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魔药课罗温敏锐地发现那四个人之间的氛围变了。
之前彼得总是坐在角落显得格格不入,一个人要么东张西望要么趴着睡觉。
虽然莱姆斯会挨着他坐,但谁都看得出来那是照顾他,因为座位是双人座,而且和莱姆斯关系不错的人还有詹姆和西里斯,只是后两人形影不离罢了。
但今天彼得不仅和西里斯聊得挺开心,一向安静的莱姆斯居然也加入了讨论,詹姆眉飞色舞,非常和谐。
罗温有个猜想,这俩人不会把莱姆斯是狼人的事捅破了吧?
见罗温的眼神越来越炽热,莱姆斯不安地小声问他们:“你们的猜想罗温知道吗?她那天也见到我了,会不会来问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反正她不会来问我的。”詹姆酸酸地说,还看了西里斯一眼,“或许她会问西里斯,毕竟你们最近关系不错不是吗?”
彼得左看右看,最后语出惊人:“你吃醋啦?是醋罗温还是西里斯啊?”
莱姆斯展示出了他入学以来最大的表情变化,他张大嘴巴复刻了昨天詹姆的表情。而詹姆则是比昨天要夸张得多,一旁的西里斯甚至觉得他现在的嘴巴正正好能吞下一个拳头。
詹姆面目狰狞地拍桌站起想吼彼得两句,斯拉格霍恩教授立马发现了这边的动静,走过来问他们发生什么事情了。
詹姆当然不会说,他尴尬地维持着那夸张的表情,却又不得不对这位虽然是斯莱特林出身但十分友好的教授致歉,其表情可谓精彩。
不过教授今天的心情显然不太美好,他保持着作为一位学者和长辈的亲切态度,微笑如常,但说出的话让人心凉了半截。
“不说缘由?然而上课随意打断讲课可不行,波特先生。现在我有必要为格兰芬多扣五分。”
西里斯用袖子遮住了脸,肩膀在可疑地抖动。莱姆斯和彼得则转头马上坐好,但罗温看到他们俩也伏下身子在偷笑。罗温好奇得很,彼得说了什么能让詹姆这么生气?
接着詹姆就对上了罗温疑惑的眼神,詹姆立刻移开眼神并坐了下去,咬牙切齿地让彼得晚上等着,他要好好治一下彼得说胡话的毛病。
彼得有些委屈,他认为自己观察出来的结果没有任何问题,詹姆明显就是吃醋了,但他不知道是醋罗温更加亲近西里斯了,还是西里斯不顾他在冷战而去接近罗温。
彼得坚定地想,晚上不管詹姆怎么说,他都坚持这个想法,并且他要把他的想法完整说出来。
这节课所要准备的材料全是滑腻腻的鼻涕虫、狮子鱼等,罗温从一年级的接受无能到现在面无表情地处理材料,她觉得自己进步已经非常大了,教授经过她时也不停夸奖,还给处理材料利索的格兰芬多加了两分。
不过罗温万事大吉后就坐那儿发呆了,她们习惯等其他女孩儿熬完魔药一起下课。
如果詹姆他们三个真的捅破了莱姆斯是狼人的这件事,那么引子是不是罗温去那附近休息还带着西里斯?这又算不算一种蝴蝶效应呢?原着是这样发展的吗?她完全不知道亲世代的一些细节,毕竟罗琳没有着墨太多。
苦恼的她一整天都在走神,表情凝重,时不时还叹口气,幽怨地看一眼那四个人。
莱姆斯已经被盯得后背发毛了,他有些紧张地猜想罗温是不是在怪他们没有告诉她真相,让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毕竟她那天也听到西里斯在猜测一件大事——他要不要去告诉罗温?
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了西里斯和彼得,詹姆没和他们坐一起,一个人生着不存在的闷气。彼得给不出什么意见,他还在琢磨詹姆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他能同时喜欢两个人?
西里斯是全场唯二正常人,他非常认真地思考了这个问题。他认为主动告诉罗温会显得十分奇怪,因为如果在四人中要选出一个与罗温关系最不亲近的,那一定是莱姆斯无疑。詹姆凭借他的死缠烂打交上了朋友,彼得圣诞节的行为让罗温也很惊喜,而他本人更不用说,罗温现在和他关系很不错。
莱姆斯看着西里斯翘起的嘴角,怀疑他心里到底有没有在帮自己想解决方案。
不过马上莱姆斯就没办法想那么多了,因为下课时罗温和那群女孩儿告别后直接堵他们了。
罗温看着面前高矮胖瘦各不同的四人人并不打算绕圈子,就说了一句“跟上”。他们默契地跟着罗温七拐八拐进了一间空教室,罗温锁好门,瞥了一眼光明正大跟上来脸上却不服气的詹姆,给门施了一个抗扰咒。
“好吧,谁先说?”罗温叉着腰问他们。
罗温和莱姆斯站在教室中间,西里斯靠在了窗户边上,而詹姆和彼得都站在角落,很显然这话是在问谁。
莱姆斯踌躇着开口,其他三人希冀的目光全集中在他身上:“呃…罗温,你有猜到吗?”
罗温直接套公式,十分夸张地复述了她所记得的原文描述:“噢,你总在满月那几天请假,回来又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更别提上次我和西里斯还在打人柳那儿遇见了你,你浑身上下都在告诉别人:‘我有秘密,快来揭穿’。”
她话音刚落,站在窗边的西里斯短促地笑了一声,罗温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
彼得进教室就主动挨着詹姆站了,也许是示好,让他不要那么生气。但听到这儿他又双眼放光,小声地对詹姆惊叹:“真有默契,他们对莱姆斯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詹姆不客气地踩了彼得一脚,他的冷笑声和彼得的惊呼声彼倡此和。
罗温只当听不到这些人的动静,她说完又觉得这不太令人信服,毕竟她不是他们的室友,不能全面地了解莱姆斯的动向。
于是罗温又佯装责怪的样子对莱姆斯抱怨:“——就连上学年大家给我补过生日那天你也请假了,对不对?玛丽说她去送蛋糕时你已经不在了,可你下午还在休息室来着!”
她庆幸那天蛋糕没吃完,玛丽出主意说送给那些男生解决。
气氛十分沉默,罗温惊疑地看了看这几个人,试探地问他。
“你…你是狼人…对吗?”
罗温觉得自己演技还不错,那略带猜疑与紧张的语气被她表达得恰到好处,相信她惊讶的神情也一定能够竞争个奥斯卡提名什么的。不过她真想长按二倍速把这段跳过,她大费周章把他们带到这儿并不是为了得到一个她早就知道的消息的。
“…是的。”莱姆斯沉重地点头,顺势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其他人反应也很大,他们想不到罗温猜得也这么精准,詹姆喃喃地说罗温的聪明程度快赶上我了,罗温忍无可忍抓起桌子上的一个废弃坩埚就扔了过去。
“你闭嘴吧,待会儿我们再来说你的事!”罗温冲他喊,詹姆缩了缩脖子,硬气地“嘁”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所以你们呢?是什么时候猜到的?”罗温问他们,眼神却看着西里斯。他正把手臂搭在窗台上看窗外的景色,从这里能看到禁林。
西里斯听到罗温的询问,也就耐心地解释了一遍。得知其实在那天前詹姆和西里斯就已经猜出莱姆斯的身份,并有了计划的雏形后,罗温松了一口气,这至少说明她并没有完全牵动剧情。
“很好,那么我们现在共同知道了这个秘密,必须好好保守。”
罗温郑重地说,其他人点点头,他们当然知道这不是一件小事,所以罗温一开始就对门下了抗扰咒。
接着罗温转身看着那位头发乱糟糟的男孩儿,阴险地眯起了眼睛:“接下来,该解决我们之间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