何意?我好歹也是大公子的人,您这样对我,恐怕大公子不会善罢甘休。”
“覃钊是吧?你真以为姜默会管你死活?”
“大公子一向对底下人极好,他会为小人主持公道的!”
姜蘅不解,覃钊应该挺了解姜默的为人吧,这话他是怎么能理直气壮说出口的?
“哦?那倘若你犯的是谋害侯府世子的死罪呢?他也会为了你讨回公道?”
覃钊听了这话吓得瞳孔一缩,事情败露了?不可能!这些人定是在诈他。
“世子,您要为难小人,小人认了,毕竟您是主,小的是仆,但您不能冤枉小人啊!特别是拿这杀头的大罪。”
“陆谦,他说我冤枉他诶。”
姜蘅面色一沉,放下手中把玩的茶杯,杯底在桌上磕出清脆的声响,显示着主人并不怎么愉快的心情。
“世子何必跟他多言,直接打死一卷草席裹了扔乱葬岗去好了。”陆谦说完就要上手。
覃钊大惊,不是,怎么一上来就要人命的?但他还想再试探一二。
他自认这事做得隐秘,再者他们还没动手,世子就算知道自己买了毒药,也没有证据证明这药是给他用的。
“世子!世子饶命!小人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啊!”
“还在嘴硬。陆谦。”
姜蘅冲着覃钊扬扬下巴,陆谦会意,上前一把卸了覃钊的下巴,将一粒药丸丢进他口中,破口的喊声因为下巴被卸变成了闷声痛呼。
不多时,肚子好像被生生剖开般的痛感让他瞳孔骤缩,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要喘不上来气,只能拼命仰着头呼气,从没经历过的疼痛让他承受不住,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平静。
覃钊顶着一张涕泗横流的脸,艰难的朝姜蘅爬行而去,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叫喊。
“现在肯说了吗?”
姜蘅从一小瓷瓶里倒出一粒圆润饱满的莹白药丸,他捏起药丸,对着烛火打量,自己搓丸子的手法真是越来越好了。
覃钊疯狂点头,再不吃解药,他真的要疼死过去了。
陆谦一脸嫌弃的上前,隔着帕子将他的下巴复位,又忙退到姜蘅身后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