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沪市人,我外公外婆之前是沪市有名的商人,不过......”
有名的商人在这个年代会有什么样的下场,稍微动动脑子都会知道。
首长却皱了皱眉,“商人?你外公姓什么?”
“沈。”
“沈千城?”
钟情惊讶地点点头,没想到连这么大的首长都知道原主外公的名字,看来他是真的很出名啊。
首长看了钟情半晌,“难怪觉得你有点面熟,原来是故人之后。”
“您认识我外公?”
“何止认识啊......”首长感叹一声,“我姓黎,你应该叫我一声黎爷爷,想当初,我和你外公一起从国外留学回来......”
接下来钟情就听着黎首长聊起了他和原主外公年轻时候的事情。
当初两人都是留学归国的才子,惺惺相惜,只不过志向不同,一个从了军,一个从了商,之后便没了多少联系。
六年前听到沈千城一家出事的时候,黎耀国还着实担心了一阵子。
不过后来听说上面有人在保他的时候,才放下心来。
“如果你外公是他的话,那你知道一些炸弹的知识倒也正常......”
钟情尴尬地笑了笑,没想到还歪打正着了。
“你怎么从沪市跑到这儿来了?”
“我去黑省下乡。”
“下乡?”黎耀国有些惊讶,“凭你的聪慧,在沪市应该不至于找不到工作吧?”
“考上工作了,但又被人偷偷报名了。”
黎耀国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敛,“看来你这孩子在沪市的日子过得也难啊......”
“你外公也在黑省你知不知道?”
“知道,不过不知道具体在哪里。”
“在黑省哈市春风公社的柳树村生产大队。”
钟情心中很惊讶,一是惊讶原主外公外婆下放的地方和原主爸妈竟然只隔了一个生产大队而已,二是惊讶这个黎首长为什么对于原主外公外婆下放的位置记得这么清楚,难道他去看过他们?看来等到了黑省之后要去问问他们。
知道了钟情的下乡地点之后,黎耀国也是感叹了一声,“看来你外公他们的日子有盼头了。”
又陪着黎耀国聊了一会儿,直到他脸上出现了一丝疲态,他才道:“我让浔小子给你在这边找了一个床铺,你让他帮你把行李都搬过来。”
“好,那谢谢黎爷爷了。”
“去吧。”
硬卧变软卧,钟情当然不会拒绝。
出了包间门,她就看到司浔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外面,也不知道他们的谈话他听到了多少。
“跟我来。”司浔甩下简短的三个字,就迈着长腿往前走去。
司浔给钟情找的是一个空的包间,等钟情进去了,他才开口问道:“我就住在你隔壁,三餐我会给你送过来,你的行李是我帮你拿过来,还是你自己去拿?”
“你帮我拿过来吧,谢谢。”钟情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只有床底下那个小皮箱和床上的一个挎包就没了。”
司浔的动作微微一顿,他似是有意无意地看了钟情一眼,“好。”
司浔的动作很快,她的行李很快就被送了过来。
钟情躺在床上休息,司浔出了门之后没有回自己的包间,而是敲响了黎耀国的包间门。
“进来。”
“首长。”
“没人的时候叫我黎爷爷就行了。”黎耀国笑呵呵地招呼他坐下,“你觉得怎么样?”
司浔知道他问的是钟情,他沉吟片刻,开口道:“目前没什么大的疑点。”
“我看得出来,她没什么坏心思。”黎耀国问道,“我们说的那些话,你应该都听见了吧?”
“嗯。”
“小姑娘倒是坚强......又机灵又漂亮,可惜你年纪大了点,不然,唉,可惜了......”
司浔:“......”
“看着你这张面瘫脸就烦,出去吧。”黎耀国又提醒了一句,“该给的奖励不要吝啬。”
“是。”
“......滚吧。”
......
钟情一个人占了一个软卧包间,简直不要太爽。
这里只有她一个人住,还可以关门,钟情想干什么都行,也不用再担心晚上睡觉别人的呼噜声和脚臭了!
趴在床上看着窗外的风景,钟情感叹,大自然可真美啊。
而且从南到北,一路上都是不同的风景。
南方一路上都是绿水青山,很是清秀婉约。
而北方则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或者岩石都裸露在外的山脉,看上去很苍茫壮观。
两种风景都很美,但给人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这种感觉,只有亲眼见证过才知道。
在现代的时候钟情没坐过绿皮火车,出行都是飞机和高铁,速度很快,还没体会过这种从南看到北的感觉。
现在到了七十年代,反倒是体验了一次。
“笃笃”
有人敲门。
钟情下床开门,是司浔。
“你有什么事吗?”
司浔微微侧身,让出身后的医护人员,“她来帮你重新包扎一下伤口。”
钟情摸了摸头上的纱布,这才知道原来她的纱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有点松散了,估计是之前和那个带炸弹的男人拉扯的时候弄散的。
“好,谢谢。”
钟情头上的伤其实已经快好了,只是外表看起来有点可怕而已。
护士小姐姐看到她的伤口都倒吸了一口气,“这么深......”
原主都因为这伤死了,能不深吗?
“疼了你就跟我说。”
“嗯。”
钟情仰着头的时候露出了一张瓷白的精致脸蛋和修长的脖颈,长长的浓密睫毛在脸上形成了一扇阴影,看着很是乖巧,护士小姐姐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语气也从未有过的轻柔。
“疼吗?”
“不疼。”
“疼吗?”
“不疼。”
“疼吗?”
“......有一点。”
“啊?那我轻一点!我给你吹一下。”
“......嗯。”
司浔目光落在钟情仰起的脸上,阳光照在她的侧脸上,模糊了她的轮廓但却将她的皮肤照得更加透明。
听着两人那略显滑稽的对话,司浔微微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