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挽月不知道况承止为什么要对况宥真说谎。
既然离婚的事情没有传到两家长辈耳朵里,詹挽月就不能被动等待了。
她要找个时间回趟家,主动跟家里说。
詹允和公务繁忙,不一定每天都在。
詹挽月不想扑空回两次詹家。
她给詹允和的助理发了条微信,询问詹允和下周哪个时间段有空,能匀出半小时跟自己见个面。
助理是詹允和身边的老员工了,对詹家的家务事门清。
他根本不意外詹挽月想跟詹允和见面为什么会跟客户一样走预约流程。
助理查过詹允和本周日程安排后,回复詹挽月:[詹总下周的日程已经排满了,没有空余的时间]
詹挽月看见回复皱了皱眉。
难得她在离婚的事情有了快刀斩乱麻的决心,现实却频频跳出来捣乱。
先是况承止说谎,后又是詹允和没空。
一拖再拖,离婚这个事要什么时候才能提上日程?
悬而未决最磨人了,她不喜欢。
詹挽月正烦着,微信又响了一声。
助理:[不过下周五晚上詹总要在家里给大小姐办接风宴,二小姐您其实不用另外跟詹总约时间]
接风宴?
詹挽月完全没听说。
再看时间,下周五,詹挽月又觉得合理了。
今天才周日,这种需要她出席的宴会,他们一般都是当天通知她,从来不管她有没有时间,通知即命令。
詹挽月回了助理一个好,转头给小姜发了条微信:[下周五晚上我有事,别给我安排工作]
小姜秒回:[好的姐,敬礼\/]
另一边。
况宥真得知况承止周六果然没去过新加坡后,第一时间给他打了电话。
结果这臭小子手机关机。
发微信,微信也不回。
况宥真联系他的秘书和司机,得到的回复都是:二公子一个人回波士顿了。
况承止每次回国出国,为了方便工作,司机和秘书是一定会带着的。
这次一个不带,实在太反常了。
况宥真又联系了波士顿别墅的管家,管家竟以为况承止在国内。
找不着人,况宥真有点慌了。
她让助理去查况承止的出入境记录。
记录显示,况承止前几天确实回了波士顿,但是第二天就飞伦敦了。
况宥真压根猜不到况承止去伦敦做什么。
最近几年,这小子不止一次说过讨厌英国,好像上辈子死那了一样。
詹挽月在英国留学那两年他都没去过伦敦,眼下那地界没生意没熟人的,他倒是无缘无故跑过去了。
这个弟弟从小我行我素,想一出是一出,况宥真拿他头疼得很。
谈延舟洗完澡出来,看见况宥真还坐在床上,对着手机焦头烂额,他去接了一杯温水递给况宥真:“喝点水。”
“你还在打听承止的去向?”
况宥真接过去喝了一小块就放下了。
数不清叹了今天的第几口气:“是啊,这臭小子烦死了,找到他非骂他一顿不可,奔三的人了还莫名其妙玩消失!”
谈延舟在况宥真身边坐下,搂住她的肩,宽慰道:“你也知道他奔三了,不是小朋友了。”
况宥真眉头紧锁:“可是人联系不上我着急呀,万一出什么事可怎么好。”
谈延舟轻笑道:“承止那折腾劲儿,只有他惹事的份,出事是不可能的。”
“你忘记他高二的时候沉迷野外生存了吗?一放寒假就不声不响跑老挝去了,在原始森林一个人待了一周,要不是你命令搜救队的人把他抓回来,他那个年怕是都要在林子里过了,一个人玩疯了都。”
“哎!”况宥真单手扶额,“快别提了,我头疼。”
“我上辈子欠他的,这辈子换着花样折腾我。”
谈延舟帮她揉太阳穴,笑着打趣:“你就是嘴上说说,其实心里比谁都疼承止。”
并夸奖:“我老婆是全世界最好的姐姐。”
况宥真嗔怪道:“你就会说话哄我。”
“都是真心话。”
谈延舟一边揉一边说:“你问过梁序了吗?承止跟他关系好,他又是合伙人,他可能知道承止在伦敦的落脚点。”
况宥真眼睛一亮:“对哦!我怎么把梁序给忘了,我这就问!”
有了新路子,况宥真心情也好了不少,双手捧着谈延舟那张帅脸亲了一口:“我天呢,这是谁的老公,怎么又帅又聪明,一整个爱住了。”
谈延舟回吻她,满眼温柔宠溺:“你的。”
况宥真问过梁序之后,梁序给了她一个况承止在伦敦用的手机号。
“有工作的话,承止会用这个号码联系我,宥真姐你可以打打看,他不一定会接。”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一问就挂电话。”梁序无奈到了极点。
况宥真深有同感,跟梁序道了一声谢谢,拨通梁序给她的手机号。
很好,不接。
想灭弟了。
况宥真连着两天不间断给况宥真打电话,终于在周三上午联系上了况承止。
伦敦已经是半夜,况承止一开口,况宥真就听出他喝了酒,还没少喝。
况承止声音含混,带着醉意:“姐,怎么了?”
况宥真又气又担心:“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世界末日了!还怎么了……你无缘无故失联,想把你姐我急死是不是!”
况承止“哦”了一声,思维迟钝,已读乱回:“末日快乐,姐。”
“……”
况宥真骂骂咧咧:“我快乐你个大头鬼!”
况承止懒懒地问:“没事我挂了,困得很。”
况宥真:“不准挂,你住哪,地址发给我,还有,你什么时候回京北?”
况承止敷衍她:“过两天就回。”
“具体时间,具体地点,发给我。”况宥真严肃地说,“别让我重复第三遍。”
“……”
醉意上头,况承止其实已经头晕眼花了,但还是在血脉压制的驱动下,老老实实回答了况宥真的问题。
况宥真记下况承止的地址,准备打完电话就派管家过去。
另外:“下个月才回?你在伦敦忙什么?”
“不忙什么,就待着。”况承止没精打采地回答。
况宥真狐疑道:“你该不会在英国养女人了吧?我警告你啊况承止,你敢跟咱爸一样出轨搞花头,我就把你扇回娘胎里!”
况承止浑笑:“哪来的娘胎?咱妈坟头草都五米高了,你扇我去投胎还差不多。”
“少跟我贫!反正你要是敢出轨,我绝对饶不了你。”
况承止正经表态:“我没那么混蛋。”
况宥真追问:“那你为什么要在英国待那么久?”
况承止不说话了。
况宥真苦口婆心劝她:“你要度假也带挽月一起去嘛,明明都决定回国发展了,你怎么还找机会跟人分居啊,日子还过不过了。”
况承止不太耐烦,避而不答:“真困了姐,我要睡了。”
“行行行,我不掺和你们两个的事情,你自己别作死就行。”
说完,况宥真突然想起一件别的事:“对了,这周五詹家要给詹绾阙办接风宴,你应该不参加了吧?到时候我让挽月跟我们一路,可不能让她落单……”
况承止不知道哪里来了兴趣,咬字都清晰了不少:“这周五?”
“我要参加,我回去。”
况宥真沉默了几秒,眯眼质问:“什么意思?”
“一听到詹绾阙名字你就要回国了,刚才不还说要在伦敦待到下个月吗?”
况承止服了况宥真的脑回路,无语解释:“我不是冲她回去的。”
“不冲她你冲谁?”
况宥真警告他:“你再喜欢那个绿茶死丫头试试看呢,信不信我把你眼角膜抠出来捐了!”