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午见他们来势汹汹,身后化出九尾,双手成爪横在身前。一路退到山上的九尾狐也摆出架势,围在白午左右。
“白族长,我等此番前来,只为讨一个说法。”
白午看向开口的黑袍人,脸色难看,“且不管为的何事,这就是你们的态度?”
白歆翻了个白眼,“要不是还给你几分面子,我态度能更差。”
“你!”
“白午,你可知道这胥鸣山阵法下镇压的是什么邪祟!”
“休要侮辱我族人!”
姜虞和身旁的人对视一眼,看来这白午也不知情,整个九尾一族怕是都被白景和那群人耍了个团团转。
“哦?你竟不知这千年来,九尾一族都在用本源力量滋养邪祟?你这族长就是这么当的?”
“连真面目都不敢露的宵小之辈,在这口出什么狂言!”
一再被人泼脏水,白午冲上去就想把眼前人的兜帽扯下,白歆冷哼一声,侧身避开的同时狠狠抽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狐狸身却长了猪脑子,该打。
从小到大,也就白歆敢这么打他,想到这人刚才竟然敢侮辱白歆,气血上涌,攻势更加猛烈。
其余九尾狐见状就要蜂拥而上,却发现被一道力量拦在了外面。一时间竟也毫无办法。
“小牛,别在这浪费时间。”
白歆轻唤了一声,多少还是给他留了些面子。
白午听到这只有一人知道的称呼,猛然惊住,瞪大了眼看着黑袍人。
“你是谁!”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配合我。”
白歆传音给他之后,下一瞬就迎着他的攻势上前。白午硬生生收回妖力,气急败坏地传音给她,“白歆!你不要命了!”
白歆低笑一声,轻易就将他钳制住。
被困在结界里的其他族人大惊。
“族长!”
白歆朝着他们喊道:“这么久了,你们族中长老怎么还不现身。不怕被灭族?”
被“制住”的白午额角青筋直跳,灭族这话是能随便说的吗。
其余人也反应过来,是啊,长老们都去哪里了?除去还在守护阵法的几位,和不在山上的白景和,另外三人去哪了?
白歆看了姜虞一眼,带着白午就往后山的方向飞去。姜虞赶紧带人跟上,而其他九尾狐也紧随其后。
山脉深处,白瑛等人正围在阵法前。
“人族怕是发现端倪了。”
“若咬死不认呢?”
“恐怕不行。”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陌生的清冷声音。白瑛几人惊住,回头一看,就见一红衣男子站在几步之外。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我族禁地!”
鹤望澜看着他们悄悄移步将阵法围拢,掌心探出数根藤蔓快速将他们抽开,将阵法围住。
深知来者不善,白瑛几人干脆暂时放弃阵法,打算先把眼前这人解决。
等真的动起手来,他们才发觉自己有多异想天开,打不过,根本打不过。
这人就像是在溜他们玩一样,打在身上的攻击不致命,却钻心的疼。
一直到外面传来嘈杂声,鹤望澜才将几人挨个困住,又收起围在阵法外围的藤蔓。
他瞥了一眼落在旁边的白歆,语气里的不耐烦让人想忽略都难。
“太慢了。”
他已经跟小狐狸分开四天了,每日只能通过神识了解对方的情况,他的心情越发烦躁,看向白瑛他们的目光也越发冰冷。
白歆敢怒不敢言,只好把气撒在白瑛几人身上。
“白景和都交代了,你们要么自己斩断尾巴,要么我来动手。”
鹤望澜听她提起白景和,直接撕开空间将他揪出来甩在了地上。
不明真相的族人看到他这副奄奄一息的样子,冲上前将他扶起,发现他妖丹破损,一时怒极,“竟下如此狠手!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白歆无语地看向白午,九尾一族怎么越来越蠢了。
而白午也在等一个说法。
“白景和身上的伤可不是我们造成的,他是被阵法反噬的。”
白歆拍拍手,人群后,白星洲几人缓步走出,站在众人中间,将梵城的事一一道来。
这话一出,打破了所有九尾狐以往的认知,他们一直以拯救苍生为己任,如今却告诉他们这千年来的付出都是为了其他人的一己之私?
但也有人不相信。
“就算白长老有问题,难道其他长老也有问题吗?”
白歆诧异地看向说话的九尾狐,“问得好。我现在就能证实他们是好是坏。”
白瑛看她出手要毁掉阵法,惊恐地大喊:“停下!”
白歆冷嗤一声,“我拿回我的尾巴,你有什么资格阻止。”
“你,你是白歆!”
白瑛大惊,出口的声音都带着破音,连带着其他九尾狐也惊住,白歆不是千年前就已经......
听她亲口承认,白午提起的心终于放下。直到白歆的最后一条狐尾到手,白瑛几人脸上惊恐的表情更加明显。有过一次经验的白星洲几人赶紧安抚其他族人。
“没事的,阵法只会反噬作恶的人。”
下一刻,他们就亲眼见证了梵城当日的场景,只不过这次白歆更加迅速地打断了那东西作乱。
白瑛几人瘫软在地,妖丹的剧痛清晰地提醒着他们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底下滋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白瑛怔怔地看着那被毁坏的阵法,声音嘶哑,“是欲望。”
贪欲越大,需要付出的代价就越大。
......
失去了供养的邪物快速消散,白瑛几人遭到反噬,妖丹碎裂,身体化成粉末散了一地。
而在确定阵法彻底毁坏后,鹤望澜就转身离开了胥鸣山。姜虞瞥到他的背影,赶紧向左右说了一声就追了出去。
看到鹤望澜在画传送阵,他心脏突突跳动,步子迈得更大。
瞥了一眼等在旁边的人,鹤望澜没有多说什么,手上动作更快。传送阵绘成,他一脚踏进去,姜虞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