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慧顿时来了兴趣,她道:“川弟的事?有人欠他钱啦?那也不至于夜闯皇宫呀!”
欧阳珺笑得一脸玩味!他道:“比欠他钱还严重呢!你再猜猜!”
楚慧道:“比欠钱还严重,难不成他又被他娘逼着找媳妇儿啦!”
欧阳珺道:“你呀,只猜对了三成吧!确实跟找媳妇儿有关系,不过你都想象不到,他都干了啥!”
墨寒川见已经被调侃得差不多了,赶紧制止了这对不靠谱的兄嫂继续这个猜猜猜的话题!
他干脆地道:“别猜了,我自己说!那什么,我爱上晓晓了!”
楚慧被墨寒川这话惊的人仰马翻的,刚喝进嘴里的茶,都喷出去了!欧阳珺见她这样,赶紧上去帮她擦了擦,他道:“慧儿,你先缓缓,还有更劲爆的呢!”
楚慧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喃喃道:“晓晓才多大,他居然说爱上了晓晓!不对,珺哥你刚说啥?还有比这还离谱的事呢?”
楚慧实在想不出还能怎样更劲爆了!她不由得往坏处去想了!她道:“墨寒川,你不是欺负晓晓了吧!她才多大呀,你,你这不是……”楚慧实在说不出变态二字,不过她的表情跟说了也没什么差别了!
墨寒川赶紧解释道:“嫂嫂,你可别误会我呀,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可不敢欺负晓晓,晓晓欺负我还差不多!我是跟晓晓袒露了心声,她没反对,说顾叔同意,她就同意,我就去找顾叔就!”
楚慧道:“所以,你是被顾大人打出来啦?”
墨寒川道:“嫂嫂,怎么感觉你很希望我被打出来似的!”
墨寒川幽怨的看着这对兄嫂,他真想一走了之,奈何他还需要他们帮忙圆谎呢!没办法最后他只能把他骗顾山他们,说柔然王为求娶晓晓上书一事,还主动说了他坑欧阳珺的事儿!
楚慧这才听明白了,原来这家伙,为了自己的幸福说她家珺哥怂来着!她家珺哥不就是刚登基那会儿,根基未稳,被大臣牵制住了嘛!
她这个正妻都没拿这事儿说过什么,他可好!为了忽悠未来老丈人,居然说她家珺哥怕大臣会妥协让晓晓嫁了,他可真是为了自己的幸福,不顾兄弟的脸面了!
楚慧道:“我现在也挺想打你的,你要不要感受下!居然还敢诋毁我家珺哥了,你问过我了吗?”
墨寒川恭敬地行了一礼,他道:“嫂嫂,这事儿是小弟的不是!不过还希望兄嫂不要计较了,小弟也老大不小了!难得弄清了自己的心意,珺哥,嫂嫂,你们就成全我吧!”
欧阳珺他们也不是真的生气,见墨寒川第一次如此小心翼翼的求他们,想到他家的家规,已经三代单传了,也就不计较了!
欧阳珺道:“说吧!你希望朕怎么帮你?”
墨寒川知道这事儿是成了,于是他起身便道:“珺哥,你就别说肯定不会让晓晓嫁人这话就行,最好大臣们也建议和亲时,适时的表现出你在考虑的状态,这样顾叔情急之下,就会考虑我的提议了。届时我在提出赐婚一事,我和晓晓就可以慢慢相处了!”
楚慧听后直呼墨寒川骗婚。欧阳珺也道:“川弟,你这样若是以后被顾山知道了,怕是要挨揍了!”
墨寒川道:“我可不是骗婚啊!进宫之前,我已经给他们写了保证书了!此次请旨赐婚意在破局,不让柔然得逞!以后晓晓若是有了两心相悦之人,可与我自行解除婚约!我才是那个没有安全感的呀!”
欧阳珺道:“好,就当你不是骗婚,那你让朕当怂包是几个意思,朕可是一国之主,朕不要面子的吗?”
墨寒川见皇上这边说不通,就看向了楚慧。
楚慧知道墨寒川他们这三代单传的家庭里,给出这样的承诺意味着什么。尽管她还是不赞同以欺瞒的方式,争取一个和心爱的人相处的机会,但是她还是被墨寒川的执着给打动了!
她想其实从本质上来讲,若不是珺哥跟他提了一嘴,不会将晓晓派去和亲,他做的这一切确实是在破局!好吧,楚慧,自己把自己劝明白了,就当是应对此次柔然王求娶的一道保险好了!
楚慧道:“珺哥,不然你就答应他吧,左不过就是在顾大人面前,假装怂一下,没准儿顾大人他们见你这么没底气,还能再努努力,造点儿什么更厉害的东西出来呢!那样的话,也算是为大局牺牲的这一点点形象,也值了!”
墨寒川听到楚慧劝欧阳珺这话,感动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他道:“就是!就是!珺哥,为了激励顾家再为东昭创造神器,你就帮帮小弟吧!”
欧阳珺本来还有点犹豫,毕竟在自己的大臣面前认怂还是很没面子的!可慧儿说得对呀!要是这事儿能激励顾家再创神器,那没面子就没面子吧,以后神器在手,里子厚实,腰杆子硬了,面子也自然就有了!
想到这儿,欧阳珺觉得帮帮他这兄弟也无妨,便答应了!墨寒川见目的达成,行了一礼就告辞了!
欧阳珺道:“这臭小子,还跟小时候一样,求完人连个话都没有,说走就走了!哼,慧儿,咱们也走,时辰不早了,咱们也该安置了!”
欧阳珺和楚慧回到了寝殿,这两口子说啥都睡不着了。欧阳珺道:“慧儿,你说川弟啥时候看上晓晓丫头的?真像他说的那样吗?我看不见得!”
楚慧道:“我瞧着,他可能喜欢很久了,就是自己不自知,或者说自己不敢往那方面想!毕竟是老牛吃嫩草,好说不好听呀!”
欧阳珺道:“你说得有道理!明日辰儿读书回来,你问问辰儿,他和川弟在一起那么久,应该比咱们知道的多!”
楚慧道:“好,明天我找儿子八卦八卦!哎呀!真想不到,咱们小时候的跟屁虫,天天一副生人勿近的墨寒川,会栽在一个小丫头身上!珺哥,你说他跟晓晓那儿,还那么抠门儿吗?”
这两口子是在八卦中睡去的!第二天,不等侍女叫起,他俩就叫人进来梳洗打扮了!
没办法,今天还要演一场认怂的戏呢!楚慧还主动说道:“珺哥,你别气闷,你假装迟疑的时候,我跟底下暗自神伤一下!咱们一块演!这样就不尴尬了!”
欧阳珺心道:你一暗自神伤,不更衬托的我无能了吗!不过他没说出来,没能登基时封慧儿为后,始终都是他亏欠慧儿的,慧儿起了玩儿心,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就由着她吧!
欧阳珺道:“行,那就有劳慧儿相帮啦!”
欧阳珺收拾妥当后,带着楚慧就去了乾坤殿了!
而在欧阳珺他们来之前,乾坤殿外,早就站满了大臣。他们看到顾山就一窝蜂的上前寒暄去了!
吏部的孙侍郎说道:“恭喜顾侯爷入京为官啊!下官是吏部的孙彦宾,久仰顾侯爷了,今日冒昧与君攀谈,还请侯爷不要见怪呀!日后有时间咱们一块儿去吃酒呀!”
又一个御史说道:“顾侯爷,下官是御史台的张涛,听闻您也参与了和谈!有机会可否与下官说说,下官请您喝茶!”
武将这边也过来了几人,无非就是对炸弹手榴弹之类的感兴趣,又是一阵搭讪!顾晓晓在边上看着差点没笑出声来,还好她把制作神器的功劳,大部分都撇给她爹了!不然如今被围的,怕就是她了!
就见顾山随意应承着。就这样应付了好几个以前听都没听过的官员。
最后还是郑老爷子家的郑为民道:“顾侯爷,下官是工部侍郎郑为民。我爷爷是郑成璃,爷爷说您来京后,让我给您作辅助,我们郑家世代都是为了研器,以求增国力,强国威,助朝廷开辟祥和盛世!您若有需要,可随时郑府找我们!”
说着他递上了郑府的帖子。顾山收下了帖子,记起来了这是郑老爷子的大孙子,在工部任侍郎,专门造就武器的!他道:“好,为民呀!按辈分,我还是你叔叔辈儿了,我就不跟你客套了!日后若是有了什么新想法,我定上门找你们研讨!这帖子我就收下了!”
顾山将帖子收入怀中,继续道:“听老爷子说,不日前,皇上体恤,派你父亲去顾家村拉琉璃去了。如今可到了?”
郑为民道:“父亲已经回信报了平安,有劳侯爷惦念了!父亲还说等他回来,要请您喝茶吃酒呢!”
顾山道:“你父亲请,我一定去!”
两人就这样寒暄着,顾晓晓就在身旁默默看着!看着这本不该她一个女子候着的应酬场地,突然她觉得这个世界的女子,好悲哀!
于官场无望,于自由相左,于婚嫁相盲!女人,好像做多少事,都不算大事儿似的!只有拉出来被人相看匹配和亲时,和领旨受封时,才有现在这儿的资格!
墨寒川现在武将那一列,回身正望见晓晓发呆。他移步过去,悄声道:“晓晓,怎么了,他们烦着你了?”
顾晓晓这才回过神来。她道:“没,就是走神了!咱们还要站多久才能进去,我都站累了!”
墨寒川一听顾晓晓叫累。他赶紧道:“我去问问,你在这儿等我!”
说着他就走上前去,问了乾坤殿门口的掌值小太监。他道:“皇上还要多久来呀!”
小太监本是低着头掌值的,听到这话,刚想说大胆,还敢催皇上了!他一抬头见是墨寒川,硬生生把大胆的胆子憋成了大人。
就听小太监拐了几道弯,声音由高八度直接降成了低声细语,道:“大~人!您是有什么急事吗?可需要通传!”
墨寒川道:“算了,想来皇上也差不多该到了!无事,一会儿再说吧!”
小太监一头雾水,他偷瞄了一下墨寒川所去的方向,在看到顾晓晓那一刻,心下了然,可能是安和公主有事吧?
不得等小太监发挥他的想象力,皇上已经携慧贵妃到场了。内宫中,在乾坤殿等候的还有德妃和庄妃。如今皇上和众位妃子已经入殿,大臣们也都有序进了乾坤殿落座了!
欧阳珺见众人已经落座,说道:“今日本该为北境大军庆功的,但是柔然和亲止战的队伍已经入了京,如今还是先解决了此事为好!”
他又对墨寒川道:“墨将军,你们凯旋而来,想必也想看看这柔然是如何交降表的!”
说着他就对汪福兴说道:“汪福兴,去传柔然来使觐见!”
汪福兴应声道是!出去让小太监去外边隔院去传柔然来使了!
此次柔然来的是二王子扎穆尔和三王子库布勒,还有和亲的娜吉公主,以及送亲的格尔丹将军,和二王子的一个谋士——海先生!
大王子本来也想来的,但是柔然王一想到都是因为救他,娜吉才想出了和亲这条下策,他恨不能再揍这个莽夫儿子一顿!他还想送嫁,想美事儿去了吧!柔然王让额尔敦留在了哈干哈布,而他则是去了达布干,搞好团结去了!
他得做好了欧阳珺万一不同意的准备,至少不能让自己有内忧!毕竟除了老三,老二也是个勇气可嘉,智谋不多的!
格尔丹只懂打仗又不懂政治那些弯弯绕,这次说实话,全靠娜吉和库布勒在撑了!
至于那海先生,柔然王并不看好,一个叛国的文人,能是什么好鸟呢!他早已告诉了娜吉,海先生不可信,让她看着他傻二哥点儿,别被那海先生给骗了!
如今柔然这边谈判势弱,他们也和他们的处事方式有关,你说你让一群能打一架解决问题就绝不哔哔的人,上来谈判,他们那嘴笨的跟滤嘴葫芦赛的,怎么可能会赢呢!那海先生纯粹就是他们借嘴一用的工具人!
只是他们不知道,那个海先生,和顾山他们也是旧相识了!海先生就是当初和顾山的作对,犯事被判了几年的顾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